得知宋霆野要给苏云暖补办婚宴,许氏问他,“你跟阿梨圆房了吗?”
其实是明知故问。
后院就那么大,许氏岂能没有耳目啊。
这个逆子根本没在阿梨房里留宿。
想到苏梨那张明艳的脸,宋霆野抿唇,“苏梨脾气太傲,不能和暖暖好好相处,我不去她房里,是为了磨一磨她的性子。”
许氏气结。
府中上下,谁不说阿梨脾气好,从不摆主母的架子,不苛待下人。
怎么到他嘴里,就是要磨性子了?
“你不和阿梨圆房,还想给那小……苏云暖办婚宴,做梦。”许氏冷哼。
宋霆野就不高兴了,他难道还要看苏梨的脸色不成?
“母亲,我挣来军功,光耀门楣,平妻是暖暖应得的,此事已经上报了宫里,圣旨不日就会下来,母亲难道想抗旨吗。”
宋霆野声音沉沉。
按理说,封赏的旨意这两天就应该下来了。
不过,司礼监事务忙碌。
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横竖封赏是皇上钦定的。
跑不掉。
“你不必拿圣旨来压我。”许氏说,“如今府里是阿梨执掌中馈,你要办婚宴,人力物力财力可都得阿梨点头才行,还有宾客,既想风光大办,宾客总要请吧,总不好叫人瞧了将军府的笑话。”
宋霆野闻言,脸一沉,“母亲的意思,没有苏梨点头,我办不成?”
许氏不置可否。
“好一个执掌中馈,好一个当家主母,她倒是威风!”
宋霆野冷呵,“这府里姓宋,不姓苏,我就不信了,没有她苏梨,我办不了一场婚宴。”
“不仅要办,我还要办的体面,给暖暖十里红妆,不输当年苏梨出嫁!”
许氏笑笑。
他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天真。
没有阿梨,他这个将军,只是个虚衔。
“夫人,将军要给五小姐办婚宴,还要给她十里红妆!”宝莲不过去厨房取参汤,就听见下人议论。
说夫人可怜。
独守空房三年,好不容易盼回将军,将军心里还是只有苏云暖。
置夫人于不顾。
还要给苏云暖大办婚宴。
下人背地里都在同情夫人。
宝莲是随苏梨陪嫁来将军府的,最是知道苏梨和苏云暖之间的矛盾。
她替夫人鸣不平。
苏梨喝着参汤,淡淡的嗯了声。
“夫人操持将军府,让府里过上好日子,将军回来就这样对夫人,奴婢替夫人不值!”宝莲愤愤道。
“苏云暖是将军心尖上的人,他疼她是应该的。”苏梨语气没什么起伏。
“可是夫人您才是正室!”
这正室。
她还真不稀罕。
苏梨笑笑,“宝莲,你去取对牌钥匙来。”
“夫人要对牌钥匙做什么?”
将军府那库房里空荡荡的。
要不是夫人,府上的开销都维持不住。
平常夫人用的都是自己私库里的嫁妆。
苏梨喝完参汤,搁下玉碗,起身道,“将军不是要办婚宴吗,没有对牌钥匙,他如何办。”
宝莲明白过来,“奴婢这就去取!”
许氏住东边的院子,苏梨住南边的院子,路程并不远,半路上瞧见有人正在指挥府里的下人,挖了爬在墙上的蔷薇。
“你们在干什么?这蔷薇是夫人种下的,谁让你们挖的!”宝莲生气的上前质问。
蔷薇零落,满地都是。
此时花开的正好,可惜了。
家丁听见质问,见是苏梨,连忙弯腰,支支吾吾道,“是新夫人……新夫人说闻不得蔷薇的味道,所以……所以就让人铲了。”
“她闻不得可以不闻,凭什么铲我们夫人的花!”宝莲气急,“苏云暖还没进门呢,算什么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