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祈愿也不在乎。
她偷偷抬眼,转而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也是她现在的亲爹——祈斯年。
祈斯年大抵是唯一一个什么反应都没有的人了,他甚至给祈愿一种他压根就没发现祈愿来的错觉。
男人深邃俊美的脸上神情恹恹,眼下还带着层不太明显的淡青,应该是昨夜没有睡好。
再看他身上穿的睡衣,和慵懒搭着的睡袍,竟也多了两分颓废阴郁的美感。
收回目光,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善的目光,祈愿转回脑袋,忽的看向了坐在她对面的祈近寒。
祈愿看了两眼,蓦地勾起一抹笑:“二哥也在呢,二哥也好。”
“啪——”祈近寒猛的将手中筷子扣在桌面上。
他显然还记得自己昨天因为祈愿挨了两巴掌的事,他瞪着眼,刚想说话,就看见祈愿整个人突然向左一扭。
祈近寒:?
他语气不善的质问:“你躲什么?”
而祈愿这头,等了半天也不见祈近寒发疯扔东西,然后就听见他问自己躲什么。
于是祈愿就又有些尴尬的慢慢将身体扭了回来。
原来不扔啊……
她还以为祈近寒上辈子是狗呢,这么喜欢玩飞碟。
祈愿:“怕你扔我。”
祈近寒冷笑一声:“怕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祈愿条件反射的接梗:“为什么不敢,你家吗!”
祈近寒脸色难看,反问:“不然呢?”
祈愿:“……”
下一秒,祈愿忽的扭头看向姜南晚,可怜巴巴道:“妈妈,二哥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祈近寒:?
装货!又在装了!
他抄起旁边的水杯,眼神凶狠的就又要砸过去。
祈愿眼疾手快,一个后退接大跳,直接闪现到姜南晚身后。
姜南晚手指一顿,沉默。
于是,祈近寒手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扔出去,他就被对面的姜南晚一个眼神呵斥住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祈近寒还是慢慢把水杯放了回去。
可祈愿却不知道这些啊。
在她的视角,就是祈近寒这个狗又虚晃一招!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够了,坐下。”姜南晚斥责道:“祈近寒,我最后再说一次,她是你同父同母的妹妹,不是陌生人,更不是伺候你的佣人。”
祈愿连忙赞同的点头。
点头到一半,祈愿却又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等会!这不对吧亲妈!
难道陌生人就能随便砸了吗!!!
“父亲,母亲。”祈听澜突然站了起来。“我要去学校了,你们慢用。”
祈近寒也再没了什么胃口,他狠狠瞪了祈愿一眼,也跟着站起身:“我也走了,这个家,真的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偌大的餐桌前说空就空了。
伺候的佣人和角落的中年管家表情毫无波澜,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满目狼藉的早餐时间。
“祈愿。”
姜南晚突然出声:“你也不小了,今天早上,学校的入校资格和邀请已经送了过来,等宴会结束,你也该和你两个哥哥一样,去学校学习。”
祈愿瞬间瞪大了双眼。
她怎么差点就忘了这茬,她现在才九岁,正是上小学的年纪!
祈愿瞬间就萎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让她这个上辈子二十二岁,这辈子九岁,加一起三十多的成年人,再回去上小学是吗?
这么刺激吗?
她这个样子,明显就和那群比谁尿尿要尿的更远的小学鸡格格不入啊!
祈愿苦涩的在心里点了一根赛博香烟。
像她这么聪明美丽成熟自信优秀到宛如一股清流的大女人,这可真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