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航？”顾律川抬头看着北航休息室的牌子。
顾律川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不等对面说话，他直接开炮，“你北航是狗仔队起家的，这么喜欢偷拍看图说话外加散播谣言，一条龙服务呢？”
骂完直接挂了电话。
严谨扉：“……”
律哥这火气，属实有些大了。
“律哥，登机时间到了。”严谨扉小声提醒道。
顾律川应了一声，电话没拨出去，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此刻沈辞心正在检举科提供资料。
手机震动一下。
【想开飞机的舒克：北航那边打过招呼了，放心干。
想开飞机的舒克：你干不死他丫的，我高低给你来个六月飘雪。】
云甜甜探头，看到了消息。
“姐夫这名，挺可爱哈。”
一个开飞机的舒克，一个想开飞机的舒克。
沈辞心退出聊天界面，将她脑袋推开。
“刚刚那照片也是北航的人拍的，看给我姐夫气的，都要六月飘雪了。”云甜甜又嗑到了，一手的糖。
检举科的人只是简单扫了一眼沈辞心递交上来的东西。
便道：“沈管制，资料我们收到了，后面会进行审核，请你们回去等消息吧。”
一看就是在敷衍。
“是资料不够详细，还是缺少什么证据？”沈辞心没走，“当天的录音，航线规划，以及分析报道都在这里，一目了然的东西，还需要审核什么？”
工作人员脸色一沉，“沈管制，投诉也是需要时间的。”
“那黄机长投诉我时间挺快的，上一秒投诉，下一秒就下发了。”
“沈管制这是在质疑我们吗？”
“不然呢？我来给你说相声逗你乐呢？”沈辞心嗤笑道。
云笑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管制！”检举科科员拍桌起立，“我们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有本事你就去检举我们。”
“行，你确定你们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的对吧？”沈辞心抽过自己交过去的文件，回头看云笑笑，“录音了吗？”
云笑笑点头，必须的。
“沈管制，你想做什么？”科员明显不悦，空管局的人之前并没有这么横。
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只要被判定投诉成功的人，都会写检讨或者道歉。
尤其是管制大厦的人。
“以前不是也被投诉过吗？沈管制不会忘记你的投诉是最多的吧？沈管制要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确实从我自己身上找原因，原因就是以前我太给你们脸了。”沈辞心微笑道，“所以我打算从现在开始，不给你们脸了。”
“哎，对，我们管制大楼决定不给你们脸了。”云笑笑跟了一句。
科员笑了，“不给我们脸？沈管制，我说句实话，你们这些月薪几千块的管制员和年薪百万的机长比起来，可真不金贵。”
沈辞心闻言，“月薪几千的管制员不金贵，年薪百万的机长金贵，贵集团的企业文化是这样的吗？”
“沈管制，有的时候规则是心知肚明，沈管制大概是因为当过几年兵，不太适应社会，但是还是希望沈管制可以适应社会规则。”
“很现实的社会规则。”沈辞心认可。
“听说有人要投诉我们北航，我这不得过来看看吗？”来人大腹便便，笑的如同笑面虎。
是北航在机场的负责人。
那人上下打量着沈辞心，“都说管制大楼有个沈管制，长得美艳动人，今天也算见到本人了。”
说着还要去拿沈辞心手中的资料。
“美人嘛，都有点脾气，这点大家都懂。”那人翻看了一下，“不过沈管制一下子投诉我们这么多管制，就是不知道是谁给了沈管制这份名单？”
科长闻言，也愣了一下。
他刚刚没注意，现在看来沈辞心投诉的好像就是这几次投诉沈辞心最多的北航机长。
“好问题。”沈辞心靠着桌边看着肥胖负责人，“既然说隐藏规则，那不如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不打算给你们脸了？”
肥胖负责人微微眯眼，他查过沈辞心，前些年在某空军部队服役过三年，退役之后就做家庭主妇了，进空管局也不过这一两年的事情。
没什么身份背景。
“还用问吗？沈管制这脸，这身材……”肥胖男说着还要上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云笑笑听出了这话中的恶意，先冒了火。
沈辞心一手捏住了肥胖男的手腕，一手将云笑笑拉到自己身后。
肥胖男疼出了冷汗，开口便呵斥沈辞心放手。
不然他一定会让管制大楼那边将她开除。
“好大的面子，吓死我了。”沈辞心脸上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脚下丝毫不留情，一脚将人甩飞了两米远。
“脏东西。”沈辞心嗤笑一句，扯过桌上的纸巾擦手。
“诉求很简单，我投诉的这几个人，通报批评，并且北航需要公开向管制大楼的所有员工道歉。”
“沈辞心，你凭什么？”肥胖男捂着肚子骂了一句。
“沈管制，你好像没有这个资格……”
沈辞心双手压在科员的桌面上，“既然你知道隐藏规则是上层的默许，那你就应该想到，我今天跨进这个门，就代表我是新的隐藏规则。”
科员愣了愣，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他知道集团正在更换高层，而且今天就能完成法人更换。
难道说这位沈管制——傍上了新大佬？
如果是这样，那他确实得罪不起。
科员吞咽口水，“沈管制放心，这件事我们会处理。”
沈辞心捡起被肥胖男丢在地上的资料，慢慢的推到科员面前，“要求不高，秉，公，办，理。”
说完，回头看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肥胖男。
“至于这位黄总管理的北航，垃圾确实多了一些，黄总不行就引咎辞职吧。”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沈辞心过去蹲下身子看着肥胖黄总，“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引咎辞职还有条活路，不然等那位阎王回来，你可就没救了。”
沈辞心威胁完，招手带着云笑笑离开。
云笑笑立刻跟了上去，挽着沈辞心的手臂说道：“今天可太爽了，这难道就是狗仗人势的感觉？”
沈辞心：“……狗仗，人势？”
她是狗？顾律川是人？
“难道不是吗？以前你不愿意来这里和他们掰扯，不就是因为干不过他们吗？现在有姐夫给你撑腰了，你刚刚可真帅。”云笑笑给她竖起大拇指。
“我第一次见这个科员这么怂，以前在路上见到都是颐指气使的。”
“干不了多久了。”沈辞心打算整治一下这些目中无人的狗东西。
“心心，顾机长虽然厉害，但是也没厉害到这个地步，威胁威胁就算了，毕竟华航也就是集团的合作商，在机场集团还是最大的。”云笑笑小声提醒道。
“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我今天腰板这么硬的走进去，就是因为我是……”
“你狗仗人势了。”云笑笑看着她说道，还不是因为有姐夫。
沈辞心：“……”机场确实是顾律川给她抢来的。
她必须承认，如果不是这个身份，她今天没资格耍这个横。
“也没错。”她承认了行吧。
一个人的行为张合，确实与他的身份地位息息相关，这是金规铁律。
“不过你这次彻底得罪北航了，我怕那群垃圾私下找你麻烦。”都不是线上投诉那么简单了。
“你说，如果以后机场各个部门各司其职，互相尊重会怎么样？”
“会做梦都笑醒。”云笑笑搂着她的手臂往回走，“职场歧视每个地方都有，只希望这次之后他们可以收敛一些就不错了。”
叮咚一声。
【想开飞机的舒克：马上起飞了，战况如何？】
沈辞心抬头看向太空，有几架飞机正在升空。
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