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会儿就知道了,快起来洗漱吃早餐!” 林婉清笑着催促,眼神亮得灼人,“妈妈还给你准备了惊喜!”
带着满腹狐疑和宿醉的难受,方允被母亲半推半就地弄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过身体,稍微驱散了一些不适,但脑子依旧昏沉沉的。
昨晚的记忆碎片式地回笼——
和苏懿在“云顶”喝酒、吐槽赵廷文、打错电话、被赵廷文接走……还有……好像是在他车上睡着了?
后来……后来就完全不记得!
她甩甩头,不敢深究,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千万别在赵廷文面前干出更离谱的事!
洗漱完,来到餐厅。
方承霖已端坐主位,手中的报纸只是摆设。
一见到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允儿醒了?”
这气氛……太不对劲了!
方允食不知味地喝着温热的牛奶燕麦粥,试探着问:“爸,妈,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方承霖放下报纸,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语气轻快:“昨晚廷文送你回来,我们顺道聊了聊。今天是黄历上顶顶好的日子,宜嫁娶!你们的婚期也近了,正好他今天得空,你们去把证领了。”
林婉清笑着接话:“是啊,证领了,心就定了,安安心心等着婚礼多好!”
方允先是一愣,足足三秒,才极其无奈地抬起手,用力揉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罢了……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那就今天吧。
见女儿垂着眼帘默许了,林婉清喜上眉梢,神秘地放下筷子起身。
“你们先吃着,我去拿给允儿准备的好东西。”
很快,一个精致的丝绒长盒出现在眼前。
里面是一件叠齐的、面料极其考究的旗袍。
“看看,喜欢吗?” 林婉清献宝似的将旗袍展开。
并非传统繁复样式,而是极致的素雅。浅玉色真丝触手温凉柔滑,半高立领含蓄精致,及膝裙摆线条流畅,完美融合古典神韵与现代简约。
一看就知顶级老师傅的手笔,毋庸置疑。
“妈,这……太隆重了吧?就领个证。” 方允看着那件明显价值不菲的旗袍,宿醉的头痛都被这阵仗惊退几分。
“隆重才好,人生大事,必须郑重!仪式感懂不懂?” 林婉清嗔道,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快换上!化妆师等着呢,给你化个清雅得体的妆。”
方允拗不过母亲,加之头晕未消,只得半推半就进了衣帽间。
旗袍上身,剪裁极其合体,完美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浅玉色衬得她肌肤胜雪,温婉沉静。
化妆师早已待命,手法娴熟。妆容极淡,只精心勾勒眼眸,点染唇色,与素雅旗袍相得益彰。
镜中人,如晨露中初绽的玉兰,清新脱俗,隐含一丝待放的娇妍。
方允看着镜子里被打扮成精致待嫁新娘的自己,对着镜面,练习温顺微笑。
就在化妆师指尖拂过她鬓角最后一缕碎发时——
前院,沉稳的脚步声踏过青石,伴随管家清晰恭敬的问候:
“赵书记,您早。”
赵廷文挺拔的身影迈过垂花门,踏入花厅。
他换下了昨日的行政夹克,一身剪裁精良的中山装,领口熨帖得一丝不苟。西裤包裹着笔直长腿,衬得身形愈发颀长挺拔,宽肩窄腰,比例近乎严苛。
晨光落在他深邃的眉骨鼻梁,冷峻的线条似乎被镀上了一层薄金,柔和了半分,但那久居上位的沉稳气场与无形的压迫感,却分毫未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