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
周秉言将车停在甜品店附近,转头对姜宜道:
“在车上等我,别乱跑。”
姜宜正低头翻看手机里的娱乐八卦,闻言抬头,眨了眨眼:
“小叔,我跟你一起去吧?”
“外面气温凉。”
周秉言解开安全带,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裙子上,
“你穿得太少。”
没等她再开口,他已经推门下车。
姜宜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周秉言身材挺拔,西装外套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他走路时习惯微微低头,下颌线条冷峻。
姜宜知道,他给她买甜品时总会耐心地等店员现做,记得她喜欢多加一份焦糖脆片。
车窗半开,初秋的风裹挟着甜香飘进来。
姜宜托着腮,目光追随着他走进店里。
玻璃橱窗映出他侧影,他正低头看手表,眉头微蹙,似乎担心让她等太久。
没过多久,周秉言拎着纸袋回来,拉开车门时带进一阵甜腻的香气。
“趁热吃。”
他将纸袋递给她,声音低醇平稳。
姜宜接过来,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背,触感温热。
她心跳忽然快了一拍,赶紧低头拆包装。
舒芙蕾蓬松柔软,表层烤得微焦,淋着琥珀色的蜂蜜,还配了一小盒她最爱的海盐奶盖。
“小叔怎么知道今天不用排队?”
她挖了一勺,甜味在舌尖化开,满足地眯起眼。
周秉言重新发动车子,余光瞥见她唇边沾了一点奶油,
下意识想伸手,又克制地收回,只淡淡道:
“上周听你说想吃,就让人留意了。”
姜宜捏着小银勺的手顿了顿。
她随口提过的话,他竟一直都记得。
车厢里弥漫着甜香,她悄悄看他。他专注开车时眉骨投下浅浅阴影,鼻梁高挺,下颌线绷得有些紧。
“小叔要不要尝尝?真的超好吃。”
她鼓起勇气,将勺子往他那边递了递。
周秉言侧眸,目光落在她捏着勺子的手指上,纤细白皙。
莫名想到若是这只手攀着他宽阔的肩膀,该是何等的舒服柔软。
他喉结微动,转开视线,内心对自己鄙夷,声音比平时哑了几分:
“你吃。”
车子驶过林荫道,斑驳的光影掠过他的侧脸。
“嘻嘻,不吃真的没有了哦,真的不尝尝吗?”
分出视线看往她这里,黑眸沉沉,幽若深潭。
姜宜被他看得不太自在,
“不吃就不吃嘛,干嘛这么看我……”
正想收回手,却忽然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指腹带着薄茧,轻轻摩挲过她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姜宜呼吸一滞,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里。
那里面像是燃着一簇暗火,灼得她心跳骤然加快。
“不是要我尝?”
他嗓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
没等她反应,周秉言已经握着她的手,将那一勺舒芙蕾送进了自己口中。
他的唇轻轻擦过勺沿,奶油沾了一点在唇角,他却浑然不觉,
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仿佛在品尝的不是甜点,而是她。
姜宜耳尖发烫,指尖微微蜷缩,却被他紧紧地扣住。
“甜吗?”她小声问,声音软得像融化的蜜糖。
周秉言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像是无意识的撩拨,又像是某种隐忍的试探。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甜腻的香气缠绕着两人的呼吸,温度悄然攀升。
“太甜了。”他最终开口,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姜宜眨了眨眼,睫毛轻颤:
“那……那下次少放点糖?”
周秉言忽然轻笑了一声,眼底暗色更浓。
他缓缓松开她的手,却在收回的瞬间,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掌心,带起一阵酥麻的痒。
“不用。”他重新握上方向盘,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喜欢的,就这样。”
姜宜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被烙下了印记,滚烫得让她几乎握不住勺子。
她低头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小口小口地吃着舒芙蕾,却觉得今天的甜点格外不同。
每一口都仿佛带着他指尖的温度,甜得让她心尖发颤。
车子平稳地行驶,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周秉言目视前方,神色如常,唯有握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泄露了那一丝克制的痕迹。
姜宜偷偷瞥了他一眼,舀了一勺奶盖,递到他唇边:
“这个……这个没那么甜。”
周秉言侧眸,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软。
他微微倾身,就着她的手含住那勺奶盖,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指尖。
“嗯,刚好。”
他低声说,嗓音里带着一丝餍足。
姜宜缩回手,指尖蜷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一瞬的触感。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交织着甜腻的香气,暧昧得让人心慌。
她忽然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长到可以一直这样,和他分享同一份甜蜜。
周五下午。
这两天学业任务不是太多,周秉言前些天说要带她去瑞士,刚好下午没课,她就提前回公馆收拾行李。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姜宜正蹲在地上检查行李箱。
她将最后一件叠好的连衣裙塞进去,手指无意识地抚平布料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小宜,车已经备好了。”
江伯站在门厅处,花白的鬓角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她的浅色薄外套,
“天气预报说瑞士这两天降温,先生交代您多备点厚衣服。”
姜宜合上行李箱,接过外套时闻到上面淡淡的薰衣草香。
和周秉言西装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这个念头让她耳根一热,赶紧低头系腰带。
“谢谢江伯,我自己去机场就行,小叔已经在机场了吗?”
江伯笑而不答,只是接过她的行李箱:
“周先生吩咐我亲自送您。”
黑色奔驰平稳地驶出和玺公馆,姜宜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打。
“行李都带齐了吗?注意保暖,不要太劳累了姑娘。”
江伯从后视镜看她,
“先生说您最近……”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身体不太舒服。”
姜宜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呛到。她当然知道江伯指的是什么。
昨晚她月经来报道,今天第一天总是有点难挨。
却没想到小叔连哪一天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没事了。”
她小声回答,感觉脸颊发烫。
车窗外,机场航站楼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
啊——
周秉言!你让我好丢脸!!怎么这种事都要给旁人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