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期中……”
“同样的借口用三次就没有说服力了诺诺。”他忽然用指节抬起她的下巴,“告诉小叔,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不敢告诉我?你只管说,我不凶你。”
他记得高中有一次,姜宜在学校跟人打架,把对方父母都叫来了,他当时正在开会,匆匆赶过去,
看到那个从来都乖巧有时又带点娇憨的小姑娘眼睛通红,头发乱糟糟的,拳头紧握如磐石。
他这才发觉到他身边听话可爱的女孩内心深处带着点叛逆,像是藏了一只猛兽。
而此刻,他的瞳孔在逆光中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姜宜在里面看见自己仓皇的倒影。
远处传来佣人布置餐具的声响,随时可能有人经过这条回廊。
“小叔。”
她艰难地维持着声线的平稳,想糊弄过关,
“我这么乖的女孩儿能犯什么事呀,是您多想了,我没有在躲你,我学校今晚没什么事,正好就跟您一同回去,住和玺公馆。”
她就知道,虽然周秉言在电话里从来不提她不回家的事,
可她长时间住校,按理说一见到周秉言,她应该表现得热情欢跃,粘着他叽叽喳喳,
可现在见了面又变得有些生疏客气,以周秉言的敏锐程度,肯定会有所怀疑。
只能先蒙混过关,告诉他今晚回和玺公馆。
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将烟摁灭在大理石柱上:
“先去换衣服吧,你的卧室一直有人打扫。”
姜宜逃也似地奔向二楼,却在转角处听见他对管家说:
“把醒酒汤热着,今晚要陪父亲喝几杯。”
她在周家老宅有自己的卧室,果然一尘不染,梳妆台上连她常用的护手霜都摆在熟悉的位置。
衣柜里挂着新送来的礼服裙,淡紫色纱裙上缀着细小的珍珠。
是她十六岁那年随口说过喜欢的款式。
却被周秉言记下,没过几天就出现在她的柜子里。
楼下隐约传来谈笑声,周家旁支的亲戚们应该都到了。
她对着镜子练习标准微笑,却听见阳台传来轻微的响动。
周秉言倚在法式雕花栏杆上,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
见她愣在原地,他晃了晃杯子:
“发什么愣?你以前紧张时总要喝这个。”
“您怎么从阳台上……”
“走防火梯上来的。”
他不经意露出倜傥的狡黠,将杯子放在小圆桌上,
“放心,没人看见。”
牛奶表面结着薄薄的奶皮,是她小时候最爱的喝法。
姜宜捧着杯子,热气氤氲了视线。
此刻他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西装外套脱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下周三的航班。”他突然说,“要不要一起去?苏黎世湖边的樱花开了。”
牛奶在喉间凝成酸涩的块状物。
姜宜放下杯子:
“下周我有一次有关专业方面的学术活动。”
“学术活动完呢?七月初有音乐节,你不是最喜欢那个歌手了吗,刚好我到时有空,你不是一直嫌我忙,这次陪你去。”
“嗯,到时候再看吧,如果我没什么事的话。”
周秉言无可无不可地轻点下颌,他走到门口时回头:
“对了,今晚别碰冰的,你生理期快到了。”
“嗯,我知道的小叔。”
周秉言走到楼梯口时,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
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