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不知道人心险恶,还乖乖地点头。
“好。”
他恋恋不舍又轻轻吸了好几口,才在盛时砚的注视下把瓶子放进厨房的冰箱。
出来后看到爸爸还没走,他眨了眨眼认真问。
“爸爸你不会偷偷喝的对吧?”
“?”
盛时砚转身就往楼上走。
“小孩子喝的饮料,我会偷喝?”
怎么不会?
偷喝的就是小孩子的奶茶。
任雪第二天下楼,正在泡蜂蜜水,身后叮叮咚咚的,安安从楼上跑下来。
见到她,小家伙乖乖打招呼。
“阿姨好。”
任雪背过身,靠在流理台上问。
“今天起这么早?”
安安点点头,迫不及待自己打开冰箱门,伸手进去想要拿奶茶。
结果定睛一看,冰箱里别说奶茶了,连玻璃瓶都没有。
他动作顿了顿,怀疑自己是不是打开门的方式不对,关上门后又重新打开,还是没有。
面色一变,他心都坠入谷底,紧紧拉着门看向任雪。
“阿姨,你看到这里面的牛奶了吗?”
任雪慢悠悠喝着蜂蜜水。
“什么牛奶?”
“就,昨晚你给我的那个。”
任雪恍然大悟,“你说奶茶啊?”
原来那个好喝的叫奶茶。
他点点头,“嗯嗯,你看到了吗?”
任雪拧着眉头过来看了眼,冰箱里确实没有。
“昨晚不是告诉你少喝点?”
生怕阿姨误会,安安急切解释。
“少喝了,剩了半瓶我放在里面的。”
小家伙有些着急,天知道他昨晚做梦都在喝奶茶,一早更是睁眼就跑下楼,生怕被人喝了。
哪知道还是晚了一步。
任雪猜测,“可能被谁喝了,你问问他们。”
安安攥紧小手,关上冰箱门,垂下眼,小脸都气白了。
“不用问,我知道是谁。”
任雪也喜欢八卦,“谁?”
安安没有回答,埋头像个小炮仗一样上了楼,来到盛时砚的门口敲门。
“爸爸。”
盛时砚早就醒了,听到动静打开门,见到儿子,他明知故问。
“怎么?有事?”
安安仰头看着他,表情特别认真。
“是不是你喝光了我的奶茶?”
奶茶?这名字倒是很符合其味道。
盛时砚换了个站姿,“你怀疑我?”
安安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证据冤枉别人是不对的。
可,知道奶茶的只有他们父子俩,除了爸爸还有谁?
他低头看着手指,也不开口。
盛时砚轻笑,这小子,打算就这么耗着?
从小脾气就特别倔,也不知道像谁。
“我犯得着骗你这个孩子?还有事么?没事赶紧收拾下准备去上学。”
安安还是不动。
盛时砚抱着双手倚着门框也看着他,父子俩对视半天,安安败下阵来。
爸爸应该不至于撒谎,那到底是被谁喝的?
百思不得其解,盛瑶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剩的空瓶子,见到刘姨买菜回来,迫不及待上去问了句。
“刘姨,昨晚这个牛奶是不是你做的?今天还有空吗?再给我做两瓶。”
父子俩听到这话,纷纷来到护栏跟前往下看。
刘姨见状立马否认,“是小雪做的,好像只有两瓶,她喝了一瓶,就只剩下这一瓶。”
盛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是那个乡巴佬做的?”
他们家平时恐怕牛奶都喝不起,怎么会做这个?
舔了舔唇,实在是太好喝了,她还想喝,哼哼唧唧嘀咕。
“那你告诉她,让她帮我多做几瓶。”
刘姨可不想趟这个浑水,“要不瑶瑶你自己去说?我还要忙着做早饭。”
盛瑶哼了哼,有些不满,回头这么一扫,正好看到安安在二楼走廊。
她面上一喜,有了主意,赶紧跑上去。
“安安,姑姑和你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安安看着她手里的空瓶子,气得脸都红了。
“姑姑,这奶茶是阿姨给我的,被你偷偷喝了!”
盛时砚也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还装模作样教育孩子。
“罪魁祸首是你姑姑,以后没证据别胡乱冤枉人。”
他只偷喝了两口,怎么能说他喝光了?
见到二哥离开,盛瑶撇了撇嘴。
“什么叫偷偷?这奶茶不是放在冰箱里的吗?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我光明正大拿的,才没有偷偷。”
“……”
安安定定看着她,显然不想和她多说。
就是奶茶没了,好可惜,他惦记了一晚上,一口没喝到。
抿抿唇,他转身就走,要去洗漱准备吃早饭上学了。
盛瑶诶了一声跟在后面循循善诱,“安安,你也听到了吧,这奶茶是那个乡巴佬做的,要不你去让她给我们多做点?她不是你后妈吗?肯定会想讨好你的,你要喝她屁颠屁颠就做了。”
安安左耳进右耳出,他看得出来阿姨和以前那些阿姨不一样。
姑姑是笨蛋,这都看不出来。
他也不说去不去,进了卧室后直接就把门关了。
“姑姑我要换衣服,你不准进来。”
“……”
盛瑶碰了一鼻子灰。
奶茶的味道实在是太馋人了,一个早上她脑子里都在惦记。
用早饭期间好几次想要开口,可对上任雪冷冰冰的脸,她又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才不想去求这个乡巴佬……
“今天回门,你们夫妻俩坐车过去,时砚下午早点回来。”
柳萍叮嘱的意思,他儿子必须回来,至于任雪,要在娘家住也行。
也省得回来他们看着生气。
“好。”
夫妻俩异口同声应下。
秦叔把家里三个孩子送去上学后,夫妻俩才收拾了下准备出门。
盛时砚今天穿了身西装打了领带,手上戴了块腕表,再配上那副金丝边的眼镜,妥妥的禁欲高干。
和他相比,任雪打扮没那么亮眼,一条吊带长裙,踩上高跟鞋,手里拎了个小包。
头发柔顺的披在耳后,戴了个大帽子,浑身上下气质出众,美中不足的是皮肤没那么白。
不过也还行吧,画个淡妆,反而显得很高级。
“走。”
任雪一声令下,直接忽视盛时砚打量她的目光。
反正她漏出的马脚已经够多了,也不在乎稍微多一点。
盛时砚眸光闪了闪,单手插兜跟在她身后,夫妻俩来到客厅,吓了进门的姚欣一大跳。
怎么才几天时间,感觉任雪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今天这身打扮,真是怎么看怎么漂亮。
她这气质,看起来也不穷酸啊,他们任家不是穷得饭都吃不上?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时砚和弟妹准备出门了?”
夫妻俩点点头,她笑着过去坐下。
打量着他们,终于诚心夸赞了句,“今天弟妹收拾得可真漂亮,和时砚站在一起倒也有点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