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在耳里,尤利西斯笑了,很快阴下脸色:“不是谁活得久谁就有理的。”
温国富像是没察觉到他暴虐浓郁的煞气,又叹了口气:“听说你大嫂又怀孕了?谢尔曼部长比我有福气啊!贝拉年龄正好,再加上四年一次的州竞选也快换届了,你俩的事情别拖了。”
“有道理。”
见男人似乎有松口迹象,温国富抬头看去。
尤利西斯将酒杯放下,推到他面前,蓝灰寒眸如毒蛇般冰冷:“但温先生有两个女儿,如果想要外孙,年纪小更容易受孕吧。”
摇扇的手猛然停住,温国富双眸微睁:“什么意思?”
男人没应声,走出了门。
走至拐角,他吩咐阿桀:“去查温国富要跑马场干什么用,还有买地皮的钱哪里来的。”
温家表面儒商,温国富年轻时候在美国留学认了个香港人做干爹,后来继承了唐人街、华人商会产业。
但尤利西斯早就觉得不对劲,就唐人街那片收租能有多少资产,买跑马场就够他掏空家底了,还他妈的有闲钱做别的生意?
老不死东西抢了他的地,还敢跟他谈‘生意’俩字。
他字典里没‘谈判’,只有‘血洗’。
也行,那就枪杆子抵人脑门上谈,崩了直接爆头当烟花放。
刚交代完一股奶甜香的味道在空气里隐隐约约。
男人皱眉:“你喷什么香水?”
宋子桀愣怔,忙抬手:“没有啊……”
不耐地就要骂人余光瞥见走廊尽头房间门虚掩,亮光从缝里撒出。
他眯了眯眼,觉得鼻尖那股甜香在体内汹涌厉害。
摆摆手,阿桀立刻退下楼。
站在浓稠夜色中,尤利西斯推开门,夜晚风大吹得书桌前的女孩头发撩动。
这是温雪梨的房间。
架起画板不知道在画什么,咬着笔头杏眼弯弯,抿小嘴自己在那儿乐。
男人就那样静静站靠在门边,他在暗,女孩在明。
白炽灯下,雪梨的脸明显比一般女生要小,白得扎眼,颈脖耳迹,盈盈嫩透……他甚至能清楚看见皮下纤细的青色血管。
啧,像小狐狸,奶萌那种。
尤利西斯长指夹着一根烟,白色雾气开始弥漫。
可能是视线过于炙热,女孩察觉到了什么,抬眸回头,看见男人站在门口。
“温雪梨。”他走进去,反手关门,“嘴巴不会叫人?”
身高差距太大,小姑娘有些怵,不自觉后退一步:“先生,您是来看我的吗?”
语气倒是挺高兴。
小嗓子很嫩,抹了层蜜汁似的,甜得要命。
男人吸了口烟,垂眼:“在画儿童画?”
雪梨:“……?这是素描。”
翻看画册的手没停,虽然他一个扛枪垒炮的军火贩子懂个屁艺术,“温国富说你学习用功,原来躲房间不务正业。”
小姑娘嘟嘴不乐意他这样说自己。
直直地看着他侧脸,忽然上前,牵上他的手,嗓音软软道:“我念的植物学专业,先生你看,这是我画的芍药,还有这是牡丹,都是时节花。”
“但我最喜欢玫瑰。”
她一瞬不瞬看他,“您知道粉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眉梢淡睨,尤利西斯玩味轻笑:“什么?”
“是……初恋,喜欢,以及难以诉说的爱。”面前的小狐狸仰起一张雪白的脸儿,楚楚撒娇,逮着机会就表白。
他说:“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老子最讨厌玫瑰。”
小姑娘微愣,“没关系。不讨厌我就好。”鸦羽轻轻颤动,声音细细的。
闻言,尤利西斯咬住半截香烟,狠狠掐起雪梨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