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喊最多自己遭殃,可如今在侯府,她不想让玉兰得罪霍铮。
玉兰顿了下,抬眼望向阮书禾:“我知道了。以后不喊就是。”
她又看了眼外面的箱子:“这狗官还备了好多礼,说要过几日送去给家主和女君呢。”
听她依旧没改称呼,阮书禾皱了皱眉头,最后只好暗自叹了口气。
因着霍铮逼婚的缘故,霍铮这狗官的形象,在阮家已经根深蒂固。
无论是阿父还是阿母,亦或是自己,在家里都是喊霍铮狗官。
结果连玉兰都学了去。
若霍铮真和自己回阮府,还是希望阿父能控制住脾气才行,否则又要得罪霍铮。
玉兰给阮书禾重新梳了头,阮书禾才出了院子。
晚膳已经在院子的石案摆好。
霍铮正坐在石案旁,细心地擦着手里的剑。
霍铮看到她,将手里的剑插到剑鞘里,扔给一旁的竹青:“过来用膳。”
来到石案旁坐下,阮书禾看到案上的菜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好大一只烤羊腿,还有酒。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明月高悬,仆从点亮了清风苑里的院灯。
在月光和院灯的光辉照耀之下,在院子里用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在旁的竹青给霍铮和阮书禾都倒上了酒,就拉着玉兰退了下去。
“我明日进宫觐见陛下,过几日你与我进宫去见皇后,她是我姨母,你应该有见过?”
阮书禾漫不经心地答了句:“见过,皇后娘娘来府里的时候喊了我去。”
无论是这霍铮,还是那陆彦,都和皇后有一定关系。
她本以为皇后会为难她,没想到皇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膳房说很喜欢那茶饼。
她默默抿了口酒,才发现这酒是甜的,和平时那些苦涩的酒不同。
见她诧异,霍铮笑道:“这是西域带回来的葡萄酒,喜欢吗?”
“葡萄?”阮书禾忍不住又抿了口,“长什么样的?”
这酒她倒是真喜欢。甜甜的,酸酸的,比那些苦涩的酒好喝多了。
“等去了西域,你就知道了。”霍铮又给她倒满了一杯。
说到这事,阮书禾将酒杯放了下来,抬眼望向霍铮。
“我真的不能不去西域吗?我想离阿父阿母近一些。”
霍铮头也不抬,用刀子割下几块羊肉,递到她碗里。
“这屯田戍边不知要待多久。你是我的夫人,总不能一直与我分离。”
沉默片刻,阮书禾又开口问道:“那里离我阿兄的军营近吗?”
“不远,你阿兄若是愿意,我可把他调到我军中来。”
霍铮端起酒杯,递到她跟前:“夫人,此杯贺我们相聚。”
阮书禾沉默不语,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
这霍家对她并不喜欢,这霍铮对她的态度也不明。
这样的情况让阿兄去霍家军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她不想去西域,若是能和离,那便是最好的。
“进宫的话,我想给皇后娘娘做些茶饼带进宫去。”
她想去讨下皇后的欢心。或许,在和离这事上,皇后能对自己有所帮助。
他不听陆太夫人的话,总该听皇后的话。
霍铮有些意外:“茶饼?”
她做的茶饼,他都没尝过。
阮书禾解释道:“上次皇后娘娘来府中,我做了些给膳房,呈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很喜欢。”
“难得进宫,我给皇后娘娘亲手做一些,作为心意就好。”
霍铮一口应下:“行。那你准备吧。”
两人正说着,那杨媪却走了进来,朝两人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