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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宁婳又开始做梦了。

十四岁以后断掉的梦境卷土重来。

她梦到,那个世界的人可以不嫁夫、不娶妻,一辈子和自己的猫猫狗狗生活在一起,既是主人和宠物,又是最亲密的伙伴。

衣摆一揪一揪,宁婳低头,小白正咬着自己的衣服往外拖。

她想起狗狗好动,那边的人养狗,好像要每天遛来着?

起身找了个竹编球,踢了踢小白将它唤到院子里。

“我丢你捡,可以不?”

小白仰着个大脸笑嘻嘻。

宁婳也笑,“咻”地一声把球丢了出去:“看那边!”

“哒哒哒”

“哒哒哒”

小白乐此不疲地在院子里来回跑,蓬松的长毛簌簌抖动,完全就是个会动的雪球。

宁婳玩上头也跟它一起跑,从这头到那头,再从那头到这头,头发都跑散了。

没力气了又换芒岁上场,直到把她们两个都跑赢,这家伙才在地上滚了一圈,支着耳朵趴到宁婳身边撒娇。

恰巧公仪胥下学回来,见一主一仆没个正形儿躺在地上,走过去向宁婳问安。

“母亲?”

天空乍然出现个人脸,宁婳赶忙坐起身,旁边芒岁更是“蹭”地跳起来站好。

前几个月病了又病,宁婳都没怎么见到公仪胥,现下见了自然高兴:“小胥回来啦,今日进学可顺利?”

公仪胥“嗯”了一声,然后目光转向了她怀里抱着的狗。

宁婳举起小白一只爪子跟他打招呼:“小白是我上个月捡来的,很乖哦,小胥要一起玩吗?”

公仪胥目光在她鲜有气色的脸上停顿片刻,收回。

“儿子还要读书。”他抬手行礼告辞,脚步微顿补充道,“母亲衣服脏了,还是先回房更衣吧。”

宁婳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唉,小小年纪也是可怜。”

宁婳推开赖在她身上不动的小白:“你呀,你越来越调皮了!”

就这么让它在院子里住也不是办法,过了两天宁婳又心血来潮给它搭狗窝。

一连画了几张图纸都不满意,最后照着自己住的屋子建了个缩小版框架。

芒岁在旁边捂着嘴笑:“托娘子的福,小白这胖狗往窝里一趴就变土地公了。”

小白走进去趴下,毛茸茸的大脸高高扬起。

“是呀哈哈,你看它得意的。”

宁婳揉了把狗头,总觉得这空旷的小窝还有些美中不足。起身从仓库里翻出块料子,准备给它做个软垫。

“咦?娘子会女工啊?”芒岁有些稀奇,她跟宁婳最久,从来没见过宁婳拿针线。

宁婳手下一顿,某些死去的记忆试图死灰复燃,她强行掐灭继续缝制。

“嗯,刚到文吕县的时候,我就在针线房做事呢。”

即便多年不碰,穿针走线的记忆已刻在肌肉里,宁婳拿起针自然而然就缝好了一方软垫。

“哇!这垫子做得也太软和了!”芒岁抱着做好的垫子感叹,“小白这傻狗运气真好,有娘子疼它!简直是狗生无憾了!”

手艺被夸奖,宁婳不免生出小小的得意:“这有什么,改天我也给你做个荷包。”

“真的吗!”芒岁不敢置信地叫了声,“娘子!娘子我信了,你可不能骗我!”

文心在一边看不下去,过来教训芒岁:“又没规矩,怎么能叫娘子给你做荷包!”

宁婳笑吟吟拉住她:“能的能的,我也给文心做,还有文影。”

“娘子你,你……”文心烫到般把手缩回来,你了半天也没说完,脸倒越来越红,最后低着头跑进屋里不知干嘛了。

芒岁张大嘴巴对着宁婳比了个大拇指:“娘子,还是你厉害。”

小白就像一块牛皮糖,宁婳走哪儿它黏到哪儿。而且它长得快,流云居的院子没俩月就不够它跑了。

宁婳只好牵着它去小花园散步。怕它踩坏花草,所以去的依旧是之前的棠梨园。

虽叫棠梨园,却种的不是棠梨树,而是西府海棠与白梨两种。

海棠未雨,梨花先落。

八月梨花尽谢,树上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子,可惜明园另有佳果供应,这里的梨树仅供观赏不作采摘。

另一边不知是特地培育的品种还是请了能工巧匠,西府海棠倒仍旧开得正好。

留芒岁在园口守着,宁婳牵小白进来散步。

这一散可不得了,小白像脱了缰的野马似的,甩着脚丫子可劲儿撒欢,宁婳扯着绳子跟在后面跑,一时分不清是谁在溜谁。

“慢点!慢点啊小白!”

宁婳生怕它疯跑撞到树,两只胳膊扯着绳儿拼命拉,怎么都拉不住,再用力又怕勒到它脖子,直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而且它不走直线,哎它绕着树打转儿,被树枝打到无数次之后,宁婳再也忍不住大喊了一声。

“啊啊啊我真的生气啦!再跑我揍你!!!”

一边拨开树枝一边卯着劲儿往前冲要抓狗:“我揍你——啊!”

前方树枝掩映处忽然冒出个人影,宁婳啊了一声,凭借前车之鉴飞快松开绳子护住额头。

好险好险,这次没撞晕过去。

宁婳连忙收回撑在对方胸口的手,哎?她怎么记得刚才看见的是背影来着?

她晃了晃脑袋赶紧道歉:“对不起,我——”

面前的男人虽没见过,但这样的身姿,这样强势到直白的气场,不是那人又是谁?

所以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又是公仪止???

“大哥……”宁婳从喉咙里咕哝出一句问候。

她从没见过这么有压迫力的身形。

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像座山一样立在她面前,宽阔的肩膀将身后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

几乎有两个她那么宽了,怪不得之前能将她撞晕。

公仪止从衣襟处取下一片海棠花瓣,食指一松轻扬至地面,眉下双眸漆黑如墨,似能洞悉人心,又让人看不出他半分情绪。

“脚崴了?”

“啊?没、嘶——”宁婳后退一步,脚上传来阵阵刺痛。

“坐下我看看。”公仪止微垂眼眸。

“这……”

这不好吧?

宁婳又向后退一步:“没有崴到,大哥在这里赏花,我就不打扰了。”

虽然她见过了梦里男女友好相处的世界,但现在的情况不太一样吧?他是公仪修的大哥啊,说这种话……好奇怪。

她心神不属只想赶紧逃离这里,至于小白,让它当一天流浪狗吧!

“坐下。”

可能这就是二品参政的威势,即便公仪止没有散发出一点怒意,只说了两个字,宁婳就仿佛被定住了,脚粘在原地不敢再动。

想再说些什么,跑得不见踪影的小白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直直冲进她怀里。

宁婳被它撞得摔了个屁股墩儿坐在地上。

“……”

好了,现在它要当一辈子流浪狗了。

如果可以,宁婳想把头埋进地里。

然而公仪止已经蹲下开始检查她的脚:“关节有点错位,不要紧。”

说完没等宁婳反应,双手便用力一合。

只听到“嘎嘣”一声,宁婳还没来得及尖叫,公仪止已经收回手站起身来。

“好了,起来走两步试试。”

宁婳咽下脚差一点被折断的恐惧,扶着小白缓缓站起来。

走了两步,诶?脚腕热热的,真不疼了?所以是她想多了。

一时间因胡思乱想误会了对方而更加尴尬了。

宁婳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道谢:“谢谢大哥……还有上次也是。”

公仪止“嗯”了一声,瞥了眼正在撕咬他裤脚的小白,冷淡开口:“以后走路小心点。”

宁婳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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