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端着饭菜随便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施仙瑶自从进入这个学校开始,这两年都没有和谁好好的坐在食堂吃饭。
她脸上难得的开心,就算没有吃菜,连吃几口白米饭,她也觉得香甜。
“我看我们宿舍应该是还有一个人,床铺都铺好了,但我没见过她。”司沁喝了口水,轻声问道。
施仙瑶吃饭的速度放慢,满脸惋惜的叹了口气:“她叫吕佳心,是一个长得圆圆的特别可爱的女孩子,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的时候,她就很开心,总是笑嘻嘻的。”
她停顿了一下,有些哽咽道:“只是,因为这些少爷小姐的霸凌,让她患上了抑郁症,被迫休学,现在还在住院治疗。”
“住院治疗?”司沁疑惑。
“嗯,因为抑郁症,她自残了很多次。”施仙瑶的情绪越来越低迷,她低着头,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泪珠滴落在饭里消失不见。
好像她所经历的霸凌也能这样掩埋,然后继续委屈的瑟缩的撑到毕业。
“我啊,我是因为我没办法,我必须靠自己撑到毕业,不然可能我也坚持不住了吧。”施仙瑶的泪水断了线般的往下落,她狠狠的扒了一口饭,用力的嚼着,混着泪水把一切受的委屈全都咽下去。
她的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外婆,来到洛京她能拿到高额奖学金,在她自己省着点用的情况下,还可以留一些给外婆寄回去。
还剩一年的时间,她就可以脱离这里。
司沁沉默的给她夹了块肉。
每个人都不容易,施仙瑶、吕佳心,亦或者曾经的她自己。
两人边吃边聊,施仙瑶也从刚开始落寞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总是会尽快的调节自己的情绪。
两人收拾好空的餐盘,端着餐盘往收餐盘的地方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哎呀,不好意思。”一个长黑发女生,端着的餐盘上的东西全都往司沁身上泼。
司沁冷着脸侧身躲过,浓褐色混着荤腥的汤汁浇在了地板上,路过的人连忙躲开。
“啊,白沁,身上没有吧?”施仙瑶连忙回头看向司沁。
司沁摇摇头,把施仙瑶手里的餐盘一起拿过来,全都盖在了长黑发女生身上。
“哎呀,手滑了。”司沁面无表情道。
剩菜的汤汁混合着没吃完的饭粒全都倒在了长黑发女生的校服上。
司沁已经很给她面子了,没有盖在她的头发上。
“啊!!!!”
长黑发女生崩溃的尖叫出声:“我要杀了你,穷酸鬼!!”
整个食堂只有她一个人尖叫的声音。
所有人像是按了静止键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施仙瑶捂住自己的心脏,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司沁这么勇。
不说司沁现在是司家的人,就算是以前的身份,她也不怕这些人。
她来到这里原本只是想低调毕业,但这些人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从来就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小白兔。
玩横的她奉陪到底。
司沁把餐盘摞在一起放到收餐盘的地方,掏出湿纸巾擦了擦手,淡然开口:“我只是手滑,这位小姐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长黑发女生恶狠狠的盯着她,一双眼睛如恶狼一般,“我是仇妖妖,你完了,从今以后,你在洛京的生活,会生不如死。”
施仙瑶猛然瞪大眼睛,不安的拽了拽司沁的衣袖,小声道:“排行第八的仇家。”
司沁哦了一声,根本不当一回事,只是嫌恶的在鼻尖扇了扇:“仇小姐还是回去换身衣服的好,不然,这味道实在是有些熏人。”
仇妖妖闻了一下身上,反胃的干呕了一下,实在是忍不了,赶紧离开食堂。
施仙瑶紧张的握紧司沁的手:“白沁,我们也赶紧走吧。”
围观她们的人越来越多了。
“嗯,走吧。”
楼上一直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见她们离开后,才收回目光。
“你觉得,她们能撑多久?”俊美的男人戴着高贵的金丝框眼镜,端着咖啡杯抿了一口,高挺的鼻梁优越的挺立着,浑身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
他对面的男人轻哼一声,揉了揉太阳穴:“仇妖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她可是宁霁的狂热粉丝,毕竟她求婚的事情,很少有人不知道吧?”
“宁霁今天没来?”
“来了,不过不在这。”
——
司沁和施仙瑶回到班级,班里的气氛瞬间降了下来。
看向司沁的眼神不怀好意,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施仙瑶不由自主的紧张的拽着自己的衣服。
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司沁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大步走到施仙瑶的位置上,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桌洞里的蛇。
司沁眼睛都没眨一下,徒手抓住滑腻腻又可怕的黑蛇。
黑蛇感受到危险,立马‘嘶’的一声吐出信子,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类抓在了手里,捏住了七寸。
它连忙浑身卷曲缠绕在人类的手腕上,用尽全身力气。
司沁也只是看了一眼,举起手中的蛇,还没张口,班级尖叫声此起彼伏。
“妈呀!蛇!”
“卧槽,真强啊,徒手抓蛇。”
“这不得不佩服。”
“啊啊啊啊!!!”
“我最怕蛇了!!!你们也没说是蛇啊啊啊!”
司沁没被吓到,周围的女生疯狂尖叫逃出教室。
施仙瑶被吓得眼泪疯狂往外掉,但她始终没离开一步,就在司沁身后掉眼泪。
司沁的手臂被黑蛇的身体裹的紧紧的,已经被勒的泛红,依旧面不改色。
“有点东西。”赵军言双眼放光的把手机举起来拍下这一幕,发到了宁霁、上官齐都在的小群里。
【上官齐:我了个大槽,这女的这么猛?
赵军言:说真的,要是我,我都得犹豫半天,这玩意儿是蛇,有毒的,她徒手上去一把就抓住了。
上官齐:我觉得我被打不亏,好歹她没徒手掐我七寸。
宁霁:傻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