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乔瞪大了眼睛。
沈之葳不等她说话,直接离开。
实在是不想在这待着。
而她这一举动气得张婉乔怒不可遏。
冷眼盯着沈之葳离开,她转而看向里头的洛映山、婉容两人,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小二迟疑地上前:“夫人,这是您刚刚看中的镯子……”
她特意从沈之葳手中抢过来的那个。
张婉乔冷哼:“镯子不过尔尔,我怎么会眼光差劲看中这个?”
“把旁边那两个都给我带上。”
小二还来不及脸色僵硬,便立马缓和过来,笑呵呵应好:“是是是。”
——
沈之葳坐上马车,初夏还在那边为她不满。
“那婉容当真是轻狂无状,以为我们瞧不出她那是在炫耀,真是可恶。”
沈之葳没说话。
初夏有意宽慰:“夫人好久不曾回府了,国公爷定然想您,还有世子爷……”
沈之葳笑了笑:“上次回来,还是耀儿生辰,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好久没见,她心里头也想念得紧。
马车缓缓行驶在青石板上。
沈之葳闭目沉思。
想起刚刚见到的故人,心头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当初沈之葳得知张婉乔生母去世的消息,主动找她,没见到人,却得到一份绝交信。
她想和张婉乔见面细问,却得知她早已随着夫君外放离开。
如今再次相见,她对自己敌意不减。
这些时日,事情倒是一股脑冒出来,沈之葳有些头痛。
初夏有眼力见,主动帮她揉捏。
沈之葳觉得缓解不少。
没一会儿,马车已到盛国公府,沈之葳下车,很快便有下人迎上来,给她带路。
她去书房见父亲。
可在外头,沈之葳却听到了里头的争吵。
“……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
“何须……我从来不喜这些……”
“闭嘴!”
她脚步一顿,看向周围的下人,他们神色见怪不怪。
带她前来的下人赶紧进去通报一声,争吵声瞬间停住。
沈之葳进去。
见到了父亲沈安盛和哥哥沈之茗。
沈之茗如今三十多岁,与沈之葳一母同胞,模样显得年轻,称得上眉目俊朗。
他细细打量她的神色,眉头微皱:“你这次回来,怎么瞧着脸色不是很好?”
他向来关心沈之葳,一段时间没见,只觉得她看似平常,但定然发生什么大事。
沈父也十分关切:
“这是怎么了?”
“可是那映山对你不好?你只管和爹爹说,爹爹帮你去找回公道。”
全然不见刚刚和沈之茗争执时的怒意。
沈之葳生母早逝,沈父对她一向疼爱。
但这事却不是他能插手轻易干涉的。
洛映山如今势大,是越来越不把沈父看在眼中。
再说,沈父年纪已大,她不愿因私事叫他烦忧。
因此面对两人的关心,她只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路上想要给你们买点东西,正好遇到曾经的同窗,之前和她关系闹僵了。”
沈安盛恍然点头。
“你们同窗之间,说不得有什么误会,找个机会好好和她坐下说开,说开就好……”
沈之葳应好,随即反问:“刚刚在外头听见哥哥和父亲说话,是在说什么?”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沈父有些犹豫。
沈之葳看在眼中,没有催促。
还是沈之主动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这些父亲说要我继续打点上下,走走关系。”
他神色坦然。
沈之葳一僵。
当时洛映山为了升官,急于求成,竟然牵扯到科举舞弊一事中去。
当时沈之茗年少成名,又是太子伴读,文韬武略,可谓是惊才绝艳,不少人暗中嫉恨,意图借着科举舞弊一案,踩着洛映山,拉他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