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革带不仅粗硬,又十分地紧,她纤细的手指都勒出红痕了,却是一点都解不开,又因为施力,人靠得近,
那龙涎味更浓,眼前便是他挺阔精壮的胸膛。
穆伶更觉不自在。
偏生那权慎珩还靠近一步,几乎挨碰上。
权慎珩低头瞧着她细白的指尖,不好好解衣带,昨日才引诱过,今日又来?
他心中冷笑,可连自己都颇奇怪,竟是不觉不耐厌烦,反而生出几分兴致来。
在她脸颊碰上他胸膛的刹那,穆伶急忙退后,可权慎珩却先一步,伸出长臂便捞住了她的腰肢。
骤然被拉近,穆伶脑中轰然一响,浑身紧绷。
逼人的龙涎香气和浓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权慎珩已经低头凑近。
穆伶吓得浑身汗毛竖起,来不及思考,下意识重重将人推开,连退几步,对上他皱起的眉头,浑身血液似乎冻结,
“陛…陛下醉了,奴婢去给陛下做一碗醒酒汤。”
掌中的温软消失,权慎珩愣了下,低头,指尖轻轻摩挲。
而后不带情绪看她一眼,冷笑了下,“娘子是孤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小事,何须亲自动手。”
穆伶抿唇,她的确是他的恩人,没错。
面对这样的冷嘲热讽,她竟丝毫不羞赧,当真是厚颜无耻,权慎珩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致,气压骤然再次降低。
引诱也好,欲擒故纵也罢,他没空陪她玩这样无聊的游戏。
“还有事?”男人声音冷得可怕。
“民…民女可否回去?”穆伶仰头期待地看着冷厉的男人。
良久,那一声“嗯”才淡淡地响起。
没想到他能轻松答应,穆伶心中大喜,急忙行礼,连退两步后,转身匆匆出去,到了外头,才觉得呼吸匀畅起来,重重地吸了几口气,那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才慢慢消失。
幸而,得了他亲口允诺,她可以走了,明日,明日就可以离开这恐怖的宫墙,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在这宫里蹉跎。
既然重来一次,她要按自己的想法和意愿,痛痛快快地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来。
穆伶心中激动,那青公公在外头缩头缩脑,瞧了半晌,这才跑过来,瞧见这娘子竟然全须全尾地出来了,颇为惊诧。
“多谢娘子,哪里可受伤了?”
穆伶摇头。
青公公又在心中啧啧称奇。
“陛下要更衣,快些叫宫女进去吧。”穆伶提醒,那人实在可怕,她也不希望其他人遭受责罚。
青公公嘿嘿笑着应是,只心中却想着,陛下不近女色,何时允过宫女近身伺候更衣了,都是太监干的。
这一晚,穆伶还是在御书房的偏殿歇息的,幸而权慎珩自个儿去了后宫,佳丽三千,不知宿到了谁的宫里去,想起从前那些被他折腾的日日夜夜,大多数结束的时候,穆伶都是昏睡过去的,不知今日那人,能否承受得起他的兴味和力气。
总归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穆伶裹紧了被子,睁着明亮的杏眼,明日她便可以离开了,她要先去山美水美的江南走一遭,她会种花养花绣活儿也不赖,养活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第二天一大早,穆伶便早早醒来,她带来的东西不多,片刻便已经收拾齐整,自有宫女太监鱼贯而入送上了早食。
当真是山珍海味,穆伶吃完后,张望几下,却不见人来,等不急了,她便出门,恰好寻得了刚要出去的青公公。
“公公,我何时可以出去?是自个儿走?还是有人送我?”毕竟是皇宫大内,应当是不能自个儿随意走动的。
青公公笑眯眯地,“娘子想去哪儿?御花园?我叫两个宫女陪小娘子去走走?”
什么和什么啊?
穆伶急忙解释,“出宫,我要出宫,昨日陛下答应我的,放我出去。”
青公公愣了一下,“哦…”
穆伶放心下来,“现下就走可方便?”
青公公笑眯眯挠挠头,“娘子您说什么呢?我怎听不清楚又听不明白?没有的事,您安心住着便是。”
穆伶还想再说什么,可青公公似乎忙得很,再没空闲,直接拔腿就走,一溜烟儿人便没了。
穆伶有些泄气,莫不是权慎珩忘了吩咐?
等青公公都走很远了,才慢慢放下步子,身边的小公公不解问,“您这是躲那娘子呢,您可是御前得脸的人,躲她做什么?”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就是个村女罢了。
“猴崽子!”青公公重重打了一下他的脑门,看着揉头的小太监呵斥,“你懂什么。”
昨日陛下心情不好,竟允她近身,后来青公公进去,陛下一言不发。
最后他要退下的时候,陛下才开口,“那女子…放出去….”话未说完,陛下又改口了,“就放在偏殿。”
这根本就是不打算放人走的意思。
说来也是奇怪,前日的时候那娘子还野心勃勃,今日怎就巴不得离开,这偌大的皇宫,金堆玉砌,若是得了陛下的青眼,那可就是青云直上了。
“哦..您对她这样亲和,莫不是盼着….”
“猴崽子,说错话,可有你的好果子吃。”
这偌大后宫,佳丽虽多,可陛下去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说昨夜吧,好容易去了一趟,可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丽妃梨花带雨地奔到门口了也没有将人留住。
这就怎么个事儿啊…
御书房。
穆伶只觉得莫名其妙,又张望了几下,那权慎珩却是已经不在御书房。
她扭头,便看到铃兰笑着过来,“娘子可是寻陛下?”
穆伶不想搭理此人,“没有。”说完便扭头进去了。
门口那边却匆匆来了个肃容的嬷嬷,“穆伶小娘子是哪位?太后有请。”
铃兰愣住,旁的宫女露出幸灾乐祸的脸色,盯着穆伶。
穆伶浑身僵了一瞬,脸色发白地转身,
太…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