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的目光深邃,“墨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的心早已给了你。我愿意等,无论多久。你也不必有负担,还跟从前一样,当我是朋友就好。”
说完,他轻轻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却又在空中停住。
她不喜旁人触碰。
苏墨轻轻侧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她无法言明,之前也躲过他很多年,但是一点儿用没有。
无论自己在哪里,如何对他冷漠,他依旧如此。
这世上,最无法左右的便是人心。
敛下眸,算了,日后他会知道的。
展会办得如火如荼之际,次日便迎来了沈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沈宅张灯结彩,红毯自大门铺至庭院深处,两旁站立着身着礼服的侍者。
宾客络绎不绝,皆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手持烫金请柬,面带笑容步入府内。
庭院中,名贵花卉争奇斗艳,中央搭建起一座流光溢彩的舞台,正上演着传统戏曲。
沈老爷子身着唐装,精神矍铄,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主厅,接受晚辈们的贺寿。
礼炮轰鸣,彩带纷飞,一片喜气洋洋。宾客们谈笑风生,举杯共祝,整个沈府沉浸在一片欢乐与祥和之中。
庭院内,老二沈煜与老三沈淮穿梭于宾客之间,笑容满面地应酬着。
而一旁,沈宴慵懒地倚在一张雕花梨木椅上,指间夹着一支燃至半截的雪茄,烟雾缭绕中,尽显冷漠。
宾客们不时投来敬畏的目光,却又不敢轻易上前打扰。
毕竟威名在外!
换句话说,这家伙不好惹。
沈老爷子在主厅寒暄一番后,正打算欣赏一番戏曲。
台上演员唱腔婉转,身段优美,引来阵阵掌声。
老爷子坐在特设的太师椅上,品着香茗,目光偶尔掠过庭院内的宾客。
忽地,他的眼神一顿,远远瞥见沈宴那懒散模样,顿时眉头紧锁。
沈宴倚在梨木椅上,雪茄的烟雾缭绕,与这喜庆氛围格格不入。
老爷子不悦地甩了一记白眼,心中暗骂:这小子,这么多人看着呢,永远不知道收敛些,狂傲放荡,真真是个不省心的货!
轻咳一声,示意管家过去一趟。
吴管家接收到老爷子的示意,急忙整了整衣襟,迈步走过去。
来到沈宴身旁,吴管家微微欠身,低声提醒:“大少爷,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沈宴闻言,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他懒懒地站起身,弹了弹雪茄上的灰烬,随手将雪茄按灭在身旁的金边烟灰缸里。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西装,迈开大步,跟着吴管家向主厅走去。
没必要在这会儿跟他老人家犯冲。
沈宴步入主厅,老爷子特地指了指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宴挑眉,却也顺从地落了座,姿势依旧带着几分不羁。
老爷子微微一笑,转头对一旁的戏班班主吩咐道:“来一出《龙凤呈祥》。”
随着丝竹声起,台上演员身着华丽戏服,演绎着龙凤和鸣的吉祥故事。
沈宴漫不经心地瞥着,曲子响起,老爷子边听边轻轻打着节拍,偶尔侧头望向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
一曲终了,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缓缓问道:“宴儿,可听出什么门道来?”
闻言,沈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道:“您又在哪儿听说什么了?”
老爷子开门见山,眼神锐利如刀:“最近可看新闻了?”
沈宴哼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把手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您这是又看中哪幅天价名画,打算让我去给您竞拍回来?”
话音未落,老爷子脸色一沉,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发出“咚”的一声响,怒气冲冲地骂道:“你这混小子!我问你正事呢,你能不能正经一会儿!”
搁着旁人早就吓得不行,偏偏碰上沈宴这么个不省心的。
沈宴见状,喝了口茶,“那您想让我怎么做,我听您的。”
老爷子听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他轻叹一声,转了话茬:“毕竟你们已经结婚了,怎么说也要出个面,更何况还有个楚家的小子在,你总得给人家个面子。”
说着,老爷子挥了挥手,身旁的管家立刻递上了一份烫金的请柬。
沈宴接过,指尖轻轻摩挲着封面的纹路,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而老爷子的目光则紧紧锁定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