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扫了眼昏迷的大傻,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大屯。
“阿耀,这里不比外面,机灵点,尤其别惹**雄,他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
钟天正指着正在“大显身手”的**雄,对炉家耀低声嘱咐。
“嗯嗯,谢谢你,正哥。”
炉家耀脸色发白,望着**雄小声问:“正哥,**雄好像还没打算停手?”
“今天这事是大屯挑起的,不摆平大屯,**雄怎么可能收手?”
钟天正干脆地回答。
大屯蹲在地上,见**雄逼近,脸色惨白,想起昨天林锡耀的话,立刻大喊:“**了!帽子**了!”
他手下也跟着喊:“帽子**了!”
**雄脸色骤变,厉声喝道:“大屯,你给我闭嘴!”
“所有人,让他们闭嘴!”
**雄一边吼,一边冲过去想捂住大屯的嘴。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说句话就赚十万港币,阿敖,这买卖你做不做?”
林锡耀看着大屯和**雄的闹剧,笑着问身旁的邱刚敖。
“说句话就赚十万?这种好事,傻子才不干!”
邱刚敖还没开口,一旁的朱旭明抢先笑道。
“是,傻子才不干。”
林锡耀轻轻一笑,低声说道。
另一边,周礼平和监狱长待在安全区。
监狱长不断向周礼平赔不是,周礼平却始终没理他。
监狱长急得满头大汗,心里早已把**雄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去问问,犯人控制住了没有?”
监狱长转头对身边的狱警吩咐。
“是,长官!”
狱警正要离开,钟楚雄匆忙跑来,喘着气报告:“监狱长,出事了,囚室那边有状况。”
“怎么回事?”
监狱长脸色骤变,旁边的周礼平立刻开口:“狱长先生,我强调过,今天不能出任何意外!”
“钟楚雄,说清楚情况!”监狱长感到头皮发麻。
“我听见监区里传来囚犯集体喊叫的声音,人数不少。我怕出事,赶紧来报告。”钟楚雄回答。
监狱长稍松一口气,原来只是囚犯 ** ,不是更严重的情况。但他明白必须尽快解决,便对周礼平保证:“周爵士,请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周礼平微微点头,没有多说。
监狱长不再耽搁,快步走向监区。
此时,赤柱监狱监区内。
一人正压在大屯身上,紧紧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大屯,你昏头了?敢跟我玩?我让你好看!”
“周科长,你在干什么!”监狱长的怒喝声传来。
周科长抬头,看见监狱长怒气冲冲地走来。
“狱长,我……”周科长试图解释。
“闭嘴!立刻把所有囚犯押回监仓,不许再出任何问题!”监狱长高声命令。
“是,长官!”周科长大声回应,随即下令:“全体犯人,返回监仓!”
“正哥,闹这么大,就这么算了?”炉家耀看着依旧气势十足的周科长,难以置信地问道。
“都是自己人,要处理也得挑时候。”
钟天正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咧嘴笑道:“阿耀,你这运气真不错,今天这种场面,三年都未必能遇上一次,可让你给撞上了。”
此时大屯彻底慌了神,他怎么都料不到,闹出这么大动静,**雄竟然还能稳坐如山?
一想起**雄盯着自己时那杀气四溢的眼神,大屯心里又是一阵发毛。
“阿sir,今天这事全是林锡耀指使的,跟我没关系!”
大屯赶紧凑近身后的**雄,压低声音讨饶。
“林锡耀!!!!”
**雄一听大屯这话,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指着大屯对身旁的狱警下令:“带他回监仓。”
说完,**雄径直朝林锡耀走去。
“阿sir,今天这场戏,你演得真精彩。”
林锡耀望着走到面前的**雄,含笑说道。
“林锡耀,四天,就这四天,我非整死你不可!”
**雄眼中杀气腾腾,一字一顿地说道。
“阿sir,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林锡耀笑着抬手,指向**雄身后。
**雄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只见一辆劳斯莱斯静静停在入口处。
身穿白色西装的周礼平下车后快步走到监狱长身边,低声说了几句,监狱长顿时脸色大变,朝**雄这边厉声喝道:“**雄,你给我过来!”
“林锡耀,你搞了什么名堂!”
**雄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压低声音质问林锡耀。
“阿sir,恭喜你,可以下岗了。”
林锡耀拍了拍**雄的肩膀,转身朝监仓方向走去。
**雄盯着林锡耀的背影,狠狠跺了跺脚,只得朝监狱长那边走去。
当天中午,一个重磅消息迅速传遍赤柱监狱:
惩戒科科长周玉雄因涉嫌渎职与故意伤害,已被惩戒署免职,目前正接受廉政公署与警方调查。
消息一出,整个赤柱监狱食堂顿时沸腾起来,气氛热烈得像过年一样。
大屯瑟缩在食堂的角落,浑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竟会在即将靠岸时选择跳船……
这时,一个他最不愿见到的人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靓锡……锡哥,我对天发誓,我没有……”
看着林锡耀似笑非笑的表情,大屯只觉得裤裆一热,几乎要 ** ,慌忙开口辩解。
“大屯,好好配合警方和廉政公署调查,履行你作为香市市民的义务——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林锡耀望着面色惨白的大屯,含笑说道。
“明白、明白!锡哥,我一定把 ** 雄犯的事全都如实向廉政公署和警方交代!”
大屯立刻领会了林锡耀话中的含义。
“嗯。”
林锡耀笑了笑,起身打算离开。
“呼——”见他转身,大屯总算松了口气。
可这时林锡耀忽然回头,惊得大屯浑身一颤。
“对了大屯,说不定以后你就和 ** 雄做狱友。替我好好‘关照’他,毕竟他以前那么‘照顾’我。做人嘛,要懂得知恩图报——你说对不对?”
林锡耀依然面带笑意。
“对对对!我一定照锡哥吩咐的,好好‘关照’他!”
这一瞬间,大屯只觉得林锡耀脸上的笑容如同恶魔,令他毛骨悚然……
**雄被“辞退”之后,赤柱监狱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距离刑满释放还有三天时,大头和高晋再次前来探监。
“锡哥!”“锡哥!”
会见室里,一见到林锡耀,高晋和大头立刻起身问候。
“阿晋,大头,上午好。”
林锡耀朝两人笑了笑,视线转向坐在高晋和大头旁边的男人——确切地说,是个外国男人。
这外国男人身穿一套灰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头顶微秃的金发明显透出他的英国血统。
见林锡耀望向自己,外国男人立刻起身伸出右手,用一口流利的汉语笑道:“您一定就是林先生吧?我是您的律师,麦立强。”
“麦律师,你好。”
林锡耀伸手与他握了握,含笑回应。
“锡哥,麦律师说有些事必须当面和你谈。”
高晋在一旁适时说明麦立强此行的原因。
“看得出来,麦律师是位尽责的律师,请坐。”
林锡耀笑着说道。
“拿钱办事,是我们的职业准则。”
麦立强笑了笑,坐下后继续说道:“林先生,按照您的指示,我联系了保安局局长戴森强的太太戴玉莲女士,以及惩戒署署长陈庄尼的太太陈安妮女士。”
“两位女士对您成立慈善基金会的提议非常感兴趣,并明确表示愿意为香市的慈善事业尽一份力。”
说到这里,麦立强稍作停顿,望向林锡耀。
林锡耀心里明白,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对于这些外国人,尤其是英国来的,林锡耀太了解他们的脾性——不论男女,既贪财又要面子,用俗话说就是“又当又立”。
这帮外国人最爱搞各种慈善基金会,借慈善之名敛财,只拿出小部分做善事,大部分则落入自己口袋。
其实,单是确保林锡耀按时出狱,以及让邱刚敖等人提前获释,根本用不上三百万港币。
林锡耀之所以愿意出这笔钱,原因很简单:以保安局局长和惩戒署署长的级别,钱少了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换句话说,这三百万港币不过是林锡耀的“敲门砖”。
如今麦立强亲自找上门来,林锡耀大致已猜出他的来意。
麦立强端详了林锡耀片刻,才又开口:“林先生,想必你对保安局的职责范围有所了解吧?”
林锡耀颔首答道:“麦律师,保安局的职能我十分清楚,您有话不妨直说。”
保安局作为港英 ** 三司十一局架构中的重要部门,其地位仅次于政务司、财政司及律政司。惩教署、海关、消防处等关键机构皆隶属其管辖。
就连警务处在名义上也受保安局节制。历任保安局局长往往都是政务司司长的热门人选,可说是真正掌握实权的英方高层。
以林锡耀当前的身份,要想直接与保安局局长建立联系几乎不可能,只能采取迂回策略。
听罢林锡耀的回答,麦立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言了。”
“鉴于林先生的身份背景,戴玉莲女士与陈安妮女士对您创办基金会的动机存有疑虑,所以……”
麦立强适时收住话头,显然深谙华人社交中话不说尽的处世之道。
林锡耀当即会意。无非是那两位外籍官员夫人认为他这位社团底层成员地位卑微,不配与她们共同创办基金会,唯恐玷污了她们及其丈夫的声誉。
简而言之,就连向她们进献资金都需要寻个恰当名目,否则连进贡的资格都不具备。
对此林锡耀并不感到意外。弱肉强食虽是残酷现实,但这正是阶层分明的 ** 社会缩影。
既然对方认为他开价过高,那便调整报价便是。
“麦律师,此事怪我未与手下交代清楚。并非由我直接与两位夫人共建慈善会,而是我要向两位夫人的慈善项目捐款。”
林锡耀脸上洋溢着诚挚的笑容。
闻听此言,麦立强也露出会心的微笑。他明白眼前这位年轻华人已领会其中深意。
“若是如此,相信两位夫人会很乐意接受林先生的善款。”
麦立强含笑回应。
“那就有劳麦律师再奔走一趟,向两位夫人转达我对慈善事业的赤诚之心了。”
林锡耀笑着伸出右手。
“放心,林先生,在这里没人会拒绝聪明人。”
麦立强握住他的手,眨了眨眼。两人都对这次会面很满意。
“林先生,我先告辞了。日后有需要随时找我,只要报酬合适,我随时为您效劳。”
麦立强说完便离开了探监室。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头羡慕地说:“这家伙随便跑跑就赚二十万律师费,早知道当年就该好好读书当律师。”
“就你这脑子,能读完初中去街边卖杂志就不错了。”高晋嗤笑道。
“靠!阿晋你非要怼我才舒服是吧?”大头佯怒道。
“锡哥你评评理,他连字母都认不全,还想考律师,可笑不可笑?”高晋一边挡开大头的“攻击”一边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