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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楚瑾一在第二天早上悄悄地去了周叔家里。周叔是警察局局长爸爸的老战友,从小看着楚瑾一长大的,是可信之人,周叔穿着便衣,面露担忧:“瑾丫头,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叔,给你送业绩来了。” 楚瑾一从包里拿出,加密电报和本账本还有和樱花国的通信。“李副厂长不仅陷害举报了我爸爸,他还是个特务,这是李副厂长的通敌证据。” 她顿了顿,眼神坚定,“周叔,现在这个局势,我爸妈应该是有很大可能要下放的,麻烦您帮着安排在我下乡的村或者隔壁村,我想照顾他们。”

周叔缓缓地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电报和信。他的目光落在电报和信上,只匆匆扫了几眼,脸色却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松弛的眉头也紧紧地皱起。

周叔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账本,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指关节都微微发白。他对楚瑾一的了解,不仅仅局限于看着她长大,更是深知她的本事和心性。正因为如此,他对这些东西的真实性没有丝毫怀疑。

周叔深吸一口气之后对楚瑾一说道:“你放心,这事儿我知道了。你爸妈那里,我也会帮你安排妥当,之后会写信给你。瑾丫头,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下乡之后,如果遇到事情,记得给我写信,知道吗?”

楚瑾一点点头,看着周叔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踏实了许多。

回到家时,林静书正吃早餐,见她回来赶紧迎上去:“你去哪里啦,这大清早的?早餐还没吃就跑出去了” 楚瑾一道:“我去晨跑了。”接过鸡蛋塞进嘴里,蛋黄的暖意漫开。

当天李副厂长和他媳妇何美凤还在睡梦中就被逮捕了。

而她,在第二天也踏上下乡的路。

火车站口

清晨的雾气在铁轨上弥漫,列车缓缓驶入眼前,汽笛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丝哀愁。

楚瑾一回头看了一眼因为断绝关系而隐藏在角落不敢过来的爸妈,眼泪霎时蓄满了眼眶喃喃:“爸爸……妈妈……”

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转过头一步一步地走上火车。

楚建国夫妻眼眶湿润,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无奈。

火车刚启动,楚瑾一刚擦掉眼泪,平复好心情在硬邦邦的座位上坐稳,抬眼就看见对面坐下个熟悉的身影,是隔壁班的女同学林晓梅,看这大包小裹的架势,显然也是要下乡的。两人目光对上,彼此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再没多话。

绿皮火车“哐哧哐哧”地喘着粗气前行,活像个患了哮喘还坚持跑马拉松的老大爷。

车厢里混杂着煤烟味、各种杂乱的味道,还有不知从哪飘来的腌萝卜味儿,楚瑾一啃着硬邦邦的玉米饼,嚼得腮帮子发酸,心里正默默吐槽。

窗外的天色正慢慢暗沉。她刚咽下最后一口饼,就瞥见斜前方一个戴狗皮帽子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蹭向邻座一个女生,正是抱着布袋打盹的林晓梅。她帆布包的带子松垮地挂在手臂上,那男人的手藏在厚棉袄袖筒里,指节已悄悄勾住包带,指尖正摸索着拉链扣。

楚瑾一心里嘀咕:这姑娘心也太大,一个人出门就敢睡得这么沉,包带松垮得跟“招贼”似的。

她原本心情就很糟糕,这不就来了一个出气筒。

就在这时,那男人紧张地四下张望,正好跟楚瑾一的目光撞个正着。他眼神凶得能吃人,仿佛在说“少管闲事,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还敢瞪我?楚瑾一就更加不爽了。

她假装伸个懒腰,胳膊“不小心”撞到旁边的行李架,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哐当”一声砸在地上,声响在嘈杂的车厢里格外刺耳。

就在狗皮帽子下意识转头去看的刹那,楚瑾一猫腰窜上前,手速飞快,一把攥住那只还在扯包带的手腕,顺势轻轻一拧,在快速的踹上几脚,把他一脚踩在脚下。

就听那男人“嗷”一嗓子惨叫,跟被踩了尾巴的老母鸡似的,声音尖得能刺破火车顶棚。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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