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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晨雾像掺了黄沙的棉絮,死死裹着缅北园区的每一寸角落。陈阳坐在梳妆台前,李姐正用遮瑕膏反复涂抹他后颈的鞭痕,那是昨天 “课程” 里新添的伤,紫黑色的印记透过薄如蝉翼的遮瑕膏,依旧像一块洗不掉的污渍。化妆刷的毛蹭过结痂的伤口,痒得他想缩脖子,却被李姐的手死死按住下巴。

“别乱动,” 李姐的声音比窗外的雾还冷,“赵官员喜欢干净的,要是让他看见这些疤,你知道后果。” 她手里的腮红刷在陈阳苍白的脸颊上扫过,“记住,一会儿少说话,多笑,赵官员问什么答什么,别给坤爷丢人。”

陈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银色项圈被擦得发亮,衬得锁骨处的皮肤更白,也更刺眼。他想起昨晚那个叫阿伟的男人偷偷塞给他的半块干硬的馒头,那是阿伟从自己的口粮里省下来的,递过来时,阿伟的手还在抖,只敢用蚊子似的声音说 “垫垫肚子,一会儿有力气”。现在馒头还揣在睡衣内兜,硬邦邦的棱角硌着腰腹,像一块带着温度的石头,是这暗无天日的囚笼里,唯一敢触碰的 “善意”。

“好了,走吧。” 李姐放下化妆刷,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丝绸睡袍,比昨天那件更暴露,领口开得极低,能清晰看到胸口的皮肤,下摆短到,走动时会露出膝盖上未消的淤青。陈阳伸手想拽紧领口,却被李姐拍开手:“别拽,赵官员就喜欢这样。”

走廊里的守卫比往常多了三倍,每个拐角都站着穿黑色紧身衣的壮汉,腰间的手枪套敞开着,黑色的枪口像蛰伏的蛇眼,死死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陈阳跟在李姐身后,脚步像踩在碎玻璃上,每一步都带着战栗。路过阿伟打扫的房间时,他飞快地瞥了一眼,阿伟正蹲在地上擦地板,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又飞快地低下头,用拖把在地面上划出一道 “小心” 的痕迹,那痕迹很快被黄沙覆盖,像从未出现过。

大厅里的水晶吊灯亮得刺眼,比上次陈阳来的时候多了几张真皮沙发,茶几上摆着进口的威士忌和雪茄,空气中混杂着雪茄的焦香和檀香,却压不住角落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坤爷已经坐在主位上,黑色绸缎衬衫的领口敞开,露出胸口狰狞的纹身,他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烟雾从他鼻孔里缓缓喷出,笼罩在脸上,让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更显阴森。

看到陈阳进来,坤爷的眼神亮了亮,像猎人看到了精心打扮的猎物:“过来,让赵官员看看。”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陈阳的脚步顿在原地,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赵时雨来了。他穿着一身炭灰色定制西装,肩线挺括,没有丝毫褶皱,不像寻常官员那样挺着滚圆的肚子,反而能看出西装下紧实的肌肉线条,是常年保持锻炼才有的干练身形。他个子不算特别高,却身姿挺拔,走路时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走近了才看清,赵时雨约莫四十出头,额前的头发整齐地往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干净利落,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 “英俊”,却胜在气质硬朗,尤其是下颌线处淡淡的胡茬,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正是男同圈子里最受欢迎的 “帅气型男” 模样。他脖子上没戴俗气的粗金链,只挂着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腕表,抬手时,手腕上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不夸张,却充满力量感。

“坤爷,久等了。” 赵时雨走到沙发前,没有像一般官员那样倨傲地抢占主位,而是自然地坐在坤爷身边的单人沙发上,目光落在陈阳身上时,没有流俗的贪婪,反而带着一种审视艺术品的专注,从陈阳的肩线扫到腰线,再到修长的腿,最后停在他泛红的眼尾,眼神里闪过一丝满意,“这就是你说的‘澳门模特’?身形确实不错,比之前那个网红有劲儿多了。”

坤爷笑着递过一支雪茄:“赵官员眼光好,这小子是篮球生出身,肩宽腰窄,自带那股挺拔劲儿,特意让李姐好好‘调教’了几天,保证合您的心意。” 他朝陈阳抬了抬下巴,“还愣着干什么?过来给赵官员倒酒。”

陈阳攥紧了手心,指甲嵌进昨晚被阿伟塞馒头时留下的旧伤里。他慢慢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威士忌酒瓶,手抖得厉害,酒液溅在水晶杯的杯壁上,留下一道道水渍。赵时雨看着他的样子,没有像其他官员那样嘲笑,反而微微挑眉,语气还算平和:“别紧张,我又不吃人。”

可这份 “平和” 并没有让陈阳放松,赵时雨的目光太锐利了,像带着钩子,扫过皮肤时,能让人清晰地感觉到被 “打量” 的压迫感。他刚把倒满酒的杯子递过去,赵时雨突然伸手,不是去接杯子,而是轻轻捏住了陈阳的手腕。他的手掌温热,指腹有一层薄茧,显然是经常握枪或运动留下的痕迹,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掌控力,指尖不经意间蹭过陈阳手腕内侧的皮肤,带来一阵发麻的痒意。

“篮球生的手,就是不一样。” 赵时雨的拇指轻轻摩挲着陈阳手腕上的皮肤,眼神里的专注多了几分深意,“骨节分明,还这么细,倒像个练艺术的。” 他松开手,接过酒杯,却没喝,反而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陈阳敞开的领口处,“听说你走秀很厉害?走两步给我看看,让我瞧瞧澳门来的模特,是不是真比咱们这儿的强。”

陈阳的身体瞬间僵住,一股积压了许久的愤怒突然从心底炸开,他是篮球生,是模特,不是任人摆弄的玩物!哪怕被电击、被鞭打、被灌药,他骨子里那点残存的尊严,也不允许自己被这样羞辱。他猛地往后一缩,想挣脱赵时雨若有似无的掌控,却没控制好力道,手肘狠狠撞在茶几上,“哗啦” 一声,茶几上的酒杯全被撞翻,威士忌洒了赵时雨一裤子,水晶杯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碎成了无数片。

大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赵时雨脸上的平和消失了,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冷了下来,却没有立刻发火,只是看着陈阳,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年轻人,别太冲动。”

坤爷的脸色却阴得能滴出水来,他捏着雪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陈阳:“阿力,把他拖到惩罚室!”

守在门口的阿力立刻冲进来,粗糙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攥住陈阳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陈阳想挣扎,却被阿力死死按在地上,膝盖磕在碎玻璃上,尖锐的玻璃片划破皮肤,鲜血瞬间渗了出来,混着地上的酒液,在大理石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我不是你的工具!” 陈阳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混合着汗水和血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你们这群畜生,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死?” 坤爷走到陈阳面前,蹲下身,用雪茄的烟头烫了烫陈阳的手背,灼热的疼痛让陈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我这里,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阿力,带他走,让他好好学学‘规矩’!”

阿力拖着陈阳往惩罚室走,他的膝盖在地上磨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碎玻璃嵌进肉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路过阿伟身边时,他看到阿伟蹲在地上,头埋得很低,肩膀却在微微发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用拖把死死堵住自己的嘴,怕被坤爷的人发现。

惩罚室还是上次 “清洗” 时的样子,金属椅子上的皮带泛着冷光,墙角的电击棒和皮鞭整齐地摆着,空气中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比上次更浓。阿力把陈阳按在椅子上,手腕、脚踝、腰腹,甚至脖颈,都被皮带一圈圈绑紧,金属扣 “咔哒” 扣死的瞬间,陈阳感觉胸腔被勒得发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疼痛。

“你说你不是工具?” 阿力拿起一根粗粗的皮带,皮带的末端有金属扣,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在这园区里,所有像你这样的‘货’,都是坤爷的工具,是用来取悦客人的,你以为你还有选择?”

他举起皮带,狠狠抽在陈阳的后背上。“啪” 的一声脆响,皮带带着金属扣的边缘划过皮肤,火辣辣的疼痛瞬间炸开,陈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流。

“说!你是不是工具!” 阿力又抽了一皮带,这一次更狠,陈阳能感觉到皮肤被划破,鲜血顺着后背往下流,渗进睡袍里,又冷又黏。

“我…… 不是……” 陈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倔强,他死死咬着嘴唇,嘴唇很快就被他咬出血来,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我是陈阳,是模特,不是你们的工具……”

“还嘴硬!” 阿力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他拿起电击棒,按下开关,蓝色的火花在陈阳面前跳动,“要不要试试这个?上次有个小子跟你一样嘴硬,被我电得尿了裤子,最后还不是乖乖认错?”

电击棒的电流声像魔咒一样在陈阳耳边回荡,他想起上次被电击的剧痛,那种肌肉抽搐、浑身麻痹的感觉,比皮带抽打更难受。可他还是摇了摇头,眼泪虽然还在流,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坚定:“我不认错,我没错……”

就在这时,惩罚室的门被推开了,李姐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杯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陈阳:“陈阳,别再反抗了,你斗不过坤爷的。赵官员已经生气了,要是你再不听话,坤爷会把你扔进狼狗仓,到时候你连完整的尸体都留不下。”

“狼狗仓?” 陈阳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想起阿力之前说的话,上个月有个小子被扔进狼狗仓,三天后只找着半条胳膊。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看着李姐,又看了看阿力手里的电击棒,后背的疼痛还在蔓延,膝盖上的玻璃伤口还在流血,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虫子,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被吞噬的命运。

“我…… 我认错……” 陈阳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是工具,我听话…… 别把我扔进狼狗仓……”

阿力满意地笑了,他松开皮带,却没有解开陈阳的束缚:“跪下,给坤爷认错,要是坤爷满意,就饶了你。”

陈阳慢慢从椅子上滑下来,膝盖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碎玻璃渣再次扎进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坤爷,我错了,我不该反抗,我以后会听话……”

惩罚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坤爷走了进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陈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早这样不就好了?何必受这份罪。记住,在我这里,反抗只会换来更重的折磨,要是再敢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永远站不起来。”

他挥了挥手,阿力解开了陈阳身上的皮带。陈阳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跟在坤爷身后,走出惩罚室,走廊里的守卫都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那些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大厅时,赵时雨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西装,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新的威士忌,阿伟蹲在他脚边,小心翼翼地帮他擦着溅在皮鞋上的酒渍。看到陈阳进来,赵时雨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眼神里的审视少了几分,多了几分了然,像早就预料到他会屈服:“知错就改就好,过来,陪我喝几杯。”

陈阳慢慢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酒杯,倒了一杯威士忌,递到赵时雨面前。赵时雨接过酒杯,却没有喝,反而伸手,手指轻轻勾住陈阳睡袍的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更多苍白的皮肤和锁骨处淡淡的淤青。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刻意的挑逗,指尖偶尔蹭过陈阳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

“怕了?” 赵时雨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磁性,“刚才不是挺硬气的?” 他松开手,把酒杯递到陈阳嘴边,“先喝了这杯,就算扯平了。”

威士忌的酒精浓度很高,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火烧一样疼。陈阳强忍着恶心,把一杯威士忌全喝了下去,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袭来,他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赵时雨伸手扶住他的腰,手掌正好按在陈阳腰腹的淤青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让陈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站稳了。” 赵时雨的气息落在陈阳耳边,带着淡淡的雪茄味,“以后跟我,不用这么怕,我比坤爷懂‘怜香惜玉’。” 他的手顺着陈阳的腰往下滑,停在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捏了捏,“这腿型,打篮球可惜了,做模特也可惜了。”

陈阳的身体僵硬着,却不敢再反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赵时雨手掌的温度,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能看到他眼底深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这种 “温和” 的侵犯,比坤爷的暴力更让他屈辱,像一把软刀子,慢慢割着他的尊严。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陈阳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赵时雨摆布。赵时雨没让他做太出格的事,只是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沙发上,陪他喝酒,听他聊起在东南亚的 “生意”,偶尔会伸手摸一摸他的头发,捏一捏他的肩膀,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强烈的掌控感。

甚至,赵时雨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说 “累了就歇会儿”。陈阳的后背贴着他的西装,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肌肉线条,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那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浑身发毛,却只能僵硬地靠着,不敢动弹。赵时雨低头看着他,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语气带着一丝笑意:“你这模样,要是在外面,肯定有不少人喜欢。”

陈阳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眼泪悄悄掉在赵时雨的西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赵时雨看到了,却没有点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宠物。

直到傍晚,赵时雨才满意地离开。临走前,他拍了拍陈阳的肩膀,手指故意在他的锁骨处停留了几秒:“小子,不错,比我想的懂事。下次我来,给你带点好东西。” 他又对坤爷说,“这‘货’我很满意,你好好‘养’着,别让他瘦了,也别让他添新伤。”

坤爷笑着点头:“一定一定,赵官员慢走。”

赵时雨走后,大厅里的气氛终于松了下来。坤爷看着陈阳,眼神里满是满意:“今天表现不错,晚上给你加个菜。阿力,带他回房间休息。”

阿力带着陈阳往房间走,走廊里的黄沙已经落了一地,踩在上面沙沙作响。路过阿伟的房间时,陈阳看到阿伟正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干硬的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看到他,阿伟赶紧把馒头藏起来,怕被阿力发现。

回到房间,阿力把一个塑料饭盒放在地上:“这是给你的,快吃吧。” 饭盒里是一碗米饭和几块红烧肉,肉虽然有点凉,却比平时的稀粥和发霉的馒头好太多了。阿力走后,陈阳坐在地上,打开饭盒,却没有胃口。他想起赵时雨温和的眼神、带着掌控感的手掌,想起坤爷冰冷的笑容,想起惩罚室里的皮带和电击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陈阳以为是阿力又回来了,赶紧站起来,却看到阿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水,脸上带着一丝犹豫:“你…… 你还好吗?我给你倒了杯水。”

陈阳接过水杯,水还是温的,他喝了一口,喉咙里的灼烧感终于缓解了一些。“谢谢你,阿伟。”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阿伟的身体僵了一下,赶紧摆了摆手:“别叫我阿伟,在这园区里,我们都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他看了看门外,确认没人后,小声说,“你别再反抗了,反抗只会换来更重的折磨,我刚来的时候也反抗过,结果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差点死了。”

陈阳看着阿伟,他的身上布满了旧伤,手臂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显然是被刀砍过的。“你……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阿伟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我以前是个网红,被人骗来说这里有高薪的直播工作,结果下了飞机就被绑到这里来了。我逃跑过三次,每次都被抓回来,每次都被打得半死,后来我就不敢跑了,只想好好活着,哪怕像条狗一样活着。”

陈阳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自己之前的想法,要是能找到机会,就逃跑。可现在听了阿伟的话,他才知道,逃跑的代价是多么惨重。“这里…… 就没有办法逃出去吗?”

阿伟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绝望:“没有,园区里到处都是监控,铁丝网上面还缠着带电的铁丝,岗哨里的人都有枪,就算能躲过守卫,也跑不出这荒无人烟的缅北荒野,这里到处都是坤爷的人,跑出去也会被抓回来。”

他顿了顿,又说:“你今天看到的赵官员,其实是坤爷的靠山,坤爷每年都会给赵官员送钱送‘货’,就是为了让赵官员庇护他,所以就算你能逃出去,也没人敢帮你,赵官员会让当地的警察抓你回来,交给坤爷。”

陈阳的身体彻底僵住了,他看着阿伟,又看了看窗外的铁丝网,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想起王阿姨,想起她在电话里叮嘱自己 “照顾好自己” 的声音,想起她做的红烧肉的味道;想起李哥,想起他在大学时拍着自己的肩膀说 “阳子,你这身材往场上一站,就是咱们队的牌面” 的场景;想起妈妈织的灰色羊毛衫,想起那件毛衣上的篮球图案…… 这些温暖的记忆,此刻都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遍遍割着他的心。

阿伟看了看时间,赶紧说:“我该走了,再不走会被发现的。你好好休息,别再想逃跑的事了,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对陈阳说,“要是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找我,我虽然帮不了你太多,但能给你留点吃的。”

阿伟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陈阳一个人。他坐在地上,看着饭盒里的红烧肉,突然觉得很讽刺,这是他来到园区后,吃得最好的一顿饭,却是用尊严换来的。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肉的味道很好,却让他难以下咽,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饭盒里,混着米饭,一起被他咽进肚子里。

夜深了,园区里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狼狗的狂吠声,还有铁丝网被风吹得 “呜呜” 作响的声音,像无数个冤魂在哭泣。陈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阿伟的话,浮现出赵时雨带着掌控感的手掌,浮现出坤爷冰冷的眼神,浮现出惩罚室里的皮带和电击棒…… 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脏发紧,每一个画面都让他浑身发抖。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银色项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站在 T 台上的模特陈阳了,也不是那个在篮球场上奔跑的陈阳了。现在的他,只是坤爷手里的一件商品,是用来取悦别人的工具,是一个被困在镜中囚笼里的囚徒。

可就在这时,一个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闪过,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要逃出去,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试试!他想起阿伟说的,园区里的监控在晚上会有死角,因为守卫要换班;他想起自己白天观察到的,铁丝网在西南角有一个缺口,那里的铁丝因为年久失修,已经松动了;他想起自己还有一块阿伟塞给他的水果糖,糖纸可以用来做标记……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他悄悄起身,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远处的岗哨里还亮着灯,守卫正打哈欠,显然是困了。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暗暗发誓,今晚一定要逃出去!

他穿上衣服,悄悄打开门,走廊里的守卫果然换班了,只剩下一个守卫在打盹。他小心翼翼地踮着脚,沿着走廊往西南角的铁丝网走去。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在换班时会暂停几分钟,这是他白天听守卫聊天时听到的。

很快,他就走到了西南角的铁丝网前。这里的铁丝果然松动了,他用手轻轻一拉,就拉开了一个能容纳一个人钻过去的缺口。他心里一阵狂喜,刚想钻过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换班的守卫回来了!

“谁在那里!” 守卫的声音带着警惕,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正好落在陈阳身上。

陈阳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钻过铁丝网,拔腿就往荒野里跑。荒野里的黄沙很深,跑起来很费力,他的膝盖还在流血,每跑一步都带着剧痛,可他不敢停下,只能拼命往前跑,怕被守卫抓住。

“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守卫在后面追着,手电筒的光束一直跟在陈阳身后,枪声突然响了起来,子弹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旁边的枯树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

陈阳吓得魂飞魄散,跑得更快了。可他毕竟受伤了,又喝了很多酒,体力渐渐不支,跑了没多远,就被守卫追上了。守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粗鲁地把他按在地上,膝盖顶在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跑啊!你再跑啊!” 守卫的声音带着愤怒,他用手电筒的底部狠狠砸在陈阳的头上,钝痛瞬间炸开,陈阳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守卫把陈阳拖回园区,直接带到了坤爷的房间。坤爷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根雪茄,看到陈阳被拖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说:“把他带下去,让他看着。”

陈阳被带到了园区的空地上,那里已经围了很多人,阿伟也在其中,他的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空地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身上满是伤痕,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显然也是想逃跑被抓回来的。

坤爷走到小伙子面前,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对着小伙子的额头:“你知道逃跑的下场吗?”

小伙子的身体在发抖,却还是倔强地说:“我就是死,也不会待在这个鬼地方!”

“好,有骨气!” 坤爷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他扣动了扳机,“砰” 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小伙子的额头,鲜血瞬间喷了出来,溅在旁边的枯树上,像一朵妖艳的花。小伙子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眼睛还睁着,里面满是不甘和绝望。

陈阳的身体瞬间僵住,他看着小伙子的尸体,看着地上的鲜血,看着坤爷手里还在冒烟的手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趴在地上干呕起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坤爷走到陈阳面前,用手枪的枪口抬起他的下巴,眼神里的冰冷像结了冰的河水:“你看到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你要是再敢跑,他就是你的下场。”

陈阳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坤爷,又看了看小伙子的尸体,看着周围麻木的人群,看着阿伟偷偷抹眼泪的样子,心里的最后一丝反抗念头彻底熄灭了。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也不敢再逃了,他只想活着,哪怕像条狗一样活着,哪怕要忍受无尽的屈辱和折磨,他也想活着。

“我…… 我再也不跑了……” 陈阳的声音带着颤抖,眼泪混合着呕吐物,顺着脸颊往下流,“坤爷,我听话,我再也不反抗了……”

坤爷满意地笑了,他收起手枪,对守卫说:“把他带回去,好好‘照顾’他,别让他死了,他还有用。”

守卫把陈阳拖回房间,扔在地上。陈阳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天花板上的裂缝,眼泪还在流,却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绝望。他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成为一名职业篮球运动员,站在赛场上,听着观众的呐喊;成为一名国际模特,站在国际 T 台上,穿着华丽的衣服,接受全世界的掌声。可现在,这些梦想都变成了泡影,他被困在缅北的囚笼里,成为了坤爷的玩物,只能在屈辱和恐惧中苟延残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陈阳以为是守卫又来折磨他,赶紧闭上眼睛,却听到阿伟的声音:“陈阳,你还好吗?我给你带了点药。”

阿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小瓶碘伏和一块纱布,他蹲在陈阳身边,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头上的伤口:“别再想逃跑了,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陈阳看着阿伟,他的眼神里满是麻木,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善意。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阿伟帮他包扎伤口。

阿伟包扎完,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硬的馒头,递给陈阳:“吃点吧,补充点体力,明天还要‘工作’。”

陈阳接过馒头,慢慢咬了一口,馒头的味道很难吃,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勇气。他看着阿伟,突然说:“阿伟,谢谢你。”

阿伟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温暖:“别客气,我们都是可怜人,能帮就帮一把。” 他站起身,“我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阿伟走后,陈阳坐在地上,慢慢啃着馒头。他看着窗外的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他知道,自己内心的 “尊严” 已经彻底碎了,像被摔碎的水晶杯,再也无法拼凑起来。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哪怕要忍受无尽的屈辱和折磨,他也要活着,因为他相信,只要活着,就总有一天能逃离这个地狱,回到那个有阳光、有温暖的世界。

夜深了,陈阳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在梦里,他回到了澳门的出租屋,王阿姨给他端来一碗热乎的红烧肉,笑着说 “阳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还梦见自己站在爸妈的老房子里,妈妈织的灰色羊毛衫挂在衣柜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温暖而明亮。

可就在这时,梦突然碎了。他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声音,看到李姐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件新的黑色丝绸睡袍,脸上带着冰冷的笑容:“陈阳,该起床了,明天还有客人要见。”

陈阳猛地坐起来,浑身是汗。他看着李姐,又看了看床头的黑色丝绸睡袍,心里的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折磨也即将到来。他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穿那件丝绸睡袍,他没有选择,只能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别人摆布,在这地狱般的囚笼里,继续苟延残喘。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园区里的黄沙又开始飞扬,像无数个冤魂在哭泣。陈阳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铁丝网,看着岗哨里的守卫,看着枯树下的白骨,眼神里满是麻木。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阳光自信的陈阳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困在镜中囚笼里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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