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深以为然,今日总算认清了贺永强的本性。
“贺永强,回去我就告诉你父亲,我们到此为止!”
说完转身离去,李卫东推着车跟上,徐慧芝抱着瘫软的贺永强痛哭流涕。
“多亏有你,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自行车后座,徐慧真轻声致谢。错过末班车后,李卫东主动提出载她一程。
“应该的,这种人迟早要吃苦头。”
途中,徐慧真将满腹委屈倾诉而出。李卫东这才知晓,贺永强与徐慧芝暗通款曲,被贺老头发现后躲回乡下。
倔强的徐慧真不顾身孕,专程赶来理论。
“同志,我在这儿下车就行。”
进城后,徐慧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
“告诉我地址吧,天寒地冻的,你挺着肚子等车不方便。”
李卫东盘算着要与这位商业奇才结交,日后或可成为得力伙伴。
徐慧真望着面前英俊的青年,心底泛起一丝暖意。结婚这些日子,还是头回体会到这种被人惦记的感觉。
“同志,我家在前门小酒馆,劳烦送我到那儿。”
“我叫徐慧真,那酒馆原是我公公的产业。往后你来喝酒,我给你算便宜些!”
既然贺永强不认这个爹,酒馆自然没他的份。等离了婚,看他还能耍什么威风。老爷子被那逆子气得够呛,这产业是决计不会留给他的。
李卫东嘴角微扬:”巧了,我正要去厂里,顺路。”
“您怎么称呼?在哪儿高就?”
“李卫东,在红星轧钢厂做采购,住南锣鼓巷,离您那儿挺近。”
徐慧真眼睛一亮:”那得空常来坐坐。我家酒馆热闹得很,天南海北的消息都有。”
“一定来捧场!”
不多时到了酒馆门口,李卫东正要离开,恰遇蔡全无。
“老蔡来得正好,有个活儿找你,蹬上三轮跟我走。”
“好嘞!”蔡全无爽快应声,跟着李卫东去杂货铺,将两个大煤炉和几节烟囱搬上车。
随后又装了二百斤蜂窝煤,径直送往四合院。
院里人瞧见崭新的炉子和成堆的煤块,个个眼热不已。
“爹!李卫东买了两台新炉子!”刘光天扒着窗台嚷嚷。
刘海中听得心烦,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儿子发懵。他向来信奉棍棒教育,除了偏疼长子刘光齐,对另两个儿子非打即骂。谁知最器重的大儿子成亲后卷走家底,跑去外地倒插门,险些把他气背过去。
“炉子装妥了,晚上记得开条窗缝。”蔡全无细心叮嘱。
“老蔡别见外,叫我卫东就行。今天辛苦了。”李卫东多塞了一块钱。他瞧着这位实在人顺眼——比起那个不成器的傻柱,蔡全无既有义气又有头脑,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趁着公私合营的浪潮刚起,李卫东盘算着先捞些好处。眼下房价低廉,他琢磨着多囤几套四合院,等几十年后必定价值连城。
清楚这是个年代剧交织的时代,李卫东心里早有盘算。陈雪茹丝绸店后方那座院子,如今落在一个特务手中,这等白送的功劳他自然不会放过。片儿爷名下的宅院也要设法弄到手,不过时机未到,暂且不急。
“承蒙您抬举让我接活,您歇着,我先告辞。改日来前门小酒馆,我请您喝两盅!”蔡全无觉得李卫东为人不错,收了钱乐呵呵地离去。
见厂里还未下班,李卫东又蹬着自行车出门。趁巷子无人,他从空间取出采购的两只活鸡和一条大青鱼,送到轧钢厂后厨,却没见着何大清的踪影。
与此同时,易中海找到了李长海副厂长,简单说明了傻柱的情况,想探探能否安排进厂。”何雨柱?他不是后厨何师傅的儿子吗?怎么你来替他张罗?”易中海堆着笑解释:”都是一个院儿的邻居,眼看快二十的小伙子还没个正经工作,我这也是好心。”
李长海点点头:”易师傅的热心肠我素有耳闻。不过这事儿何师傅已经找过我了,托我给他儿子安排工作。虽说我管后勤,但招工得厂领导开会决定,后厨可不是随便能进的。”
听闻何大清已先行一步,易中海忙道:”李副厂长多费心。我有个亲戚前些日子捎来些土产,改日给您送到府上!””哎~易师傅这就见外了。能帮的我一定帮,这样吧,我跟杨厂长提一提,尽量争取。你们院的风气确实好,听说你是院里的一大爷?有情有义!”
易中海心领神会,连声道谢:”劳您多费心,改日登门拜访!”得了李长海的承诺,易中海松了口气。刚走出行政楼,恰见李卫东骑车经过,想起还未告知贾家办酒席的事,急忙喊道:”李卫东!等会儿!有事跟你说!”
李卫东早瞧见易中海,听见呼喊反而蹬得更快,转眼消失在拐角,留下易中海在原地 。”跑得比兔子还快!”本想蹭车回去的易中海只得骂骂咧咧地步行返家。
前门大街上,雪茹丝绸店的二楼是陈雪茹的私人空间,从不对外开放。房间布置得精致典雅,充满西洋风情。
此刻,陈雪茹正与丈夫爆发激烈争吵。
“侯成,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居然敢背着我找女人,我当初真是看走眼了才会嫁给你!”
“难怪最近街坊邻居都在背后议论,要不是有人好心提醒,我还蒙在鼓里!”
陈雪茹气得浑身发颤。侯成在外包养情妇已有一年多,她却被蒙在鼓里,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不辞辛劳地经营丝绸店。为了进货,常常要专程跑苏州,来回就得大半个月。还要时刻提防被扣上”资产阶级”的帽子,整天担惊受怕。谁知换来的竟是这样的背叛!
想到自己辛苦赚的钱被侯成拿去养别的女人,陈雪茹恨得咬牙切齿。
“你小声点!不怕丢人吗?”侯成压低声音呵斥,生怕被外人听见。
如今不比从前,婚外情一旦被发现就是重罪,是要挂着破鞋游街示众的。像侯成这样有点家底的,若真被游街,比死还难受。
陈雪茹冷笑:”现在知道要脸了?”
“找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怕丢人?”
“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侯成是个抛妻弃子的混蛋,根本不配当男人!”
侯成恼羞成怒,指着满屋高档家具:”陈雪茹,你说话别太过分!”
“没有我,你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陈雪茹抄起桌上的红酒杯狠狠摔碎:”侯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个家哪样不是我挣来的?”
“要不是我舍下脸回娘家,求爷爷告奶奶运来上等丝绸,这店早关门了!”
“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没有我撑着,你早饿死了!”
“还敢拿我的钱养女人,信不信我马上去街道办和派出所举报你!”
侯成又急又怕,知道说不过她,只能强忍怒火服软:
“雪茹,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我这就和那个女人断绝来往,咱们好好过日子。”
丝绸店这两年都是陈雪茹在经营,家里钱财也都在她手上。侯成打算先稳住她,等把钱弄到手,看她还敢不敢闹。实在不行就赶她出门,再娶个年轻漂亮的。
侯成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陈雪茹早已看穿他的把戏。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
“离婚!马上收拾东西从我眼前消失!”
“这房子里的一针一线,还有丝绸店,你休想染指,否则我就去派出所揭发你那些龌龊事!”
“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你不是喜欢勾三搭四吗?我看你能勾搭到几时!”
陈雪茹想明白了,自己年纪尚轻,凭丝绸店足以养活自己,离开这个只会过得更好。
侯成愣在原地,没料到陈雪茹竟真要离婚,“雪茹,何必闹到这一步?”
“现在知道怕了?迟了!”
“给你两天时间,周一民政局见!”
侯成慌了神,低声下气地求她,可陈雪茹态度坚决,丝毫不退让。
见软的不行,侯成搬出儿子当借口,谁知陈雪茹依旧冷着脸。
“儿子你带走,但我永远是他母亲。等他长大,自然会看清你这个爹有多恶心!”
陈雪茹精明果断,只要丝绸店在手,她便无所畏惧。
侯成彻底乱了阵脚,咬牙威胁绝不离婚,却被陈雪茹一句话震住。
“那我就去派出所和街道办,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干的丑事。”
侯成无计可施,最终只能签字。丝绸店和房产归陈雪茹,现金对半分。
四九城已无立足之地,侯成只得带着儿子远走海外。
“周一,民政局别迟到!”
陈雪茹一把将他推出门,“砰”地甩上门。
虽对儿子有些牵挂,但甩掉侯成这个包袱,她顿觉浑身轻松,连他出轨的腌臜事都显得微不足道。
想到明日与李卫东的饭约,她唇角微扬,懊悔当初怎会瞎眼瞧上侯成这等货色。
……
四合院内,易中海刚踏进家门,便见李卫东正往锅里热馒头,案板上还摆着刚切的瘦肉。
“李卫东,你跑那么快作甚?我在后头喊你半天!”
瞥见猪肉和鸡蛋,易中海暗自嘀咕,嫌他不会持家。
自己月薪八十多块,吃肉还得掂量,这小子倒好,专挑瘦肉买,半点肥膘不留,简直败家!
“哎哟,易师傅,您喊我了?真没听见!”
“找我有事?”
“要说这自行车就是快,您也该弄一辆试试!”
李卫东倚着门框,笑吟吟说道。
易中海气得直翻白眼——这小子分明是故意的!
“好了,别耍嘴皮子,我过来是要告诉你,明天周六前院贾东旭家给孩子摆满月宴,记得来。”
“这可是咱们大院的喜事,你才搬来不久,正好借这个机会跟邻居们多走动走动。”
易中海心里盘算着,刘胜利生前是六级工,工资不低,肯定给李卫东留了不少积蓄,要不这小子哪能买得起自行车和这些稀罕物件。
见李卫东花钱大手大脚,易中海琢磨着这份子钱肯定少不了,能多收点是点,毕竟自己已经垫进去五十块了。
“办满月啊,这可是大喜事,确实该去!”
易中海刚要接话,却听见李卫东接着说:“不过实在对不住易师傅,我明天约了人谈要紧事,宴席就不去了。麻烦您帮我带句祝福,多谢了!”
话音未落,房门已经关上,易中海站在门外半天没缓过神来。
虽说满月宴不如婚宴隆重,但同住一个院子,既然通知到了,就算不乐意去,也没人当面回绝,大不了到时候多带几个人去吃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