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阅读女频悬疑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重生归来:审计女王的复仇》?本书以林薇、江辰沈静、赵伟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光羽暴击”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重生归来:审计女王的复仇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午后的阳光被厚重的云层切割成细碎的光片,从落地窗艰难地挤进来,在浅灰色地毯上铺开一条冰冷的光带。
光与影在地板上交错,缓慢移动,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一切打着低沉的节拍。
我的办公室以沉稳的深胡桃木为主调,墙面是柔和的米白色。
整块深胡桃木办公桌线条简洁流畅,边角打磨得圆润顺滑,木纹在冷光中泛着一层淡淡的霜感。
桌面嵌入三面曲面显示屏,财务数据与项目进度在冷光中实时滚动,与窗外的灰白天色交织成一种近乎不真实的明暗对比。
数字仿佛悬于半空,随着我的呼吸微微颤动。屏幕旁的绿萝叶片油亮如漆,叶脉清晰可见,却像一只静候的眼睛,默默记录着每一次按键背后的重量。
身后是一面嵌入式智能书柜,玻璃门内整齐排列着法律典籍、行业报告与几本厚厚的手写笔记,内部的LED灯带将书脊映照得格外清晰。
书柜旁的会客区摆放着一组浅灰色真皮沙发,沙发的靠背微微陷下,像是刚刚有人起身离开。
茶几上没有任何奢华的摆设,只有秘书从意见箱中取来的几封匿名信函,纸页间夹着一支绿色记号笔,笔帽斜斜地挂着,尚未合上。
墙上唯一的装饰,是一幅黑白城市摄影作品——夜幕下的衡信总部大楼,灯火如星河般闪烁,与窗外的真实景色相映成趣。
远处的天际线在冷光中泛着铅灰色,城市的喧嚣被厚厚的玻璃隔绝在外,只剩下室内均匀的呼吸声。
小吉敲门进来送文件,却站在原地没动。”林总,有个小道消息……”她压低声音,”外边都在传,赵伟好像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追问,她又补了一句:”是我同学昨天去赵伟所被监管的社区做联谊活动时听到的,警方还在调查中,没对外公布。”
我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这种消息,在官方没有确认前,传出去只会添乱。
……
在这些表面归于平静的日子里,我心中那份对沈静的感激,却愈发清晰和沉重。她不仅仅是一位尽责的医生,更是将我拉出深渊的恩人。这份情谊,绝非寻常的客套可以表达。
我郑重地给沈静打去电话,亲自邀请她晚上来家中赴宴。
“静姐,”我用了这个在心中盘旋已久的称呼,“晚上来家里吃顿便饭吧,就我们两个人。我想好好谢谢你。”
电话那头,沈静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好,我一定到。”
傍晚,我推掉了所有应酬,亲自下厨准备了几样清淡但精致的家常小菜,开了一瓶温过的上好黄酒。没有山珍海味,但每一样食材都经过细心挑选,每一道工序都带着我的心意。
我将餐厅的灯光调得温暖而柔和,仿佛要为这次相聚,营造一个最安稳、最可托付的私密空间。
当门铃响起,我亲自开门,将沈静迎进家门。她今天脱下了白大褂,穿着一身素雅的衣服,神色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回家的松弛感。
“薇薇,”她将手里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方匣轻轻放在玄关柜上,声音比平时更柔和,“来吃饭,还带什么东西。”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超越医患的、更深沉的温柔。
我心头莫名一热,引她入座。这一顿只有我们二人的家宴,就此开始。
氛围温馨而宁静,仿佛所有的风雨都已过去,只剩下此刻的安宁与交心。
几杯温酒过后,话题渐渐深入。
沈静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穿越时光的复杂情绪。
她站起身,走向玄关,捧着那个牛皮纸包裹的方匣子回来,神色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
“薇薇,”她将匣子轻轻放在餐桌中央,声音比平时更柔和,“今天来,除了吃饭,主要是想把这个交给你。是……我母亲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转交林叔叔后人的东西。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我心头莫名一沉,依言小心地解开系绳。匣子里是三样被岁月浸透的物件:
一份略微泛黄的《司法鉴定意见书》,七年前由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白纸黑字,红章醒目,确认林建国与沈静(曾用名:林静)存在亲生父女关系。纸页间夹着一缕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像是从医院长廊带来的旧时光。
一摞收款凭证——十几本老式存折和厚厚的邮局汇款单,密密麻麻记录了十九年的生活费。从最初的几十元到上千元,月月入账;最后一笔是我上大学那年,一次性汇入二十万元,备注栏写着“大学费用”。所有款项都安静地躺在账户里,仿佛在等一个被开启的日子。
还有一封父亲的亲笔书信。
信封上是我父亲林建国那力透纸背的字迹:“爱女——林薇 亲启”。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展开了信纸。父亲那熟悉而略显潦草的字迹,仿佛带着岁月的风尘,扑面而来:
薇薇,我的宝贝女儿: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爸爸大概已无法亲口讲述这段往事了。
请原谅我的懦弱与自私,以这样的方式将真相交给你:
70年代末,我下乡至北方偏远的柳岔村,在那里结识了村里的团支书刘季芳。
她的爽朗与善良吸引了我,我们在那个对形式不甚严苛的年代,请乡亲们吃了顿饭,便成了家。她,才是我的原配妻子。
不久,我们有了女儿,我为她取名林静。那是我一生中最简单、最踏实的快乐,是后来所有浮华都无法比拟的根。
五年后,知青返城。我心中波澜起伏,不甘此生困于农村,渴望回到城市。是季芳,看出了我的心思,动用全家之力为我争取到一个宝贵的返城名额。
临行前,我在村口老槐树下紧握她的手立誓:待我站稳脚跟,必接你们母女团聚!
那时字字真心,如今字字如刀,早已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命运弄人。
返城后,我因学历被分至市审计局。
我拼命工作,想早日兑现承诺。
然而,局长千金——你的母亲——看中了我。
你外公家的能量,能提供我一生难以企及的捷径。
在现实诱惑与个人私心的驱动下,我背叛了。
我给苦等我的季芳寄去一封诀别信和第一笔钱,那实则是一纸用前程写就的休书。
我亲手斩断连结,那个决定,成为我一生无法洗刷的污点。
此后的十八年,是我漫长而卑微的赎罪期。
我与你母亲结婚,事业平步青云,生活富足。
但每当夜深人静,想到季芳与静儿在乡间可能承受的苦楚,我便夜不能寐。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每年寄钱回去,金额从几十涨到上万,从未间断。直到静儿上大学那年,我又一次性汇给她三十万元,作为医学院的大学费用。
但这些冰冷的数字,又如何能弥补她们母女失去的该有的依靠与尊严呢?
我深知这卑鄙不堪,我用金钱换取内心安宁,实则是更大的自私。
最让我无地自容的是,季芳至死未动一分。
她留下的不是钱,是我永远还不清、赎不完的良心债。
后来得知,季芳当年悲痛欲绝,曾带小静轻生,幸被国家委派去往当地的赤脚医生沈茂林救下。
沈医生早年因救人致残,无法生育。他敬重季芳的刚烈,心疼小静的孤苦,在乡亲撮合下组成家庭。
沈茂林,是真正的君子。 他顶住风言风语,用并不宽裕的收入为母女撑起一个不受欺辱的屋檐;
他视静儿如己出,竭尽全力供她读书学医。
是他给了你姐姐第二次生命,将她培养成有尊严的人。
静儿改名沈静,既是随他的姓,更是对这份养育之恩的铭记。
你的季芳阿姨十年前因劳疾过世,至死都未动我的分文。
她的清白倔强,衬得我的补偿肮脏可笑;
沈医生的善良担当,更显我的渺小不堪。
薇薇,我说这些,绝非乞求原谅,深知自己不配。
只想告诉你血淋淋的真相。
你的姐姐沈静,血脉与我们相连。
她吃尽苦楚,却像她母亲般坚韧善良,被养父教导成一位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的优秀医生。
她比我有骨气,比我干净。
爸爸此生,……
最后悔是为前程背叛原始家庭;
唯一安慰,是那十八年来未曾忘记她们母女,尽管方式如此的苍白。
与你母亲的生活自有幸福,最骄傲是有了你,你如天使般带给我快乐。
但我的骄傲,洗刷不了我的罪孽。
若你他日遇见沈静,若她愿意,请代我这个罪人,说声对不起。
也请你,替我,更为你自己,好好看护她。
当我们这辈都老去,她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至亲。
爸爸不是好人,但以毕生忏悔祈祷:
愿你和静儿堂堂正正,永不重蹈我的覆辙,在利益前迷失本心。
永远爱你们(尽管已无颜言爱)。
爸爸:林建国 绝笔
信纸从指尖滑落,轻飘飘的,却砸出心底一声闷响。
世界骤然失声,只余心跳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退潮,留下彻骨的寒。
父亲——那个教我审计准则、令我引以为傲的形象——轰然倒塌。
碎裂的每一片,都映出另一个女人的泪、另一个女孩无助的童年,和一个男人十八年来卑微而徒劳的赎罪。
原来,我,……不是,……
父亲,唯一的女儿。
我拥有的幸福童年、优越生活,竟都建立在另一个家庭被残忍抛弃的痛苦之上。
震惊、愤怒、羞耻、心痛、迷茫……海啸般的情绪将我淹没。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眼泪决堤而出,滚烫地砸在桌面。
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望向对面的沈静。她同样泪流满面,可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深不见底的悲悯与温柔。
那一刻,所有谜团豁然开朗——
为何我病危时,她的眼中是超越医患的不忍;
为何她不顾风险,与我并肩作战;
为何我们之间,总有无需言说的默契。
原来,这不是巧合,是血脉深处的呼唤,是命运无声的牵引。
一切都有了最真实的解释。
“姐……”
我哽咽着挤出这个陌生的音节,沙哑破碎,却用尽了全力。
沈静的泪涌得更凶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头,隔桌紧紧握住我冰凉颤抖的手。
我的手指先是僵硬,随即缓缓回握。
那只手很暖,很有力,像穿过暴风雪的一盏指路灯,把我从无边的黑暗里拉了出来。
这就是她的手,她的掌心温暖有力,更像是一道暖流,穿透了我的所有绝望。
我们相拥在一起,……
以喜极而泣来发泄自己很久的,与此刻的所有情绪;
“妈妈,一直都留着存折,但一分没动。”
她的声音带着泪意:“她说那是……‘良心的债’。”
“养父沈茂林告诉我,生恩不如养恩大,人要知根,更要走好自己的路。
他没多高的学历,却用担当扛起了这个家,让我能堂堂正正做人。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
……
几十年的时光鸿沟,两代人的爱恨纠葛,仿佛都在这紧紧相握的手和无声的泪水中,汹涌奔腾,又最终归于沉寂,悄然弥合。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璀璨的光晕透过泪眼,模糊成一片温暖的星海,温柔地笼罩着我们这对刚刚相认、伤痕累累却终于找到彼此的姐妹。
那一晚,我姐,没有回去。
窗外的城市灯火渐次熄灭,我们却毫无睡意,在客厅的沙发上相对而坐,仿佛要将错失的几十年时光一夜补回。茶几上的两杯清茶,从温热放到冷透,又续上新的。
“我们的父亲……林建国,” 沈静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她用了“我们”这个称呼,带着一种复杂的接纳,“静儿,妈妈柜子里一直藏着一张他年轻时的照片,穿着白衬衫,在村口槐树下吹口琴,眉眼飞扬。妈妈说,那是她一辈子见过最好看、最有才情的青年。”
我心中一颤,这是我从未见过的父亲。在我记忆里,他总是穿着熨帖的西装,眉头微蹙,身上是淡淡的墨水与烟草混合的气息。
“妈妈后来很少提他,但我知道,她恨他,也更恨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用全家的关系换他回城。她常说,‘男人心,海底针,尤其是读过书的男人心,比针还细,比冰还冷’” 沈静的声音很平静,却像钝刀子割着我的心。
“但沈爸爸不一样,” 提到养父,她的声音瞬间柔软下来,像裹了一层暖光,“他是个糙汉子,没什么文化,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当年救下我们母女,他自个儿落下残疾。他从不说什么漂亮话,只会把最好的腌肉夹到我碗里,在我被村里孩子骂‘没爹的野种’时,拎着棍子堵在人家门口。他跟我说:‘静儿,读书,往死里读!读出息了,爹送你到天安门广场照相去’”
我眼前仿佛出现一个瘸着腿、面容黝黑却目光坚定的汉子,用他宽阔而粗糙的脊背,为这对母女撑起了一片风雨不透的天。
“我记忆里的父亲……”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话头,“他书房里有好几个上锁的抽屉。有一次我偷偷撬开一个,里面没有钱,只有厚厚一沓汇款单存根,收款人都是‘刘季芳’,时间跨度近二十年。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纸,写着‘此债难清,此心难安’。我当时不懂,现在全明白了。他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夜里书房灯亮到很晚,烟灰缸堆得满满的。有一次他发烧糊涂了,拉着我的手喊‘静儿……爸爸对不起你…’醒来后,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串联起来,拼凑出父亲沉默外表下,那颗被愧疚日夜啃噬的心。
我们就这样聊着,聊母亲刘季芳的刚烈与沉默,聊沈茂林医生的仁心与坚韧,聊她主动改名的童年,聊我记忆中父亲偶尔的走神与叹息。眼泪流了又干,干了又湿,几十年的时光缝隙,就在这泪眼婆娑与相视而笑中被一点点填补、弥合。
天色蒙蒙亮时,我们终于感到了疲惫,也是一种宣泄后的平静。
第二天清晨,我们像真正生活了多年的姐妹一样,默契地共用早餐,然后各自出门,奔赴自己的战场——她去医院查房,我回公司坐镇。
回到衡信集团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房间。我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迅速按下内部通话键,接通了秘书小吉的电话。
“小吉,”我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高效,“两件事。第一,帮我找一张我父亲林建国先生早年伏案工作的旧照电子版;第二,联系我姐姐沈静,向她索要一张她养父沈茂林医生当年行医时的工作照电子版。找到后,请行政部用最好的相纸打印,选用庄重得体的相框装裱,尽快送进来。”
“明白,林总,我立刻去办。”小吉利落地回应道。
处理了几份紧急文件后,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小吉端着两幅装裱好的照片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我的办公桌上。“林总,您要的照片。”
“谢谢,放下吧。”我点点头。
待小吉离开后,我才将目光投向那两幅照片。
我首先拿起生父林建国的那一张。
照片中的他,正就着一盏老式台灯的昏黄光晕,伏在堆满账册的书桌前,眉头微蹙,全神贯注地核对着数据,一手握笔,一手按着算盘。
照片捕捉到的,正是他作为审计师最本真的状态——数字之下,必有真相。
我轻轻放下,又拿起沈静提供的养父沈茂林的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工作照,带着强烈的岁月感。
照片中,沈医生正在一间简陋的乡村卫生所里,俯身为一位老农妇检查手臂。
午后的阳光照亮了他额角的汗珠和那双充满温和与坚定的眼睛。
他托着农妇手臂的动作,轻柔而专业。他守护的,是比账本更沉重的人命——人命至重,有贵千金。
我站起身,亲自将这两幅照片一左一右,端端正正地悬挂在办公桌正对面的墙上。
左边是生父对专业的恪守,右边是养父对生命的敬佑。
这面墙,是我为自己立下的信念坐标。
悬挂完毕,我后退一步,审视着这面崭新的“信念之墙”。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回在宽大的办公桌的两面红旗上——
右侧,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熠熠生辉;左侧,那面同样鲜艳的旗帜庄严肃穆。
此刻,墙上两位父亲所代表的个人层面的专业与仁爱,与桌前两面旗帜所象征的国家与信仰的宏大力量,仿佛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对话与融合。
个人之微,终汇入家国天下之大。
属于我、属于我们的清澈而坚定的未来,就是我——林薇——以及更多有共识的人,今后将要捍卫的全部。
办公室里短暂地归于寂静。
“叮!”——
一声极轻、却清晰无比的电子提示音,敲碎了这份宁静。
电脑屏幕上,一个极简的弹窗无声无息地跳出。
发件人:未知
标题:未知
我的指尖先于意识而动,点开了邮件。正文没有任何格式,只有一行宋体字,带着冰冷的穿透力:
“欣赏你的表演,但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没有落款,没有日期。
就在我准备截取这唯一证据的同一毫秒——整个邮件界面仿佛被一股绝对的数字力量从底层抹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立刻调取后台日志与缓存,结果一片空白。
这不是简单的删除,而是存在层面的彻底清除,是2025年顶尖加密技术才能实现的、充满蔑视的鬼魅手法。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骤然加速的心跳声,沉重地敲击着耳膜。那行字却像用烙铁刻在我的视觉神经上:
“欣赏你的表演……”
“表演?”
原来,我扳倒江辰、送审赵伟——这些我以为的胜利与复仇,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被允许、被旁观,甚至被“欣赏”的演出?
我像舞台上竭力表演的演员,而真正的导演,一直在幕后冷静注视。
一股寒意沿脊椎直冲头顶,比愤怒更刺骨的,是那种被彻底窥视与操控的虚无感。
我自以为在书写自己的剧本,却不知早已身处他人瓮中。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伸手拿起手机,翻到那个熟悉却很少拨打的名字——周队。
电话接通,他那边背景有些嘈杂,隐约能听见脚步声和办公区的回音。
“周队,我这边可能需要你看一下一件东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正好也有事找你。这样——你现在方便来省厅吗?”
我犹豫了一下:“……可以。”
“那就到省厅来。”他顿了顿,像是随口又像是刻意地补了一句,“如果不方便,我也可以过去。”
我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阳光,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去省厅。”
挂断电话,我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将相关记录备份进去。
指尖触碰到金属外壳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种预感——这场会面,会把我带进一个更深、更危险的旋涡。
放下手机,我缓缓抬头,目光依次掠过墙上生父林建国紧锁的眉头、养父沈茂林坚定的眼神,最终落在桌角那两面鲜艳的旗帜上——以面向旗帜为参照,左侧是鲜红的党旗,右侧是庄严的国旗。
那一片庄重的鲜红,此刻在我眼中灼灼燃烧,驱散了被窥视的寒意。
它提醒我——无论对手是谁,无论游戏如何升级,我所站立的地方、我所捍卫的信念,就是不可动摇的阵地。
对手想用心理战术瓦解我?
他们失算了。
这封邮件没有让我恐惧,反而让我看清了真正的战场边界。
我坐直身体,神情恢复了一片冷静。
屏幕上是新打开的空白文档,只有一个光标在固执地闪烁,如同等待击发的子弹。
我抬起手,指尖落在键盘上,再无犹豫,郑重地敲下三个字:
光标在标题后坚定地闪烁着,一场始于个人恩怨、终于家国大义的征战,被正式标定了航向,驶向那片必须被照亮的、更深的海域。
——上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