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
公寓门被踹开的瞬间,一道高大威严的身影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出现在门口。
我隐约看到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向我走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气势汹汹地一字排开,瞬间将整个房间塞满。
整个房间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刚才还嚣张无比的林月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就想往周泽身后躲。
可周泽比她更不堪,他吓得浑身僵硬,双腿发软,勉强扶着沙发才没有瘫倒在地。
周泽的一个朋友认出了我父亲,声音抖得像筛糠:“秦……秦总?”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傻眼了。
有人小声地嘀咕:“秦总?哪个秦总?”
旁边立刻有人死死拽住他,声音压得极低:“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掌控着全国最大连锁酒店的盛景集团老总,秦峰!”
“那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那个女的,真的是盛景集团的继承人,秦总唯一的女儿?”
我父亲没有理会任何人,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当他看到我满脸的血污和狼狈不堪的样子时,那双平日里运筹帷幄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立刻从保镖身后冲了过来,迅速地为我检查伤势。
“谁干的?”
父亲的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林月月嘴唇哆嗦着,想往后退,却被一个保镖上前一步,一脚踩住了脚踝。
她疼得龇牙咧嘴,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发出来。
周泽终于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
“叔叔……这是个误会,我们就是和秦瑶开个玩笑,不知道她……”
“开玩笑?”父亲打断他,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脚边那个被踩碎的贝壳上。
“我秦家的紧急求救信号器,是给你们拿来开玩笑的?”
“不!不是的!”林月月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摆手。
“是她自己不小心按到的!我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父亲冷冷地看着他们,不再多说一个字。
随行的医生迅速给我做了紧急处理,注射了镇痛剂后,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一些。
父亲走到我身边,蹲下身,用他那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我的头。
“瑶瑶,别怕,爸爸来了。”
“是爸爸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
看着父亲眼中的心疼和滔天怒火,我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强烈的疲惫感席卷而来,我的眼皮重得再也撑不开。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死死地抓住了父亲的手。
5
再次睁开眼睛时,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直冲鼻腔。
我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有些刺眼。
父亲坐在我的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他眼窝深陷,布满了红血丝,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母亲则坐在一旁,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了很久。
“瑶瑶,你醒了?”
父亲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喉咙干得像要冒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林月月和周泽跟在一名警察身后走了进来。
一看到我醒了,周泽立刻快步走到床边,声音急切:
“叔叔,阿姨,秦瑶醒了就好。我们是她朋友,昨天真的就是闹着玩,没想到她身体这么……这么特殊……”
林月月也连忙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搓着手附和道:“是啊是啊,都怪我们下手没个轻重,我们知道错了。”
我父母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周泽急忙拿出手机,翻出我们以前的合照。
那是我们刚在一起时,在海边拍的,他把我举过头顶,我们俩都笑得特别开心。
“叔叔阿姨,我是秦瑶的男朋友,我们感情一直很好,本来……本来都快订婚了。”
听到“订婚”两个字,我母亲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我曾经满心欢喜地跟她提起过,说我遇到了一个很爱我的男孩子,我想嫁给他。
那时候,我确实被周泽营造的温柔体贴的假象给迷惑了。
可现在,那些曾经甜蜜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猛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周泽那张虚伪的脸,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我想起他踩碎我求救信号器时的冷漠,想起他看着我被折磨时的嘲讽,想起他舔掉我脸上奶油时的恶心……
这张脸,此刻只让我觉得无比丑陋和肮脏。
周泽被我眼中的憎恶吓得后退了半步,强行挤出笑容,试图安抚我。
“瑶瑶,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订婚?”一直沉默的父亲突然冷笑一声,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我秦家的女婿,你也配?”
他看向林月月和周泽,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
“昨天晚上在场的所有人,现在都在我秦家的山庄里‘喝茶’。”
“什么时候我女儿愿意开口说话了,什么时候你们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林月月和周泽的脸,“唰”地一下,白得像纸一样。
6
腿间的伤口经过处理,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但医生说,因为胶水的化学成分和撕扯,造成了严重的皮肤损伤和感染,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和恢复。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能开口说出完整的话了。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白的被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父亲和母亲立刻围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关切。
我攥着被单的手微微颤抖,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从林月月故意往润滑油里加料,到周泽帮她换掉我的药,踩碎我的求救器,再到他们所有人对我进行的侮辱、殴打和折磨……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父母的心上。
“砰!”
父亲一拳砸在床头柜上,坚实的木质柜子发出一声闷响。
“畜生!一群畜生!”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再次涌了出来,嘴里不住地咒骂着。
父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报警!”
“把所有证据都交给警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没过多久,几名警察就来到了病房,为我做笔录。
我刚把情况说明白,病房外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和骚动。
那些被我父亲“请”去山庄“喝茶”的人,此刻全都被保镖“护送”了过来。
他们一看到病房里的警察,立刻像是看到了救星,争先恐后地把所有责任都往林月月和周泽身上推。
“警察同志,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林月月!都是她一手策划的!”
“对!还有周泽!他就是帮凶!润滑油就是他换的!”
“我们就是喝多了,跟着起哄,我们根本没动手啊!求求你们明察!”
前一天还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全都翻脸不认人,拼命地想要把自己摘干净。
七嘴八舌的指控和推诿像冰雹一样砸过来,林月月和周泽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精彩纷呈。
“都给我闭嘴!”父亲一声怒喝,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
“有什么话,全都给我滚到警察局去说!别在这里打扰我女儿休息!”
一群人立刻被保镖们像垃圾一样拖走了。
周泽被两个保镖架着,经过我病房门口时,他突然挣脱开束缚,冲我嘶吼。
“秦瑶!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不过是一场误会,你至于报警毁了我吗?”
“昨天晚上我是被他们灌多了!我现在清醒了,我后悔了!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就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以后还要怎么在一起?”
“在一起?”我冷笑一声,撑着病床坐直了身体。
“周泽,你明知道我身体特殊,离不开特定的药用润滑剂,却眼睁睁看着林月月把它换成502胶水,还帮她圆谎,毁掉我的求救器,你告诉我,这叫误会?”
我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林月月看你的眼神,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你真的感觉不到吗?”
“还是说,你其实非常享受这种被两个女人为你争风吃醋的感觉,哪怕代价是我的命?”
周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慌乱地摆着手。
“不是的!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我只是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够了!”一直沉默的林月月突然尖叫起来,像是被逼到了绝路的疯狗,她指着周泽对警察喊道:“警察同志!都是他指使我的!是他跟我说秦瑶太烦人了,说他早就腻了,让我想个办法教训教训她!502胶水也是他买的!”
周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回过神来之后,他立刻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撕扯着林月月的头发。
“你这个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自己嫉妒秦瑶,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策划的!我根本不知道你换的是502胶水!”
林月月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她反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周泽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
“我嫉妒?周泽你敢说你没碰过我?上周在你家,是谁抱着我不让我走的?”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安静的病房里炸开。
周泽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林月月你这个疯婆子!你敢胡说?!”
“我有什么不敢说的?”林月月拽着他的衣领,眼里满是破罐子破摔的疯狂,“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上次在KTV的洗手间里,是谁主动亲上来的?你身上这件名牌衬衫,还是用秦瑶的钱买的吧?”
不堪入耳的细节像脏水一样不断地泼出来。
周泽的尖叫变成了呜咽,他手脚并用地捶打着林月月。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疯子!”
两个人毫无形象地扭打在一起,周泽抓破了林月月的脸,林月月也撕烂了周泽的衣服,嘴里的咒骂比市井泼妇还要恶毒难听。
旁边的警察看得眉头紧锁,终于上前强行将两人拉开。
“都给我住手!”
带头的警察厉声呵斥:“要吵滚回审讯室吵去!”
两人这才被迫分开,但依旧死死地瞪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7
警察将彻底撕破脸的周泽和林月月带走后,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这时,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王管家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已经碎裂的贝壳。
“小姐,这是您的紧急求救器,按下之后会自动启动录音和定位功能,并且将信号发送到总事长的安保系统。”
王管家拿出一个播放设备,按下了播放键。
房间里,立刻响起了昨天晚上那些令人作呕的声音。
林月月的狞笑、周泽”的嘲讽、朋友们的起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冰冷的针,重新扎进我的心脏。
录音的最后,清晰地记录下了林月月凑到我耳边说的那段话。
“你说,要是你今晚死在这儿……我嫁给阿泽哥,那你的东西,不就都成我的了吗?”
随后,王管家又拿出平板电脑,播放了另一段视频。
那是公寓楼道的监控录像。
画面里,林月月鬼鬼祟祟地将一瓶东西倒进润滑油的瓶子里,而周泽就站在旁边,不仅没有阻止,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证据确凿。”负责案件的张警官合上了笔录本,脸色严肃。
“林月月涉嫌故意伤害罪,情节极其恶劣,周泽作为共犯,也难辞其咎。至于包厢里其他参与动手和起哄的人,也都将以寻衅滋生罪被提起公诉。”
半个月后,判决书下来了。
林月月因故意伤害罪,手段残忍,造成严重后果,被判处无期徒刑。
周泽作为从犯,且存在主观恶意,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那些在房间里煽风点火、参与施暴的“朋友”,也因寻衅滋事罪和协助伤害罪,分别被判了三到八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我家的律师团队还追加了民事诉讼,要求他们进行天价赔偿。
林月月和周泽的家人变卖了所有家产,才勉强凑够了赔偿金的零头,从此背上了永远也还不清的巨额债务。
我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两个月。
腿上的伤口在顶尖医疗团队的精心治疗下,慢慢愈合,但还是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医生说,后续还需要进行多次植皮手术。
出院那天,阳光格外明媚。
母亲推着轮椅,陪我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父亲和公司的高管站在不远处的长廊下低声交谈,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我这边,眼里的担忧和后怕,渐渐被欣慰所取代。
这天,监狱那边突然打来电话,说周泽点名要见我。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让司机备了车。
会见室厚重的玻璃,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周泽穿着灰色的囚服,头发被剃成了板寸,整个人瘦得脱了相,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里的那点飞扬跋扈早已被麻木和绝望所取代。
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突然亮起一丝光,随即,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他拿起话筒,声音嘶哑而沉闷。
“瑶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后悔了。”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吗?你说你喜欢看我打篮球的样子,我每次打完球,都会给你买你最爱喝的草莓奶昔。”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悔恨。
“那时候,我是真的,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的。”
我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都是林月月那个贱人!是她!是她天天在我耳边说你的坏话,说你看不起我,说你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迟早有一天会甩了我。”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为自己辩解。
“我就是太自卑了,我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会被她蛊惑……”
最后,他抬起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充满希冀地看着我。
“瑶瑶,你能不能……能不能原谅我?”
我看着他如今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样子,想起了那个在篮球场上对我阳光微笑的少年,也想起了那个在我痛苦求救时冷漠嘲讽的恶魔。
良久,我站起身,对着话筒,轻轻地摇了摇头。
然后,我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会见室。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有些错误,也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后悔”,就能被原谅的。
8
之后的一年,我接受了三次植皮手术。
每一次手术,都像是一次重生,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漫长的恢复期。
父母一直陪在我身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支持。
身体上的伤疤在慢慢淡化,但心里的创伤,却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治愈。
我开始接受心理治疗,每周两次,从不间断。
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我开始学着正视那段不堪的过往,学着与自己和解。
我不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尝试着走出家门,接触阳光和人群。
我跟着父亲去公司,从最基础的部门开始学习。
父亲把整个集团最优秀的导师团队都派给了我,他们教我如何看财报,如何分析市场,如何管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
工作填满了我的生活,也让我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两年后,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在总事会上,面对那些资历深厚的老家伙们,也能做到游刃有余,侃侃而谈。
父亲看着我的成长,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开始逐渐放权,把越来越多的重要事务交到我手上。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一份紧急文件,王管家敲门走了进来。
“小姐,有位姓林的女士,说是林月月的母亲,想要求见您。”
我抬起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让她滚。”
“她说,如果您不见她,她就跪在公司门口不起来。”
王管家面露难色。
我冷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那就让她跪。”
我倒要看看,这对母女,又能耍出什么新的花样。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从三十六楼往下看,果然看到公司门口的广场上,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女人。
她披头散发,身前还立着一块白色的纸板,上面用红色的油漆写着歪歪扭扭的大字。
“无良千金,逼死人命!还我女儿!”
公司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安保部的电话。
“把楼下那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如果她反抗,就直接报警,告她寻衅滋事和诽谤。”
很快,几个保安就冲了出去,试图将林母拖走。
林母立刻撒起泼来,躺在地上又哭又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大家快来看啊!盛景集团的千金大小姐仗势欺人啦!”
“我女儿被她害得在监狱里生不如死,她还不肯放过我们一家!”
“她把我女儿害惨了,现在还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的哭喊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观,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拍摄。okeng>
我看着楼下那场闹剧,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我再次拨通了王管家的内线电话。
“王叔,帮我联系几家媒体,告诉他们,盛景集团楼下有大新闻。”
“另外,把当年案子的所有卷宗、判决书,以及林月月和周泽在法庭上互相撕咬的视频,都准备一份,发给到场的每一个记者。”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她那个宝贝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9
媒体记者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不到半个小时,盛景集团楼下就围满了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林母一看来了这么多记者,闹得更起劲了。
她对着镜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我是如何“恶毒”,如何“陷害”她那“单纯善良”的女儿。
她将林月月塑造成一个被富家女嫉妒、无辜受害的小白花,而我,则成了那个仗势欺人、心肠歹毒的恶毒女配。
就在她表演得最投入的时候,王管家带着律师团队和公关团队出现在了广场上。
一块巨大的LED显示屏被迅速立起。
王管家按下了播放键。
屏幕上,立刻开始播放当年在医院走廊里,林月月和周泽扭打在一起,互相揭发、咒骂的视频。
“都是他指使我的!是他跟我说秦瑶碍事!”
“你这个贱人!明明是你自己嫉妒得发疯!”
“是谁在我家床上抱着我不让我走的?”
不堪入耳的对话,丑陋不堪的嘴脸,清晰地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广场上瞬间一片哗然。
刚才还对林母抱有同情的路人,此刻都露出了鄙夷和厌恶的表情。panels>
林母傻眼了,她没想到我会把这么丢人的视频公之于众。
她想冲上去关掉屏幕,却被保安死死地拦住。
视频播放完毕后,我的律师走上前,对着所有媒体的话筒,条理清晰地将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以及法院的最终判决,一五一十地公之于众。
“……综上所述,林月月女士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无期徒刑,其母今日在此地的一切言行,均已构成对秦瑶女士的严重诽谤。我方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真相大白。
林母成了全城最大的笑话。
她被警察以寻衅滋事和诽谤罪带走,最终被判处拘留十五天,并被法院强制要求在各大报纸上公开向我道歉。
这场闹剧,最终以我的完胜而告终。
三年后,父亲正式宣布退休,将盛景集团总事长的位置,交到了我的手上。
在就职典礼上,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站在聚光灯下,面对着台下所有的股东、高管和媒体记者。
我的目光坚定而从容。
我知道,那些黑暗的、不堪的过往,已经彻底翻篇。
从今天起,我将开启属于我自己的,崭新的人生。
典礼结束后,我收到了监狱方面的通知。
林月月在狱中因为多次挑衅、殴打其他犯人,被关了禁闭。
在禁闭室里,她精神彻底崩溃,疯了。
而周泽,听说他在狱中表现“良好”,获得了减刑。
但他的家人因为背负着巨额债务,早已和他断绝了关系。
他出狱后,身无分文,又背着案底,根本找不到任何工作,只能在城市的角落里,靠捡垃圾为生。
有一次,我的车经过一个天桥,无意中瞥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
虽然他蓬头垢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是周泽。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他认出了我,也认出了我身下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悔恨、嫉妒,以及深深的绝望。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对司机说:“开车。”
车子平稳地驶过,将那个卑微如蝼蚁的身影,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属于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