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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错。”
沈月卿倔强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退缩。
顾砚行眼中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他走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他狠狠皱着眉:“不肯道歉,是吗?那好,你不愿低头,我便打到你低头为止。”
沈月卿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疯了!”
见沈月卿死死地站着,不肯弯下脊梁。
顾砚行松开手,后退一步,对身后的家丁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拿鞭来。”
两个家丁立刻上前。
其中一人取下一条浸过盐水的牛皮鞭,像按住牲畜一样,粗暴地将沈月卿的肩膀死死压住。
将她按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不……”
“抽!”
家丁不再犹豫,扬起手中的长鞭,狠狠地朝着她的后背抽去!
皮开肉绽的剧痛,和盐水渗入伤口的灼烧感。
瞬间席卷了沈月卿的所有感官。
还没等她缓过神,第二次鞭笞接踵而至。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鞭响,都像是敲碎她最后一点自尊。
她只能听到鞭子划破空气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一下,又一下。
直到第九十九下。
家丁终于松开了手。
沈月卿无力地瘫倒在地,后背早已血肉模糊。
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顾砚行看着她满背的鲜血,怔了一下。
可那也仅仅是一瞬间。
被劝下的姜晚烟柔弱地倒在他怀里,呻吟了一声:“我头好晕……”
顾砚行如梦初醒,瞬间将怀里的女孩抱得更紧。
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血泊中的沈月卿一眼,抱着她大步离去。
庭院里,只剩下沈月卿一个人,躺在自己温热的血泊里。
后背火烧火燎的剧痛,让她几度昏厥,又几度被痛醒。
意识浮沉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大婚那夜,喜烛摇曳。
他换下素日穿的官袍,只着一身简单的红衣。
走近时,沈月卿甚至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他用玉如意挑开她的盖头,动作有些笨拙。
满室的红色,映得他一向清冷的脸颊也泛起薄红。
他执起她的手,声音很轻,却字字郑重:
“月卿,从今往后,你便是我顾砚行此生……唯一的妻。”
唯一的妻……
沈月卿缓缓地闭上眼睛。
沈月卿在心中,用尽最后的力气默念。
顾砚行……还有三日了。
顾砚行却再也没有回来。
反倒是之前在女贞山,曾帮过她的一个小道姑。
她蹲下身,不容分说将药丸塞进沈月卿口中。
清苦药香在唇齿间化开,竟奇迹般压下那阵撕心的痛。
见她面色好上几分后,低声道:“沈夫人,随我来,有人要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