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和王铁柱被保卫科如同拖死狗般押走的画面,成了轧钢厂职工茶余饭后最劲爆的谈资,也成了钉在四合院耻辱柱上最后一枚生锈的钉子。曾经煊赫的“一大爷”,如今彻底沦为盗窃犯的同谋(尽管最终因证据链不足未定罪,但降为三级工、调去扫厕所的处分和彻底崩塌的名声,已宣告他政治生命的终结)。四合院上空笼罩的恶意毒雾,似乎被这场疾风骤雨般的清洗冲淡了几分。秦淮茹彻底成了惊弓之鸟,见到何雨柱如同老鼠见猫,连棒梗都被贾张氏死死按在家里,不敢再出来惹是生非。
但何雨柱心中并无半分轻松。大师级洞察带来的“危机预警罗盘”在脑海中悬浮着,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芒,并未因易中海的倒台而沉寂,反而隐隐传来一种沉闷的、如同地底岩浆涌动般的低鸣。聋老太太那句“风要来了”的警言,如同实质的重锤,日夜敲打着他的神经。空气中的压抑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像不断收紧的绞索,勒得人喘不过气。
他加快了“潜行者”计划的最后冲刺。
废弃城隍庙的偏殿成了他临时的“地下工厂”。巅峰的体质让他精力充沛,大师级的厨艺配合秘制酱膏,点石成金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一锅锅散发着奇异浓香的秘制卤味在深夜诞生,被油纸仔细包裹,如同沉睡的金砖,藏入储物空间深处。交易频率被他刻意降低,但每一次与金不换线人的碰头,换回的都是沉甸甸的现金和更加沉甸甸的、熔铸成小黄鱼(金条)的硬通货!储物空间里,那口深埋地窖的陶罐早已被撑满,他又在更隐蔽的墙角挖了第二个地窖,埋下了第二个、第三个装满现金和小黄鱼的陶罐!
【叮!‘时代的潜行者’任务进度更新:原始资本积累完成度100%(超额完成)!隐蔽性评级:S(完美)!】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技能点+2(可自由分配),获得特殊物品:‘伪装大师的面具’(一次性道具,可完美伪装身份24小时),获得被动技能:‘气息隐匿’(降低被追踪、探查发现的几率30%)。】
脑海中的提示如同天籁。何雨柱毫不犹豫地将两个技能点分别加在了厨艺和体质上。
【厨艺等级提升至:宗师(初窥门径)!】
【体质突破人类巅峰临界,晋升为:超凡之躯(初级)!(力量、耐力、敏捷、反应、恢复力、五感敏锐度全方位超越常人极限!)】
一股磅礴浩瀚的力量瞬间冲刷四肢百骸!骨骼发出细微的爆鸣,肌肉纤维如同钢丝般重新绞合,五感被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境界!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隔壁秦淮茹压抑的啜泣,能“嗅”到易中海小屋弥漫的绝望腐朽气息,能“看”清十米外墙缝里一只蜘蛛腿上的绒毛!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无比清晰,也无比缓慢!这就是超凡的力量!
但他没有沉醉其中。风暴的预兆感越来越强烈!罗盘的低鸣愈发急促!他必须尽快完成最后几件事!
第一件事,聋老太太的护身符。
他利用杨厂长的信任和这次“揪蛀虫”的功劳,以“关心孤寡老人生活”为名,巧妙地说服杨厂长以轧钢厂工会的名义,为聋老太太申请了一份“特殊困难职工遗属补助”。手续办得很快,一张盖着鲜红大印、证明聋老太太是“根正苗红工人阶级遗属,曾为轧钢厂建设做出贡献”的证明文件,被何雨柱郑重地交到了老太太手中。
“老太太,这个您收好。”何雨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风雨再大,有这个,总能挡一挡。”
聋老太太摩挲着那张薄薄的纸,浑浊的老眼里第一次有了些湿润。她知道,这张纸的分量,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或许比黄金还重。
“柱子……有心了。”老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老婆子我……没看错人。”
第二件事,娄晓娥的退路。
在一个飘着细雨的黄昏,何雨柱再次来到聋老太太的小屋。娄晓娥也在,她的脸色比前些日子更加苍白,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和忧虑。风声鹤唳,娄家这座大厦,已摇摇欲坠。
何雨柱没有多余的话,将一张写着瑞士联合银行苏黎世分行、保险柜编号A-749、化名林守业、关联暗语“金石为开”、印鉴“阴刻夔龙纹方章”的纸条,用油纸仔细包好,塞进一个空心的、不起眼的桃木梳子里。
“娄同志,”何雨柱将梳子递给娄晓娥,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东西,原封不动。这把梳子,您贴身收着。上面的花纹,是我老家桃木辟邪的样式,没人会注意。真到了万不得已、走投无路的时候……”他顿了顿,目光如炬,“想办法去南方,找水边,找有‘金’字招牌的老药铺。把这个给掌柜的看,就说……‘金石为开,当归故里’。”
这是何雨柱通过金不换那条线,联系到的一个隐秘的、专门帮人“出去”的蛇头留下的接头暗号和地点。代价,是他储物空间里三根沉甸甸的小黄鱼!
娄晓娥接过梳子,手指冰凉,微微颤抖。她看着何雨柱,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终化作两行清泪,和一句泣不成声的:“……保重!”
何雨柱点点头,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迷蒙的雨幕中。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娄家的命运,终究要靠他们自己去搏。
第三件事,何雨水的未来。
“哥,外面……是不是真要出大事了?”何雨水看着哥哥日益凝重的脸色和家里越来越多的“储备粮”(借口粮站有熟人买的),敏感地问道。
何雨柱没有隐瞒,他拉着妹妹坐下,眼神无比郑重:“雨水,哥下面说的话,你记在心里,烂在肚子里。”
“第一,哥给你的钱和粮票,藏好,别告诉任何人,包括老太太。那是咱最后的救命粮。”
“第二,哥给你的那几本书(基础的机械维修、护理知识),有空就看看,多学点本事,总有用。”
“第三,”何雨柱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决绝,“如果……如果哪天哥突然不见了,或者有人来家里抓人,闹得很大。你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立刻!马上!拿着这个!”他塞给何雨水一张写着地址和“找王姨”的纸条,以及一小卷用油纸包着的钱票,“去这个地方,找一个叫王姨的女人!把纸条给她!她会安排你离开!记住,头也别回!”
何雨水看着哥哥眼中从未有过的凝重和诀别般的意味,小脸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用力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只是用力地、重重地点头:“哥!我记住了!你……你一定要小心!”
安排完这一切,何雨柱才感到一丝疲惫。他站在小屋窗前,超凡的五感让他清晰地捕捉到,街道上往日喧嚣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偶尔有带着红袖箍、表情严肃的人匆匆走过,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
风暴,真的来了!
就在这时!
“砰!砰!砰!”一阵粗暴、急促、带着不容置疑威势的砸门声,如同惊雷般在四合院前院炸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目标——赫然是易中海家!
“开门!街道工作组!易中海!立刻开门接受审查!”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穿透门板,如同死神的宣判!
整个四合院瞬间被惊醒!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留下一条条惊恐窥视的门缝。
易中海那间死气沉沉的小屋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和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响。门,终究被哆哆嗦嗦地打开了。几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戴着红袖箍、表情冷峻如铁的人影,如同煞神般涌入!片刻之后,头发花白、佝偻着背、如同风中残烛的易中海被两个壮汉反剪着双手押了出来!他脸上没有血色,眼神空洞,仿佛早已认命,只在被粗暴地推搡着经过何雨柱小屋时,那双死鱼般的眼睛里,才骤然爆发出最后一丝怨毒到极致的、如同淬毒匕首般的目光,死死钉在何雨柱脸上!
何雨柱站在窗前,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无波,与易中海那怨毒的目光平静对视,仿佛在看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
易中海被押走了,像一条真正的死狗。四合院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工作组翻箱倒柜、搜查罪证的嘈杂声响。
何雨柱收回目光,心念一动,脑海中那个金色的“危机预警罗盘”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指针疯狂地旋转着,最终,带着撕裂空气般的尖啸,死死指向了——他自己的家门!
来了!
何雨柱眼神一凝,超凡的感知力瞬间提升到极致!他清晰地“听”到,前院和中院连接处,几道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正快速逼近!目标明确!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瞬间锁定了他的小屋!
他闪电般转身!没有一丝犹豫!超凡的速度让他如同鬼魅!他冲到墙角,一脚踢开那个破裂的旧水缸,双手如铁爪般插入松动的土坯!第二层地窖的入口被瞬间掀开!里面埋藏的、装满现金和小黄鱼的陶罐暴露在空气中!
但何雨柱看都没看!他的目标,是更深处的第三层地窖!那是他今天凌晨才挖好的、只有不到一尺深的浅坑!里面没有黄金,只有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深蓝色的绒布小包裹——娄家的海外银行凭证!
他一把抓起那油布包裹,超凡的力量让包裹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同时,心念再动!
“伪装大师的面具!”——使用!
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覆盖面部,骨骼肌肉传来轻微的蠕动感,他的容貌在刹那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个棱角分明的青年厨子,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带着几分病容的中年男人!
几乎就在他完成这一切的瞬间!
“砰!!!”
小屋那扇并不结实的木门,被一只穿着翻毛皮鞋的大脚狠狠踹开!木屑纷飞!
三个穿着同样灰色中山装、戴着红袖箍、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如同猛虎般扑了进来!为首一人,国字脸,浓眉如刀,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屋内,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何雨柱!我们是街道‘破旧立新’工作组!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倒卖国家物资!藏匿巨额不明来源财产!跟我们走一趟!搜!”
冰冷的命令下达!另外两人立刻如同猎犬般扑向屋内各个角落!翻箱倒柜,动作粗暴!
何雨柱(此刻是蜡黄脸中年人)站在墙角,手里还拿着那个油布包裹,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惊恐和茫然的表情,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同……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叫王有田,是……是来走亲戚的……我表哥何雨柱……他……他不在家……”
“王有田?”为首的工作组长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在何雨柱脸上刮过,又扫过他手中那个普通的油布包裹(里面凭证的气息被油布和系统‘气息隐匿’完美掩盖),“何雨柱人呢?!”
“不……不知道啊……我刚来……”何雨柱(王有田)结结巴巴,眼神躲闪,将一个胆小怕事、被吓坏了的乡下亲戚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搜!”组长显然不信,厉声喝道。手下更加卖力地翻找。
破旧的水缸被掀翻,露出了下面被撬开的土坯和第二层地窖!里面那个装满现金和小黄鱼的陶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组长!有发现!金子!还有钱!”一个组员发出兴奋的惊呼!
工作组长眼中精光爆射,立刻冲了过去!看着陶罐里那黄澄澄的金条和厚厚几沓“大团结”,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大鱼!绝对是大鱼!
“带走!连人带赃物!全部带走!”组长指着何雨柱(王有田)和那个陶罐,厉声下令!他的注意力完全被这“巨额赃款”吸引,根本没在意旁边那个“吓傻了”的乡下亲戚和他手里那个不起眼的油布包裹。
何雨柱(王有田)被粗暴地推搡着,连同那个装满黄金现金的陶罐一起押出了小屋。他脸上依旧带着惊恐的茫然,但低垂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他留下的“替罪羊”陶罐,足够工作组忙活一阵子了。而真正的命根子——娄家的凭证,正安稳地藏在他怀里(空间里)。聋老太太有护身符,何雨水有退路,娄晓娥有暗号……
他抬起头,看向四合院上空那铅灰色的、仿佛要压垮一切的厚重云层。
风,终于刮起来了。
而他,已不再是那个只能随波逐流的傻柱。
风暴之中,方显真龙本色!
接下来,是龙游浅水,还是直上九霄?且看他何雨柱,如何在这惊涛骇浪中,劈波斩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