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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准备开口，门却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方暖眼底布满血丝，神情冷硬。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神情严肃。
是精神科的医生。
动作真快。
方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我妈身上，
“妈，麻烦您先出去一下。”
我妈死死攥着我的手，警惕地看着她。
“方暖，你要干什么？”
“给他做鉴定。”
方暖声音冰冷。
“林萧的精神状况，已经严重到会伤害小宝的程度，他不适合再做父亲。”
“明天，我的律师会联系你们。”
“我们离婚。”
“小宝，必须判给我。”
我妈浑身一颤，几乎要站不稳。
我却在此时，忽然笑出了声。
“哈哈哈。”
方暖的眉心狠狠一跳，厉声看我。
“你笑什么？”
我抬起眼，迎上她厌恶的目光，笑的越来越大声。
“方暖，你搞错了一件事。”
“不是离不离婚的问题。”
“也不是孩子归谁的问题。”
“而是这个孩子，”我一字一顿，笑容残忍，“他，只，能，死。”
“你——！”
方暖气得脸色铁青，扬手就要打我。
我妈尖叫着扑过来，挡在我身前。
“你敢！”
她死死盯着方暖。
“方暖，萧萧是病人！你不能这么对他！”
看到袒护我的妈妈，我心脏生疼。
于是，在方暖看不见的角度，我对着我妈，极轻极缓地，摇了摇头。
一个眼神。
她便懂了。
我妈没再说话，只是更用力地，将我护在了身后。
方暖看着我们母子，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涌了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侧身对那两位医生说：
“麻烦你们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走了过来，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安抚我。
“林先生，您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跟您聊一聊。”
我拨开我妈的手，直接走到那个医生面前，歪着头看他。
“你是精神科医生？”
他点了点头：“是的，我姓王。”
“王医生，”我笑了笑，“我问你几个问题。”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您说。”
“我，伤害过你吗？”
“……没有。”
“我，伤害过除方家人以外的任何一个外人吗？”
“据我所知，还没有构成实质性伤害。”
“那我的老婆，凭什么在没有法院判决，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危害公共安全的情况下，强制要求对我进行精神鉴定？”
我的声音转冷。
“王医生，非法拘禁和强制医疗，是什么罪名，需要我帮你科普一下吗？”
王医生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另一个年轻医生也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没再看他们，而是将目光转向方暖，嘴角的笑意更冷了。
“怎么？想把我弄成精神病，好名正言顺地剥夺我的抚养权？”
“方暖，你的算盘打得真响。”
“把医生请出去！”我厉声喝道。
方暖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她没想到，我都“疯”成这样了，思路还能如此清晰。
两个医生对视一眼，面露难色，最后还是对着方暖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林萧！”
方暖咆哮着，
“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
“我受够你了！我一天都不想再跟你这个疯子过下去了！”
“是吗？”
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方暖，你别做梦了。”
“婚姻法规定，如果一方不同意离婚，且没有过错的前提下，法院是不判离的。”
我看着她瞬间僵住的脸，缓缓勾起唇角。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
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声音压得极低，
“除非……”
“除非我真的有精神病。”
“可如果我真的有精神病，被鉴定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你猜，法院还会判离吗？”
方暖的瞳孔猛地一缩。
我笑了。
“你不但离不了，还得作为我的法定监护人，照顾我一辈子。”
“到时候，这个家，这家公司，你的一切……”
“可就都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