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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怎么不带我们?”周文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胳膊搭在郁若白肩上,笑得不怀好意,

“看来在你心里,还是阿宴最重要,我们这些人都排不上号啊。”

“别胡说。”郁若白轻轻拍开周文凯的手,眼底却带着笑意,

“大家肯定要一起,我只是先跟阿宴约个时间。”

说着,目光自然地掠过江然,像是在说“你也一起来”,

却又没明说,那份熟稔与亲昵,像根软刺扎在江然心上。

祁承宴倒是和往常一个情绪,令人揣测不透。

淡淡道:“再说吧,最近公司事多。”

郁若白也不勉强,只是笑了笑:“好,随时等你消息。”

转身离开前,目光又在江然脸上停了一瞬。

那眼神复杂难辨,像在宣告什么,又像在挑衅什么。

江然看着郁若白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这场宴会像一场漫长的凌迟,而自己是那个被绑在刑台上的人,

看着刽子手们用最优雅的姿态,一片片割掉自己的尊严。

“走吧。”祁承宴的声音拉回江然的思绪,“该回去了。”

江然点点头,跟在祁承宴身后往外走。

两人刚回到家,电子锁关闭的轻响还没散去,

江然的后背就猛地撞上冰冷的门板,祁承宴的身体直接压了上来。

玄关的感应灯还没亮起,浓重的黑暗里,

男人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落下,像骤雨般砸在江然唇上。

“阿宴……”江然的声音被淹没在唇齿间,呼吸瞬间被掠夺。

祁承宴的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带着某种压抑的急切,

牙齿磕得江然下唇生疼,舌尖蛮横地撬开牙关,在口腔里肆意翻搅。

江然的手抵在祁承宴胸前,试图推开这几乎让自己窒息的吻。

指尖触到祁承宴紧绷的肌肉,那力道像是要将自己揉碎在怀里。

能闻到祁承宴身上残留的烟味,混着与郁若白同款的古龙香水。

大概是方才在宴会上靠得太近沾染上的,这个认知让江然心里泛酸,连挣扎的力气都弱了几分。

直到江然感觉嘴唇麻得失去知觉,祁承宴才稍稍退开。

鼻尖抵着江然的,呼吸灼热地喷在江然脸上。

透过窗外的月光,江然看到男人眼底翻涌的欲望,像蛰伏的野兽。

“唔……”江然忽然闷哼一声,祁承宴的手不知何时扯开了自己的衬衫下摆,

带着薄茧的指尖捏住腰侧的软肉,力道大得几乎要掐进皮肉里。

“痒……”腰侧是江然的敏感点,被这样粗暴地对待,

江然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眼眶瞬间红了,

说话的语气带着哭腔,软得像团棉花,“别……”

祁承宴像是没听见,另一只手粗暴的扯开江然的衬衫纽扣,瞬间崩落在地。

手探进衬衫里,在江然的后背胡乱游走。

指腹碾过脊椎凸起的骨节,激起一阵战栗。

“嘶——”江然倒吸一口凉气,祁承宴忽然低下头,

牙齿狠狠咬在江然颈侧的软肉上,那力道像是要在江然身上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痛……”江然的手攥住祁承宴的头发,试图拉开祁承宴,声音里带着真实的疼意。

“娇气。”祁承宴松开嘴,舌尖舔过那片红肿的皮肤,

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下一秒却又用力咬了下去,比刚才更狠。

江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祁承宴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男人的动作顿了顿。

但也只是一瞬,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江然的腰带,金属扣被解开的轻响在耳边炸开。

“阿宴,能不能别在这里……”

江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祈求的意味几乎要溢出来。

看着门板上自己模糊的影子,只觉得屈辱又难堪。

这里是玄关,是每次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地方,不想让这个角落也沾满这样狼狈的气息。

祁承宴终于停下动作,黑暗里,目光落在江然脸上,

带着一丝不耐:“为什么?”

江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说这里太冷?还是说他不想像个没有尊严的物件一样被摁在门上?

脑海里忽然闪过郁若白的脸——如果此刻被摁在这里的是郁若白,祁承宴会这样吗?

会不会小心翼翼地抱到卧室,会不会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发泄般的粗暴?

这个念头像根冰锥,狠狠扎进心里。

眼泪掉得更凶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连呼吸都带着哽咽。

“啧。”祁承宴被江然的眼泪惹烦了,却没再强迫,

只是抬手抹掉江然脸颊的泪水,轻声哄着江然,

“一次,先做完这次。”

话音未落,江然就感觉身体一轻,

整个人被祁承宴架了起来,双腿被迫环住男人的腰。

后背再次撞上门板,这次却没那么冷了,因为祁承宴的体温像火一样熨帖上来。

衬衫早已被扯烂,散落在地上,

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祁承宴的吻再次落下,这次避开了江然红肿的嘴唇,

落在颈侧那片被咬伤的地方,又痛又麻的感觉混着某种陌生的悸动,让江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祁承宴的手托着江然的臀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另一只手则在他身上肆意游走,所到之处,都燃起滚烫的火。

江然闭上眼睛,把脸埋在祁承宴的颈窝。

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古龙香味,分不清是祁承宴自己的,还是沾染上的郁若白的气息。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被男人带着沉沦,像坠入一片深不见底的海。

门板被撞得轻轻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和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江然的指甲深深掐进祁承宴的后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

像是在这场不平等的亲密里,唯一能证明他存在过的印记。

直到最后,江然感觉祁承宴的吻落在了自己的眼角,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温柔。

但那温柔太短暂,像错觉一样,很快就被浓重的疲惫淹没。

黑暗里,江然靠在祁承宴怀里,

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很累。

后颈的钝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江然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

意识像沉在温水里的棉絮,混沌又沉重。

祁承宴的重量还残留在腰间,带着烟草味的呼吸似乎还拂在耳后,可江然连抬手推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三年来,祁承宴总在情动时咬着自己的耳垂说 “是你设计了我”。

江然望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的微光,忽然觉得可笑。

到底是谁设计了谁?

当时是自己故意在画展庆功宴上撞翻那杯红酒,可祁承宴后期也默许自己一次次的出现。

是祁承宴在雨夜接自己进了那栋别墅里。

是谁先越过那条界线,把试探变成了纠缠?

江然闭了闭眼,感觉眼角有些发涩。

这些答案或许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有人为这场荒唐的关系买单了。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触到床单上尚未散尽的温度。

还有半年,等那份签了字的协议到期,自己就可以和祁承宴两清了。

到时候自己会带着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去南方找个有海的地方,

再也不会看见祁承宴,再也不会听见 “设计” 这两个字。

祁承宴的动作还带着未褪的戾气,像要在江然身上刻下专属的烙印。

江然任由祁承宴折腾,连呻吟都懒得伪装,

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在把自己推向解脱的终点。

直到男人最后一声闷哼落在颈窝,江然才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凌乱的被褥里。

祁承宴发泄完最后一次,翻身坐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风。

江然闭着眼,能感觉到祁承宴点燃香烟的火光明灭,能听到烟丝燃烧的轻响。

床垫陷下去一小块,是祁承宴靠在了床头上。

江然意识已经模糊,无力睁开眼去处理后面的一切。

“啧。” 祁承宴低低地咂了声舌,目光扫过江然肩头的牙印、腰侧的红痕,

还有大腿内侧被指尖掐出的青印——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像幅潦草又张扬的画。

可看着江然苍白的侧脸和微肿的嘴唇,祁承宴捏着烟的手指忽然顿住了。

自己对江然是占有欲?是习惯?还是别的什么?祁承宴说不清。

尤其是今天在宴会上看到郁若白笑着朝江然举杯时,心底翻涌的烦躁感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那个总是安静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那个被自己当作影子的人,

什么时候开始,能让自己在看到别人对他笑时,生出莫名的怒意?

烟蒂烫到指尖时,祁承宴才猛地回神。

烦躁地摁灭烟头,起身时动作带着刻意的粗鲁。

江然感觉到祁承宴掀开被子,用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时,

力道却意外地轻,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新换的床单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取代了方才的暧昧气息,

可江然依旧闭着眼,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卧室门关上的轻响传来时,江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清晨的寂静里。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漫过床头柜。

江然坐起身,浑身的酸痛让江然倒抽一口冷气。

上午九点半,比平时上班的时间晚了两个小时。

江然抓过手机想看看闹钟,却发现关机键旁贴着张便签,

是祁承宴苍劲的字迹:“今天算你带薪假,不用上班。”

便签下面压着张支票,淡金色的纸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江然捏起支票的边角,指尖冰凉,嘴角扯出抹嘲讽的笑:“真是大方。”

对着空气低声自语,“这算是昨晚额外赚的外快吗?”

每次祁承宴把自己折腾狠了,总会留下这么一张空白支票。

抽屉最深处的支票夹内,已经堆了十几张,

金额栏里永远空着,像在无声地问自己 “想要多少”。

江然一次都没填过,那些纸张在江然眼里,

和酒店床头柜上的付费安全套没什么区别,都是这场交易里冰冷的注脚。

江然随手将支票扔回床头柜,目光落在床尾的西装外套上。

祁承宴的烟盒从口袋里滑了一角,应该是祁承宴忘记收走了。

江然伸手拿起,抽出一支叼在嘴边,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点燃。

辛辣的烟雾刚入喉,就呛得江然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

江然捏着烟蒂,看着火星一点点啃噬白色的烟纸,任由它自己燃成灰烬。

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带着初秋的凉意。

江然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床单上的褶皱,像在数着剩下的日子。

半年,一百八十天,足够自己和母亲脱离江家,

足够自己攒够吞掉江家的资本,足够……彻底对祁承宴死心。

“叮咚 ——”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江然眼神暗了暗,伸手拿起手机。

“方便见个面吗?下午四点亚茂咖啡。”

陌生号码的数字排列得整整齐齐,江然只扫了一眼就猜出号码的主人是谁。

在经历过郁若白的搬弄人心后,江然就知道郁若白早晚会找上自己。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指尖在屏幕上悬了悬,敲下一个字:“好。”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江然把手机扔回床头,重新倒回被子里。

江然难得有个带薪假,就那样躺在床上,直到下午才慢悠悠地起身。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侧的红痕被高领衬衣遮住,

可嘴角那点未褪的青肿还是碍眼得很。

江然对着镜子扯了扯衣领发现总是有地方能露出来。

算了,江然心想,反正是见郁若白,

也没什么好遮的,直接抓起外套出了门。

咖啡厅里弥漫着浓郁的奶香味,舒缓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江然刚推开门,穿制服的服务员就笑着迎上来:

“请问是江先生吗?郁先生已经在等您了,这边请。”

穿过散落着客人的卡座,江然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了郁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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