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赏赐。”手下们霎时兴奋起来,咧嘴笑着逼近傅北洛。
傅北洛心跳骤停,浑身的血都凉了,“别过来!”
慌乱之中她从身上摸了只瓷瓶出来,恐吓道:“瓶子里装着剧毒药水,沾上一滴即全身溃烂而死!”
几个壮汉被她唬住,踌躇着停住了脚步。
尉迟岸听见,回过身斥道:“软蛋!她吓唬你们的话也信?谁会把剧毒之物随便带在身上?我答应给的赏赐不想要了吗?”
他可是许诺了,事后赏给每人一百两银子的。
几个壮汉想了想,咬一咬牙,再次涌了上去。
傅北洛本就是虚张声势,瓷瓶内不过是普通的外伤药,此刻没了辙,只得扭头就跑。
“你跑不了了!”几人立刻撒腿追去。
“小妹!”谢晚丛被死死摁着,失声大叫,“你们这些畜生!有本事冲着我来,不要欺负她!”
他没用,连妹妹都保护不了,若知有今日,平日里肯定勤学武艺,一点懒也不偷。
“尉迟岸!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们文信侯府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尉迟岸闻言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脸上,冷笑着道:“吓唬谁呢?我还怕你一个傻子不成?”
谢晚丛瞪着他,眼珠赤红,吼道:“我是对付不了你,但我娘能,我哥能,定国府能!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尉迟岸知道他口中的“哥”是指檀贺,蔑笑:“你是说宁王世子会为了一个低贱民女而对付文信侯府吗?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蠢货。”
“你才是蠢货,你全家都是蠢货!”谢晚丛又急又怒,恨不得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此时,不远处传来调笑声:“跑啊,你倒是跑啊!”
有个壮汉伸手去摸傅北洛,被她用簪子刺了道口子。
那壮汉闷哼一声,胡子拉碴的脸微微阴沉,“小美人儿,气性还挺大,兄弟们,给我拉住她!”
几人将傅北洛包围,拽住了她的手臂就往林子里拖。
傅北洛孤身一人,还废了一只手,如同待宰的羔羊,压根就没有反抗的机会。
尉迟岸弯下腰捏住谢晚丛的下巴,逼他看向那边,“好好看着,傅北洛是怎么跟男人在野外苟合的。”
“禽兽!禽兽!”谢晚丛叫哑了嗓子,十指抓进泥土里,浑身颤抖。
值此危急时刻,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嗖”地飞来,猛然打在尉迟岸的后脑勺。
尉迟岸惨叫了一声,登时头破血流,未来得及回头看,身躯便摇晃着倒了下去。
谢晚丛愣了愣,转头望去,只见檀贺与谢仲文纵马而至。
“哥!二哥!”
他简直喜极而泣,指着树林那边,“小妹!快去救小妹!”
尉迟岸的两个手下见主子倒下了,有些慌神,连忙放了谢晚丛,过去查看主上的伤势。
“世子!”
“三弟!”谢仲文先下了马,扶起谢晚丛,“伤到哪了?”
檀贺则抽出佩剑,奔向林中,几个壮汉见马疾冲过来,慌乱散开。
其中两人躲避不及,被当场砍死。
“快跑!”
檀贺收了剑,翻下马背,走到傅北洛跟前,停了停,面色比平常柔和几分,“你怎么样?”
傅北洛整理着衣襟,趴在地上抹眼泪,没有出声。
瘦小的肩膀轻颤着,显然还没从恐惧中缓过来。
檀贺不禁动容,蹲下身轻言安慰:“没事了。”
傅北洛吸了吸鼻子,左臂撑着地想要起身。
但手脚还软着,不听使唤,一下又摔了回去。
檀贺只好过去扶她,可手刚一触到手肘,傅北洛便如惊弓之鸟缩着身子避开。
“你自己慢慢起……”檀贺怕再吓着她,意欲退开。
谁知傅北洛突然又转过身子,一头钻进了他怀里,一条手臂死死环在他腰上。
檀贺下意识要推她,察觉到她仍颤抖得厉害,只得转而轻轻地拍了拍傅北洛的脊背。
另一边,尉迟岸由两个手下搀起,血渗出头发,沿着后颈淌下,染红了肩背大片衣裳。
“……走。”
“站住!”谢晚丛瞥见他们的动向,怒喝几声,“二哥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还想跑?”
谢仲文怒火正盛,几个箭步上去,三两下就踹倒了尉迟岸的手下,掐着尉迟岸的脖子,把他按在树干上,握拳痛揍。
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也是自幼习武,力气大得很,几拳把尉迟岸打吐了血。
“唔……”尉迟岸唇瓣翕动,却发不出声响。
谢仲文捏着他的脖子,道:“三弟,你说怎么处置他?”
谢晚丛伤了膝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委实恨极了,先几脚踹过去出口恶气。
“这种畜生,活着也是祸害,不如杀了!”
“这不好,还是斯文些。”谢仲文考虑到尉迟岸的身份,不便下杀手,文信侯毕竟是圣上跟前的宠臣。
“依我看,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割下他的耳朵,泄泄愤也就行了。”
谢晚丛觉得不够,眉毛倒竖,“也太便宜他了!”
说着,见傅北洛从那边过来,他急忙迎过去。
“小妹,你怎么样了?哥,那几个畜生呢?”
檀贺牵着马走在后面,眉目又恢复了惯常的冷凝,答道:“死了两个,其他的跑了。”
谢晚丛气得跺脚:“都怪我没用!等回头揪住他们,看我不砍了他们!”
“呜呜……”尉迟岸眼珠子瞪大,喘着粗气叫了两声。
傅北洛看过去,眼眸立即聚起冷芒,一字一顿道:“二哥方才说,要挑断他的手脚,割掉他的耳朵,可以让我动手吗?”
谢仲文取出匕首,递给了她,“你的仇,确实该你自己报。”
“你,你敢……”尉迟岸惊恐万分,剧烈挣扎。
结果被谢仲文抓着头发,摔向地面,两眼往上翻了几下,几乎晕死过去。
傅北洛精准找到他四肢的经脉切断,动作干净利落。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