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窗都关得很紧,外面守着三个丫鬟。
呜呜咽咽的低泣,伴着孙嬷嬷的劝慰从里面传来。
卫昭闪身过去,手臂作刀,三两下将守在门外的丫鬟打晕,旋即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一幕,却是叫他如何也没想到,连握在掌中的暗器都差点滑落。
女子背对着他浸在池水中,那池水大概是没有什么温度,故而不见蒸汽升腾。
这也就让她光洁白嫩的背更加一览无余,像精雕的羊脂玉被水洗过。
黑如绸缎的墨发勉强由一根簪子挽着,摇摇欲坠,与那牛乳般的脊背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
娇.媚的呜咽声敲击着卫昭的耳膜,让他有一种想冲过去,看看正面的冲动。
身体“腾”地又醒了。
“大胆登徒子,胆敢偷看小姐沐浴!”孙嬷嬷闻声扭头,赶紧挡在虞窈身边。
明艳的小脸转了过来,柳眉颦蹙,一双眸子水亮带着委屈,长睫颤颤地挂着泪珠,几缕散落的青丝堪堪遮住胸口。
“皇叔?又……又活了?”虞窈甜软的声音带着疑惑。
皇叔把她丢出棺材时,明明说要继续装死的,还不让她告诉别人,现在怎么突然跑到她的院子里来了?
卫昭觉得那遮住他看他灯笼和扇子的婆子,碍眼得紧。
他带上浴室门,上前一掌把那婆子打晕。
虞窈惊叫一声,手臂撑着汤池边缘站了起来,“哗”地带起水声。
“嬷嬷、嬷嬷你怎么了,不要死……”虞窈也不顾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小手摇晃着孙嬷嬷手臂。
卫昭觉得她装傻子得还挺像,就是不知她还能装到几时。
他俯身,半蹲在汤池边,一手握住她两只手腕,目光顺着她的小脸寸寸下移,停留在某处。
“她照顾你太累,睡着了,现在换本王。”卫昭脸不红心不跳道。
虞窈懵怔的目光在孙嬷嬷和卫昭之间游走。
她回来后,孙嬷嬷确实一直在照顾她,孙嬷嬷大概是真的累了。
可是她怎么会躺在这里就睡着了?
而且,皇叔是男子,她洗澡怎么能叫男子来伺候呢?
“皇叔不要看,爹爹知道会打窈窈,窈窈已经好了,不用皇叔照顾的。”
虞窈没有撒谎,她原本觉得泡在凉水里,体内的燥热和痒意确实已经消退大半。
可不知为何,此时赤裸裸地暴露在男子目光下,她好像又有点不舒服了。
凌冽的雪松味扑面袭来,像是要把她包裹住。
和皇叔送她的那张披风味道很像,可是又有区别。
虞窈脸颊红红的,试着从卫昭手中抽回手腕,无疑是徒劳。
于是,她本能把自己往水里潜,又想用手臂遮住胸口。
卫昭察觉,握着她的手腕高高举起,让她本要遮挡的部位,更加一览无余。
雪|顶|红|梅在空中颤颤地,水珠从上面滚落。
嘀嗒,落在池水中,漾开细微的涟漪。
卫昭喉结滚动,胸口起伏愈加剧烈,难以名状的感觉在身体沸腾。
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暗器,倏忽从掌心滑落,掉到了汤池里。
他猛地回过心神,收拢脑海乱作一团的思绪。
卫昭一时竟弄不清,眼前女子是怎么打掉他手中的暗器!
“嘶,窈窈胳膊痛~”虞窈软糯的声音,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卫昭眸光落在她胳膊上,白嫩的肌肤上,手臂内侧一块青紫赫然醒目,格格不入。
此时因他扯着她的手腕,牵扯到那块淤青。
“怎么弄的?”卫昭皱眉,鬼使神差地问。
卫昭所问是她伤从何来,却被虞窈当成是问她为什么会疼。
虞窈水雾雾的大眼睛,偷偷看向罪魁祸首,“皇叔扯窈窈手弄的。”
卫昭眼底闪过诧异,他是扯她手腕,怎么会伤到手臂内侧?
他觉得他背了一口黑锅。
卫昭没太在意,反正自幼到大黑锅背多了,多一口少一口也无所谓。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量她也不能在他眼皮子地下耍什么花招。
“嬷嬷是怎么照顾你的?”他问。
既然这小刺客要演,那他就奉陪到底。
刚才她竟能在他不注意时,隔空打落他手中的暗器,卫昭对眼前的女人兴致倍增。
要知道,若他不想,天下高手能近他身的都屈指可数。
不妨等先看看她还能耍得出什么把戏,再把她制成灯笼和扇子。
虞窈茫然,皇叔真的要代替嬷嬷照顾她吗?
这……这怎么能行!
可是,在男人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下,她不敢拒绝说不行。
“嬷嬷会给窈窈擦头发,然后穿衣裳,讲故事哄窈窈睡觉觉……”她颤着声音说。
旁边木架上就挂着毛巾和一件杏黄色睡裙,约摸是那婆子备好的。
卫昭屏息,伸手掐着她纤瘦的腰肢,轻松把她从汤池中捞了出来。
掌心的触感滑嫩,细腻十足,却又弹性紧实。
卫昭心思不在此处,他看了眼浑身湿漉漉的虞窈,确认她身上没有藏暗器的可能。
于是,单手把她抱住,扯下干燥的毛巾把她整个裹了起来,胡乱地给她擦着身子。
即便隔着一层厚绒毛巾,卫昭仍然能感觉到女子身体的柔软,像是滑嫩嫩的水豆腐,手上力气大一点就会碎。
他呼吸更灼热了,喉咙干得发痒,身体某处肿胀。
卫昭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女人城府颇深。
她肯定是早就料到他今晚回来,不但自己藏在偏院,还在侯府较能入眼的院子里,让那恶心人的东西提前等着他。
现在……
他有可能是无意间中了什么药,否则身体不可能不受控制出现这么反常的反应。
卫昭深呼吸,本想强压下身体里的燥热,可少女身上那股甜香撩人,反倒是更加剧身体的异样。
她肯定是故意用的什么香,是西域弄来的也说不定,卫昭心里笃定。
虞窈蹙着眉心,红唇中偶尔溢出一声嘤咛,缩在宽大的毛巾中不敢乱动。
不怪她事多,实在是皇叔手法太糟糕,比嬷嬷差远了。
等擦得差不多,卫昭把毛巾一扯,直接丢在了旁边,将那身杏黄色睡裙拿了过来,套在她身上。
女子的衣裳属实麻烦,卫昭扯断了两根绳带才给她套上。
“你睡在哪?”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