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宴,你发什么疯,放我下来!”
乔珠被余清宴打横抱起,她拼命挣扎,腰腹使劲往上拱,双腿在半空乱踢乱蹬。
可不管她怎么扭、怎么挣,余清宴的手臂跟焊在她腰间似的,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连晃都没晃一下。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这种状态乔珠太熟悉了,余清宴已经接近暴怒的边缘。
她却不管那么多,伸手去掰箍在她腰上的手,“余清宴,再不放手我喊人了,你个混蛋,放手放手……”
箍在她腰间的手臂分毫不让,指腹无意识地按了按她后腰的软肉,像是在警告。
“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他声音又低又沉,“否则我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攀,刺眼的数字跃动着,乔珠最终没能逃脱这魔爪,近乎粗暴地被拦腰扔到沙发上。
余清宴脸上沉得像块浸了水的墨,趁着他去锁门的功夫,乔珠迅速起身,刚刚碰到门把手,肩膀就被猛地攥住。
她整个人被力道带得向前一扑,撞上了冰凉的门板,余清宴抓着她的两条胳膊反扭到身后,动作干脆又利落。
“放开我!”
乔珠向后踢腿,试图把他踹走,曲起的膝盖却被他更狠地顶进腿间。
单看这副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警察在制服不听话的犯人。
余清宴冷淡的表情下藏着郁躁,单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昨晚和十三一起的照片。
昏黄的路灯下,两人靠得极近,气氛甚至有些暧昧。
他的呼吸很沉,像从胸腔里碾出来一样,突然低头往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问:“这是谁?嗯?”
“嘶……”乔珠的瞳孔微微一缩,被咬的是脖子,胃部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她皱着眉头说:“你居然跟踪我?”
余清宴还以为她皱眉颤抖是对自己本能的厌恶,自嘲般冷笑了一声,鼻尖蹭过乔珠的耳廓,引起她身体一阵颤栗,“丈夫才死了多久,就这么急着换人玩?”
“我没有。”
乔珠今天晚上没吃饭,又淋了雨,胃实在难受,挣扎半天无果,声音越来越虚,说话也微微喘着气。
她像是痛得没办法了,眼眶发红,低声求饶,“余清宴,你先把我放开,我现在很……”
话还没说完,余清宴猛地掰过她的脸,强硬地吻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吻,而是带着怒火、惩罚意味的掠夺。他的唇齿带着冰凉的气息,狠狠攫住她的呼吸,仿佛要将所有质问、愤怒和压抑都揉进这一个吻里。
乔珠起初还有力气挣扎,可手腕被他死死扣在身后,动弹不得。她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急促而失控,像是压抑太久的火山,终于爆发!
等余清宴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乔珠的脸色已经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手指正死死抓着他的衣袖,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
“好……疼……”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
余清宴手忙脚乱地俯下身,听见乔珠靠在他身上紊乱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一时竟分不清是谁的更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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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乔珠忽然觉得胃一抽一抽的,特别难受,她忍不住扭了扭腰,踢开被子,伸手去够床头的灯。
“想拿什么?”头顶突然传来余清宴低哑的声音。
“!”
乔珠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桌面的东西给打翻了,匆忙抬头,“你……”
床头的小夜灯被打开,她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微微皱了皱眉。
余清宴不知道从哪儿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床边上,外面风雨交加,房间里的小灯衬得眼前的画面格外朦胧静谧。
“先把水喝了。”他仍旧面无表情,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冷硬,端起床头的水杯。
乔珠看了他半天,没说什么,接过水,仰头喝下。
直到温水滑过喉咙到达胃里,整个人才好受了一点。
余清宴接过她的水杯,又无缝衔接递来一碗米糊,“喝得这么干脆,不怕我下毒?”
乔珠看了看那碗米糊的颜色,应该是加了淮山腰果之类的杂粮,那时候她一个人在澳洲读研,那边的饮食实在一言难尽,她喜欢把各种谷物往破壁机一扔,吃起来健康又方便。
乔珠端着杂粮糊,看着余清宴清俊的侧脸,心里没来由一阵难过——至少在澳洲的那段时间,他们两个曾是对方唯一的慰藉,在陌生的异国他乡互相依偎着取暖。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样,谁也不想看到。
“那年我离开你,是因为我爸的公司出了问题……”她的声音很小,几成气音。
余清宴见乔珠的眼角微红,低垂着眼,身侧的手不由蜷了蜷。
“跟霍家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如果反悔,他们一怒之下断了商业往来,我爸的公司就会濒临破产……”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丢下你跑掉的。”她看了眼床头那些熟悉的瓶瓶罐罐,哽咽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会害你病情复发……”
余清宴久久闭眼,再睁眼时,看着她苍白又清丽的脸,忽然觉得很混乱。
眼前这个人明明伤害过他,把他的心剖出来踩在脚下,他今晚甚至想过把她绑了锁起来,亲吻她,撕碎她,让她哭着求他原谅。
但看到她痛到失语的模样,那一刻,心里筑起的那道冰冷防线瞬间崩溃——他又一次输了,彻彻底底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她一定是来向他讨债的,余清宴心想。
他没再继续那个沉重的话题,转头拿起刚才从她包里掉落的白色药瓶,在她跟前晃了晃。
“这是什么?”
乔珠低垂着眼,眼角通红。
“是胃药。”
“为什么你包里会有胃药?”
乔珠背脊一僵,像是触及到什么不快的回忆,她别开眼神,装作平静地回答。
“这几天太忙了,有时候会忘记吃饭。”
这个回答实在是有头没尾,忘记吃饭就应该去吃饭,而不是直接吃药。
余清宴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像是试图从这奇怪的表情中挖出点真相。
乔珠就这样被他盯着,忐忑不安地把一整碗米糊全部喝完。
她放下碗,抬眼环顾房间,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居然是主卧,身上还穿着今天淋过雨的衣服。
她翻身下床,抬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半。
“我该回家了。”
她说着,就要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手却被余清宴一把攥住。
乔珠被刚才的事吓到了,眼神像只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脑袋。
见到她如此防备的反应,余清宴眼里的光沉了沉,随即松开了她的手。
他没说话,抬手拉开窗帘,外头大雨倾盆,风声混着雷声,听起来特别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