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值得尝试一下。”成子杰终于发了话。
世人常说，不撞南墙不回头。
看他这个态度，是摆明了想撞一次这道南墙。
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辩驳。拿出手机给莎莎打了个电话通知她二十分钟后会议室见，我和成子杰打了声招呼便回去了。
将车钥匙准确插进孔里，发动车子。
看了眼时间，我选了条耗时最少的近路，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到了公司楼下，我刚把车停好，就好巧不巧遇到了林然。
跟在她身边的除了随行的助理，还有她的未婚夫叶沧海。
注意到我的存在，林然和她的助理先是一愣。
而叶沧海的表情则有趣的多。眼神堪比豺狼虎豹，恨不得将我生吃入腹，活活咬死。
想起成子杰说过已经把许琳搞定了的事，我心情大好。
林然明显也注意到我和他之间似有不对。先一步揭开了话头。
“姐，你来的正好。我们刚好还想去找你商量些事呢。”
我笑了笑：“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商量。闲话就不招呼了，跟我来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既然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倒是给我省了不少功夫。
话毕，我径自走进公司。
走在前头，我先给莎莎打了个电话，把后面跟了三个人的事儿交代了。
莎莎意会，一句“我这就去泡茶”听的我放心不已。
挂断电话，我提前摁下了电梯上升键。
电梯门开时，跟在后面的林然一行人正好来到，时间算的刚刚好。
林然是第一个进去的，步子又急又快，像是生怕我和她抢了这个第一的殊荣。
我耐心的等在后头，等叶沧海和助理先后进去后，我才踏进电梯，选中楼层，等待电梯上升。
“姐，你说有事要和我商量，是什么事情？”
林然忽然开口，打破了一厢平静。
我看着一格一格上升的电梯数字，不答反问道：“那你找我又要商量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林总，”林然的随行助理替她接过话，“我们这次来，是想和贵公司商量一下商演的事情的。”
“那正好，我也想和你的艺人商量一下这件事。请吧。”
电梯门开，我看见在电梯门口恭候着的莎莎，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莎莎颔首：“请三位和我来，茶水已经为各位备好了。”
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我看了看已然落座了主位的林然，眉毛微挑，自然的拉开一侧副位坐下：“那我们开始今天的正题吧。”
“我谨代表我司旗下艺人林然林小姐，能与贵公司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林然身边的助理说道。
“不必客气，您有什么直说就好。”我点头回应。
那名助理推了推眼镜：“既然林总这样说，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是这样的，我司旗下艺人林然小姐，出道四年以来，在表演阶层上，凭借自身的实力揽获了不少知名奖项，同时凭实在的演技收获了人气与流量。”
“现在虽然没有正式对外公开，但我司其实已有意将林然小姐继续发展。”
助理停了一停，抬眼看了看我们，一字一顿的说到。
“打造成影视歌三栖的全面艺人。”
这个展开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尽管助理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但我和莎莎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从没想过，我还有思维能和林然一行人合到一块的地方。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成子杰所说的完全可以实现。
若能在这方面以对双方都有益的状况下达成共识，在这件事上，成氏和林然将会是双赢。
我点头示意林然的助理继续说下去。
见我们都可以消化这个消息，助理也不含糊，打开先前签订好的合同文书，递到我面前。
“我们希望可以在正式演出的环节，推出林然小姐的首支单曲作为压轴表演。”
“不知贵公司意下如何？”
我接手文件，莎莎适时的递过来一支签字笔。
“我们这边没有问题。”我旋开笔盖，在合同条款后又加上一项递回去。
“商演需要支付的金额我们会增加一倍，作为林小姐愿意将第一次新曲发布试水的机会用在我公司名下商业中心开业的宣传演出上的谢礼。”
迎着林然诧异的目光，我客气的说道。
在这方面我自然不会吝啬。
林然这一支新曲的价值并不低，我是清楚的。
将它发布放在商业中心的开业宣传上，成氏能赚到的钱远比现在多一倍的付款还要再多。
只赚不亏，何而不为。
那边助理重新看过一遍合同后，爽快应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我说。
莎莎站起身把那份旧的合同拿走，礼貌的退下去重新去打印一份。
就这样，谈判结束，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轻松了不少。
我喝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的坐在副位，等着新合同出炉。
至于林然，一直用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我，我懒得理会她，只是闭着眼睛养神。
莎莎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两分钟后，莎莎拿着两份新印好的合同回来了。
我拿起笔，在落款处签上我的名字。
随后轮到林然本人亲自签下合同。
看着她游笔走龙，落下最后一点，我长舒一口气。
一切尘埃落定。
“那么明天商演彩排前请把林然小姐的单曲伴奏发送到我助理邮箱，”我起身同林然的助理握手，“再次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谨代表我司向林总表达最诚挚的谢意，能与贵公司合作人我们的荣幸。”
“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明天见。”
“明天见。”
最后是莎莎负责送走的人。
我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莎莎亲自送他们出公司大门，扬手拨通了成子杰的电话。
这次电话通的很迅速。
“成总，今晚要不要请我吃螃蟹？”我说。
那头的成子杰哈哈大笑：“莎莎已经和我说过了，今晚醉蟹居见好吧。”
“成，我今个儿就让您见识下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是怎么吃螃蟹的。”
晚上七点，我如约把车停到醉蟹居。
进门后，不等我报包厢号，莎莎已经快步走来：“成总已经在里面等您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穿过七拐八折的回廊，我终于如愿以偿，坐在了满桌的螃蟹前。
成子杰坐在我对面，正仔细剪开一只帝王蟹的钳子。
我才刚落座，一整只肥美新鲜的蟹腿肉就递到我面前。
“今天运气好，第一只蟹钳先给你尝尝。”
成子杰慢悠悠的开口，手上工作不停，还在努力剪其他腿钳。
我也不推脱，就着莎莎递来的调料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莎莎在一旁看着：“林经理今天运气的确挺好，平常成总开蟹，没一个是完好的。”
“今天头一只能剪成这样。林经理口福不浅。”
我一口蟹肉噎在嘴里。
抬头看，成子杰表情有些轻微的扭曲。
看来莎莎说的没错了？我饶有兴趣的想。
这样的思绪才飘过不到一秒。
只见成子杰当场把一只蟹腿剪的残破不堪，然后放到了莎莎面前。
我的表情凝固了。
莎莎倒是并不意外，细心的将里头的蟹肉挑捡出来，就着紫苏姜汁吃了下去。
“每揭一次短成总都会这样，习惯就好。”
感情这对上下属已经揭了不少短了啊，塑料上下属情吗。
我翻了个白眼。
紧接着一只同样残破的蟹腿就放到了我碗里。
我抬头看成子杰。
成子杰十分正经：“今天我请，放开了吃。就当预祝你的项目能大获成功。”
“行吧，那我自己剪。今天不把你吃破产，对不起这只螃蟹。”
我拿过剪刀，自己挑了一只肥的帝王蟹，沿着边按前后腿挨个剪下来。
“明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拾起一只蟹腿，我边吃边问成子杰。
他正忙着剥开蟹壳：“周一，例行开会。早上可能没空。”
我想了一下。
明天的商演彩排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开始，总共有二十多个节目。
而林然的节目则被放在最后作为压轴出场。
平均一个节目时长五到十分钟，算下来怎么也得有一两个小时。中间还不包括主持人对话及现场互动环节，加起来最少完成起来也要三个多小时。
“明天中午你开完会如果没别的事，来看一下彩排。”我说。
成子杰手一顿：“什么地方有问题？”
“暂时还不清楚。”我放下筷子，“但前两个互动环节和最后的压轴环节让我不太放心，希望你可以到现场看一看，给一点意见。”
“这个没有问题。”
“十一点正式开始彩排，压轴和互动环节我会先放在后面。”我擦了手，拿出纸笔排了时间表。
莎莎将表拿过去扫了一眼确认好时间后做下记录，最终把表递到了成子杰手里。
“上午公司开完会大概是十点半，我还要处理下会后事项。”他想了想。
“我十二点会准时到场，时间你看着安排就好。”
“没问题。”我举起了蟹腿。
“那么，预祝明天彩排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