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把资料拷贝下来，我准备回家继续工作。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刚打开门。
我妈就站在玄关处，眼神像刀子一样的剜着我。
“你跟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她劈头盖脸砸来一堆照片，厉声质问。
我低头一看，照片上是男同事陪我在医院做检查。
我的大脑瞬间嗡的一声。
她是在哪里拍到的照片？
她跟踪我？！
前段时间我胃痛到晕厥，邻座的男同事周远立马送我去了医院。
医院的诊断单上写着：胃癌中晚期。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能让我妈知道。
她一定会崩溃，会哭喊。
她会把我的病归咎于“不听话”“不好好吃饭”“非要出去工作”。
然后逼迫我立刻辞职，把我锁在家里，用她的方式“照顾我”。
直到我窒息。
为了不让她发现，我只好解释：
“妈，我就是身体有点不太舒服，去做了下检查，没什么大事。”
“不舒服？不舒服用得着瞒着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说！你是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搞染上脏病了？”
她的手指狠狠戳着照片上送我去医院的男同事。
“怪不得这么晚才回家！我看你是刚从这个男人床上爬下来的吧！”
“我没有！”
火气上头，我大声反驳，胃部一阵绞痛。
“妈，我真的只是胃有点不舒服！”
“撒谎！”
她尖声打断，目光狐疑。
“你从小到大撒谎我都看得出来！你是不是背着我交男朋友了？！”
她尖利的指甲死死掐住我的胳膊，渗出几道血痕。
“去医院做什么检查！是染上脏病了？还是说，你怀了谁的野种？！”
我闭上眼，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
她宁愿相信我在外面乱搞，也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病了。
“妈，我真的没交男朋友，我只是…”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她歇斯底里地打断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没用了，所以什么都要瞒着我？！”
我看着她通红的眼睛，突然觉得可笑。
她根本不是在担心我，她只是愤怒于“失控”。
愤怒我有秘密，愤怒于我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依赖她。
我深吸一口气，疲惫到连争辩都力气都没有。
“随便你怎么想吧。”
她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淡。
下一秒，她突然扑上来，死死地揪住我的头发。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妈！我关心你有错吗？！”
我忍着头皮的剧痛，不挣扎，也不说话。
她更加愤怒了，声音发抖：
“好！你不说是吧？那我以后亲自看着你！”
她转身冲进房间，翻箱倒柜，掏出一个微型摄像头。
她当着我的面，别在了我的衣领上。
“从今天起，你去哪儿，干什么事儿，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她咬牙切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行吧。”
我看着她，疲惫的笑了。
“那你就看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