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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俄尔波斯的身影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大地的各个角落。他依然受到宁芙和自然精灵们的爱戴,所到之处草木繁盛,鲜花遍野。但暗地里,他更加专注于两件事:

其一,是主动寻找并净化那些被塔尔塔罗斯力量污染的“伤口”。他不再是被动发现,而是通过【地下财富】神格对大地脉络的感知,以及【净化】神格对“异常”的敏锐,主动出击。

每一次成功的净化,都让他对【净化】权能的掌握更精深一分,同时也感受到脚下的大地对他反馈来的、更加浑厚磅礴的支持。这份支持不仅加速了他神力的恢复与增长,也让他与盖亚的联系愈发紧密,仿佛真正成为了大地意志的延伸。

其二,则是加速他对【腐败】与【地下财富】联动催生矿脉的研究。他不再满足于制造几粒铁矿砂,而是选择了一些荒僻无主、地脉却蕴含潜力的区域,进行更大规模的尝试。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植物的快速生长与腐败,将其作为一种“催化剂”和“能量源”,撬动深藏地底的金属元素加速汇聚、沉淀。

这个过程极其消耗心神与神力,且必须用【隐秘】权能严密掩盖所有能量波动。但成果是显著的——几处微型的、品质不算高,但确确实实是自然形成的金属矿脉雏形,开始在他选定的地点下方悄然孕育。

它们成长缓慢,但在【腐败】持续的、循环不绝的推动下,其速度远超自然演化千万倍。

这些矿脉,目前还无法直接转化为他的战力,但它们是他的“储备金库”,是【地下财富】神职的实质体现与强化,随着他们的诞生,哈里斯能明显感觉到【地下财富】神格正在慢慢壮大。

这一日,当哈迪斯刚刚完成对一处位于幽暗峡谷深处的污染点的净化,将最后一丝逸散的深渊气息封印入地底时,他心有所感,抬起头。

峡谷上方,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层流动的、带着金属光泽的铅灰色云雾所笼罩。一股威严、沉重的神力气息弥漫开来,但并不属于克罗诺斯那种吞噬一切的残暴,而是更倾向于“监察”。

神王的使者?哈迪斯立刻想到了盖亚的警告。

他毫不犹豫地将【隐秘】权能运转到极致,整个人的存在感瞬间降至最低,如同化作了峡谷阴影的一部分,连呼吸都与风声同步。

他收敛了所有神光,只留下“俄尔波斯”那纯粹的、与周围植物生机浑然一体的植物神力波动,如同一位刚刚劳作完毕、正在歇息的普通自然神。

铅灰色的云雾在峡谷上空盘旋片刻,最终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披云袍的高大人形,面容隐藏在流动的云气之后,只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扫视着下方。

那是科俄斯(Coeus),天体轴向与发问之神,一位强大的泰坦,也是克罗诺斯的兄弟,常作为神王的耳目与使者行走大地。(作者查到的资料里许珀里翁是光明神,科俄斯是天体之神。因此,引用此设定)

科俄斯的目光扫过峡谷,在哈迪斯隐匿的位置略有停顿,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洁净”气息,但很快又被那浓郁而自然的植物生机所混淆。

他并未发现刻意隐藏的哈迪斯,只将此地归因于那位传闻中地母新孕育的植物之神的活跃。

“俄尔波斯?”科俄斯的声音如同滚动的雷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峡谷中回荡,“我奉神王克罗诺斯之命,巡查大地。可有发现异常?”

哈迪斯知道无法完全避开,他适时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敬畏与茫然,从阴影中显露出身形,微微躬身:“伟大的科俄斯,我是俄尔波斯。我在此地履行神职,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科俄斯的云袍微微波动,那双锐眼审视着哈迪斯。“好吧。”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记住你的身份,植物之神。维护大地的纯净是你的职责,但若发现任何超越你能力范围的、或与……某些禁忌存在相关的迹象,需立即向奥林匹斯禀报。”

他话语中的暗示很明显——他在搜寻可能存在的任何敢于挑战神王权威的力量。

“谨遵神谕。”俄尔波斯恭敬地回应,低垂的眼眸中一片冰封的平静。

科俄斯又审视了他片刻,似乎未能从这个看似温和无害的植物之神身上找到任何破绽,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中。

直到那令人压抑的神力威压彻底远去,哈迪斯才缓缓直起身。

与科俄斯的正面遭遇,虽然凭借【隐秘】和伪装成功过关,却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

只是一个科俄斯,他甚至不是泰坦神中的强者,就让哈迪斯感到无比压抑。如果是那位最强的神王呢?

他望向奥林匹斯神山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看到了那高踞王座、吞噬子女的残暴父神。

“你的统治,不会长久了。”他在心中冰冷地低语,“无论是宙斯,还是我……你的覆灭,早已注定。”

他知道,这次遭遇绝非偶然。

科俄斯的巡查范围如此之广,偏偏出现在他刚刚完成净化的峡谷,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要么是净化过程中产生了细微的涟漪被捕捉到,要么……是盖亚所说的,克罗诺斯对力量的贪婪嗅觉,已经开始更频繁地扫视大地。

“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哈迪斯在心中默念。盖亚的庇护并非绝对,他必须拥有更多自保乃至反击的资本。

仅仅依靠“俄尔波斯”这层伪装和缓慢积累的矿脉,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远远不够。

宙斯随时可能诞生,他必须尽快完成积累,去争夺那些还未诞生的领域。

哈迪斯想起了一些尚未有主的力量:火焰与锻造(赫菲斯托斯),熔岩与火山,风暴(提丰),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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