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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楼的旋转餐厅里，萧汐瑶穿着一身高定礼裙，妆容精致。
她贴心地切下一块牛排，放到厉昱行盘子里。
“昱行哥哥，听说这里的牛肉是空运来的，一定很鲜，你尝尝。”
厉昱行坐在她对面，西装革履，矜贵逼人。
他面前的红酒分毫未动，昂贵的牛排也只是被机械地切了几刀，却没有送入口中。
他看着萧汐瑶，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萧汐瑶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又急又恨。
自从乔澜被送给周行后，厉昱行确实如她所愿留在了她身边，对外甚至也默认了她的身份。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他的眼神时常放空，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烦躁和……落寞。
难道他还在想乔澜那个贱人？
想到这，萧汐瑶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怨毒。
“昱行哥哥，”萧汐瑶身体微微前倾，“你是不是还在想乔澜姐姐？别太担心了，她若是真的有危险，肯定早就给你发信息了，现在没有动静，说不定他们两个相处得很好呢！”
“哥哥，你就别想她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等下我陪你喝点酒，放松一下？”
她暗示得这么明显，可厉昱行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连头都没抬。
他看着窗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又浮现出乔澜的脸。
她落水后看他的眼神，她药物中毒时苍白的脸色，她为救他而腹部中刀缓缓倒下的画面，以及最后被他送走时……
平静而决绝的眼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得他喘不过气。
他猛地端起酒杯，将里面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却无法浇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焦灼。
他当时派了保镖去守着的，而且周行虽然恨他，但碍于厉家脸面，他也不会真的对重伤未愈的乔澜怎样。
他一遍又一遍地这样告诉自己，试图驱散心头那点不安。
等父亲气消了，他就去把乔澜接回来。
到时候，他会补偿她，会对她好一点，不再像之前那样纵容瑶瑶，也许……
他们会像真的夫妻那样甜蜜。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被更深的烦躁取代。
萧汐瑶见他脸色变幻，咬紧下唇，不甘心地又唤了一声：“昱行哥哥……”
她的手已然搭在他的手背上。
厉昱行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然收回手。
萧汐瑶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眼底闪过一丝难堪和怨毒。
厉昱行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烦躁地捏了捏眉心：“抱歉，瑶瑶。最近工作太累，我有些……继续吃饭吧。”
他重新拿起刀叉，却食不知味。
他忍不住又开始想，周行会不会对乔澜好？她在那里有没有受委屈？伤口还疼不疼？有没有按时换药？
他甚至生出一种立刻打电话给保镖询问情况的冲动。
但理智又拉住了他。
当初是他亲自把人送走，又叫了保镖看着，现在又表现得过分关心，算什么样子？
“我吃饱了，我送你回去。”厉昱行起身。
萧汐瑶看着他才动了几口的餐盘，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乔澜！
又是那个贱女人！
都被送走了，还阴魂不散地让厉昱行念念不忘！
她心中怨恨，脸上却摆出一个懂事的笑容：“昱行哥哥最近太累，是该好好休息。”
说着，她作势要去牵厉昱行的手。
厉昱行却下意识加快脚步，先她一步离开餐厅，只留给萧汐瑶一个冷漠匆忙的背影。
萧汐瑶盯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温柔彻底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
她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我让你们盯着乔澜，现在怎么样了？”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萧汐瑶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死了？死了就好！”
而走在前面的厉昱行，丝毫不知道萧汐瑶心中的恶毒和乔澜已然跳楼的事实。
他坐进车里，第一次觉得身边如此空荡，空荡得让他心惊。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调出了乔澜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就要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