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也还是一早来到公司。
林牧已经在办公室等着，她上前，打了声招呼后，两人很快投入工作。
姜也不得不承认，能在沈霁川身边混的，也不是普通人。
林牧一个月前到唐氏，如今却像是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一般熟练，什么都了解得很透彻。
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起，姜也拿过手机起身，看向林牧，“我接个电话。”
“好。”
电话是闺蜜喻言打来的，“小也，我下午到青城，晚上见一面？”
姜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
喻言是青城三大世家之一喻家的千金，两人在初一时不打不相识，最后成了闺蜜。
这些年，青城的那些名媛千金对她避之不及，唯独喻言，一直把她当朋友。
姜也想了会，说道，“应该会晚一点。”
“没事，多晚我都等你。”
姜也说了声好，随后唠叨了几句，挂了电话，回到位置继续向林牧学习。
晚上九点，姜也拎着包到了“魅色”酒吧。
穿过闪着各色霓虹灯的长廊，她找到喻言发给她的包厢号。
推门进去，就看见了穿着黑色吊带和小皮裙的喻言，她坐在沙发中央，两侧的男模一个端着酒杯，一个托着果盘，把人伺候得很周到。
“小也！”
喻言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立马起身朝着她扑过来，“我想死你了！”
喻言高三那年就被送到英国留学，除了过年，一年回不了几次，和姜也见面的次数更是缩减到一年一次。
她抱着姜也的力道很重，姜也抬手，拍了拍，轻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慕我呢。”
喻言松了手，在她脸颊亲了口，“我的确很爱慕你。”
她说着，抬手掐了掐姜也滑嫩的脸蛋，“对着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很难不心动啊。”
姜也扯了扯嘴角，习惯了她无厘头的聊天方式。
“饿了。”
她从中午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这会自觉坐在沙发那，找着能吃的东西。
“去，弄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过来。”
喻言看向那两个男模，把人打发走，最后坐在姜也旁边。
“说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和姜也基本一个月通话两三回，但姜也习惯了把事憋在心里，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这都快毕业了，和陆沉，怎么打算的？”
姜也拿着草莓咬了一口，闻言，轻声道，“我已经和陆爷爷说了，取消我和陆家的婚约。”
“啊？”
喻言双眼瞪大，忍不住靠近她，“你真打算放弃了？”
“不放弃，难道让两人一直难受吗？”
姜也冲着她扯了扯嘴角，“不如结束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他自由了，我也不用每天乱想。”
“可是……”
喻言张开嘴刚想说什么，一颗草莓就被塞了进来。
“好啦，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说些开心的事吧。”
喻言努力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再有三个月，我就可以结束那边的课程了。”
“到时候就可以回国，和你厮混在一起，不知道天地为何物了。”
她看出姜也不想聊陆沉，也尊重，很快恢复自己的本性。
姜也听着她的话，眼神无奈，“在国外呆了那么久，果然中文水平退步了。”
“还好吧。”
喻言讨好道，“你懂我意思就行。”
两人聊着聊着，不可避免聊到唐振华去世的事。
姜也俯身，端着酒杯，抿了一小口的酒，神色有些恍惚，“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我和外公错过的这些年，就是报应。”
在陆家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是她的报应。
“小也……”
喻言搂着姜也，神情露出一丝心疼。
她和姜也多年朋友，是最了解姜也的人，也知道这十几年，姜也过得有多心酸。
“没事。”
姜也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故作轻松道，“都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有些醉意。
“我去上个厕所，肚子有些不舒服。”
喻言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
姜也坐了会，也想上厕所，她起身，跟喻言说了声后出了包厢。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继续往前走，前面的一个包厢门开着。
“姜也太无趣了。”
里边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姜也下意识停下脚步，毕竟，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话可是陆少自己说的，还是找一些辣妹，身材好又玩得开的。”
男人的嗓音并不小，站在门口的姜也听得很清楚。
“我们陆少喜欢什么样的，你们都不知道？”
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喜欢什么样的？”
里边安静了一瞬，那人接着道，“何若若那款，胸大无脑但玩得开，床下明媚床上妩媚，陆少你都三个月没换人了，看来这一款肥而不腻，让你回味无穷啊。”
包厢里传来附和声，“我也觉得陆少喜欢这款，这几个月她和陆少都成了娱乐新闻板块的常客了。”
“这挺罕见的。”
“那是，何若若那款，男人都喜欢。”
“可怜我们陆少，前几年被姜家那小尾巴一直缠着，都没法品尝各式各样的美人，憋了好些年，现在也该好好释放释放了。”
“谁说不是呢，就那小尾巴，看着就不得劲。”
“每次都和大家保持着距离，也不爱说话，无趣得很呐，我估摸着，在床上也无趣，没法让陆少尽兴的。”
“就是，这种人免费送上门我都得考虑考虑……砰！”
里边突然传来瓶子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哀嚎声。
姜也站在原地，暗暗吸了吸气，随后垂眸，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哎，姜也？”
彭言州被一些耽误了时间，这个点才赶过来。
刚到包厢门口，就撞见了姜也，他有些意外，“这么巧，阿沉也喊了你？”
他停下的位置刚好就正对着门，里边的人一抬眼就能看见。
姜也扯了扯嘴角，“我和朋友过来的。”
说完，便越过他径直往前走。
彭言州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怎么更冷淡了……”
他话音刚落，眼前一道人影闪过，“哎，阿沉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