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帮我？”江砚清看向花于心。
小花同志脸上开始浮现出欣喜，“看我这忙的，脑袋都糊涂了！”
她拍了拍了自己的脑袋，随后说明，“我最近是各种找补的办法都想过了，昨天晚上我灵光一现，联系了别的的几位经纪人，问他们手上有没有多余的曲子。”
说着她看向了一脸笑意的丁子瑜。
“看样子他有哦。”
江砚清顿感意外，她没想到还能这样。
不过她更在意的是：对方居然会这样好心的帮她？
“别的不说了，先看看曲子合不合适吧。”
说完丁子瑜拿出一个U盘。
江砚清眼睛微沉，随后点开文件夹查看文件。
“嗯？这首？”
她非常意外，因为这首歌曲无论是风格和质量已经到达了她心中的及格线。
而且这首歌的作词非常厉害，代入感和画面感极强，这样一来听众会有强烈的情感共鸣。
这的确是一首好歌。
那么…代价呢？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是小屁孩都懂的道理，更何况还是和她完全不熟的同行呢？
同一家公司里，他们两个艺人是绝对的竞争关系啊！
资源是固定的，他多一份你就少一份，大家都巴不得自己碗里多一块肉，怎么舍得给别人？
江砚清深吸一口气，直视对方：“丁先生，你需要多少收益分成？或者…………其他条件？”
丁子瑜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依旧是那副温良前辈的模样：“江小姐真是爽快人呢，提报酬就见外了，前辈提携后辈，不是本分吗？”
他摊开双手，语气诚恳无比，“我不要任何回报。”
然而听到这句话，江砚清的表情却更加严肃了。
她江砚清从小就很聪明，她能够瞬间捕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不要物质回报，就是卖人情呗？
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因为如果江砚清依靠这个获得了成功，那么，往后她所有所有的成功，所有的收获，这家伙都可以插上一腿！
【别忘了，当初是我拉了你一把！】
因为这个开始的机会！
是对方给的！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在这个如此特殊，如此重要的时间段。
对方的这次的帮忙，那所蕴含的人情价值会随着江砚清个人的成功一起被无限放大！
人情债的尺寸很难拿捏。
还过头，那对方觉得是应该的。
没还够，那完了，对方更有理由了！
“可以啊！还有这种好事？就这首了吧小江，我们时间来不及了。”
花于心的做事风格就是这样，缺乏深层次的思考，总图效率。
江砚清轻轻摇摇头。
“花姐，对方这份礼太重了，我们不一定还得起。”江砚清小声说道。
花于心没搞懂她的意思，“丁子瑜不是说不说不需要报酬……”
在这种危机时刻，江砚清本能的想起宋铭。
很小的时候，她是他的小跟班，遇到困难总想依靠对方解决。
“没想到这么久了这个习惯还没改啊。”
江砚清自我感叹一句。
她回过神来。
现在盘问丁子瑜纯属浪费口舌，对方若有真意图，此刻也不会透露半分。
江砚清神色恢复平静，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转向丁子瑜：“丁先生，这首歌我很喜欢，这样，我们先加上联系方式，我仔细想想，晚点给你答复，可以吗？”
“考虑？”
这回答显然大大出乎丁子瑜的意料。
这首歌是他压箱底的作品之一，抛出如此诱饵，他预想中对方应该是感激涕零立刻敲定啊！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被温和面具覆盖：“当然可以，创作是要好好理解，不急。”
他看了看窗外华灯初上，“时间不早了，日料还是法餐？赏脸让我这个前辈略表心意？”
说完他晃了晃手中的奥迪车钥匙。
又是一个语言陷阱，不问对方去不去，而是直接给出两种选择，只要选择了那就默认对方要去。
江砚清眼底倏地掠过一抹冷意。
但她面上笑容却未减，声音清晰干脆：“不了，多谢丁先生美意，我接下来还有细节要推敲，就先不打扰你了。”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丁子瑜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旋即又化开，带着几分无奈和风度，晃了晃手中的奥迪车钥匙，转身离去。
“再联系。”
门轻轻关闭。
花于心此时是真的着急了。
到手的鸭子居然还能飞？
这为什么啊？
“小江，为什么不要啊？这还犹豫什么？这一首歌我都看得出来，本身质量算顶级的了！而且…”
花于心手舞足蹈，试图让江砚清马上做出决定。
啪！
江砚清把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花姐那机关枪小嘴马上闭上了。
“花姐，你比我大几岁吧，做事情可不能着急。”
随后江砚清耐心的把自己的思路讲了一遍，花于心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这样啊。”
她有些羞愧。
“果然，和聪明人相处，总能学到一些东西，明明我才是经纪人反而有点……”
花于心随后不再说话，她头发有些凌乱的坐在座位上，陷入到了长久的沉默。
江砚清轻轻一笑，不愧是优秀经纪人，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对方已经认识到自身的问题，这点还是很难得的。
她来到窗边，看向外面霓虹夜景。
随后，江砚清拨打了宋铭的电话。
某一处会所。
“这按的是哪？”
“是心脏。”
小姐姐憋笑，她用力的按压着张远洲的脚底，那对应的位置明明是肾。
“轻，轻点，疼死我了诶呦，我就是熬夜多了，心脏不好，真的不能熬夜了。”
张胖子表现的极其懊悔，好像真的不会熬夜了一样。
“这里是肾哦。”
小姐姐把手放在脚底对应心脏的位置，随后用力一按。
张胖子差点没昏死过去，他憋着红脸，口齿不清的嘀咕着：“这？这…这也没啥感觉啊？”
“胖子！小点声！”
隔壁按摩床传来宋铭闷声的吐槽，他只想安静眯一会儿，愣是被吵到睡不着。
“你丫的能不能有点公德心？吵醒我好几次了！”
张远洲刚想反驳，但一想对方今天全程买单。
话还没到嘴就被那股强大的金钱力量化解了。
“抱歉抱歉，我这不是没注意到吗。”
突然，宋铭的手机响了。
其余三道目光扫来，空气瞬间安静。
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人，洗脚这种事情能往外说吗？
宋铭看了低下头的小姐姐和好奇的张远洲，随后接通了电话，“喂？”
“恭喜啊，宋大师，你的歌曲火的一塌糊涂呢。”
电话另一头是江砚清的声音。
张胖子因为距离宋铭近，自然是听清楚了声线。
“女的？”
他眼珠子转悠一圈，随后哂然一笑。
他赞许的轻轻拍了三下巴掌，想说的都浮现在他那贱到极致的脸上。
宋铭轻轻摇头，想要解释。
但张胖子只是微微抬手，一脸兄弟我懂的表情。
宋铭翻了一个身白眼，不再理会他。
宋铭客气道：“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都是你的，没有你帮介绍地方录歌，我说不定还在宿舍研究怎么活呢，怎么了，这么晚联系我？”
电话另一头停顿了片刻，随后说道。
“我想问问，你还有没有类似跳楼机这样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