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芝担心的说,“大嫂,我们去接一下爹娘吧。”
其实她是担心二哥。
二嫂把二哥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
于秋想着也是,转身进屋要去拿蓑衣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是爹娘,哥哥们回来了。
夏溪立即去打水,“爹娘,快,把湿衣服都换下来,洗个澡,吃饭!”
一家子折腾了半个小时,这才坐上饭桌。
夏溪买了十五个肉包。
一家子十口人。
一人一个都有剩。
夏溪给爹娘又塞了一个。
向翠花又骂骂咧咧,说她不会过日子,浪费钱。
夏溪早就麻木了。
她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夏家吃完饭,外面的雨更大了。
隔壁听着没有动静。
陆敬没回来吧?
夏溪正想着,就听到外面有自行车的声音。
小言甜甜的喊,“敬叔叔!”
陆敬回过头看着小言,“乖。”
然后他目光落在夏溪身上。
夏溪有些心虚的扭过头,不看他。
陆敬也没停留,直接就往家去了。
小言凑到夏溪的身边说,“小姑姑,你看到没,敬叔叔看着你。”
于秋一把拉过小言,“小崽子话怎么这么多,快,睡觉去!”
大诺凑上前,来了一句,“什么敬叔叔,马上就是我们小姑父了!”
夏溪轻瞪一眼大诺往屋里去。
于秋一手一个儿子往屋里扯,还低声教育着。
这一场雨下了一夜,到早上都没停。
七八点,天才缓缓亮。
夏老爹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去了大队部用大喇叭通知大家今天不用上工,在家休息,同时表扬了大家一番 。
没有大家奋力抢收,玉米就要烂在地里发芽。
下雨天,睡觉最是舒服,凉快伴着雨声,这觉也格外的香。
好多人家不干活,是不吃早饭的。
睡着,就不会饿。
今天夏家十口人都在家。
下雨,连两个小崽都没出去野,家里热热闹闹的。
不过也没人敢进屋打扰夏溪。
大诺小言吵得厉害了,于秋就会把他们拉进屋里教育。
夏溪听着,不禁笑。
家里每个人都把她当宝贝疙瘩一样宠着,她可真是幸福。
而这样的家,上辈子因为她的愚蠢被毁。
想想,就觉得自己无可救药。
吃过午饭。
下午一点左右。
马媒婆和陆婶子,陆敬上门来相看了。
下午没怎么下雨了。
可一路的泥泞。
好在陆家就在隔壁,很近。
向翠花把三个臭儿子都赶去了田里蓄水。
儿媳妇都留在了家里。
夏家的堂屋内。
向翠花挨个冲了红糖水,笑得见牙不见眼。
陆婶子也是如此。
她看着夏溪,就跟看宝贝疙瘩似的。
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介绍,就说起一些趣事。
后面还给了陆敬和夏溪两人空间。
外面没下雨。
夏溪和陆敬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夏溪心里想着昨天的事情。
陆敬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却想着他娘的叮嘱。
夏溪心里有事儿,没注意脚下,踩到一块松软的土,整个人失了重心,差点栽田里去了。
还是陆敬一把拉住了她手,“想什么?摔下去了,可就狼狈了。”
夏溪闹了一个大红脸,就问,“那个……你们家看上我啥?”
她挺好奇的。
上辈子她名声都烂透了,为了个男人,把家都搞得鸡犬不宁了,他还是来娶了她。
陆敬也有些不好意思,确认她站好后,准备松开时。
夏溪却突然主动的牵上他手。
她柔软的小手在他宽厚的手掌里,特别有安全感。
夏溪的心跳得很快,她却还是仰头看着他说,“陆大哥,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
夏溪的话在陆敬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了一朵朵的烟花,炸得他有些找不着方向。
夏溪见陆敬愣着不回自己,却不知他是太开心了,开心到忘了回她。
夏溪食指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手心,“你不愿意吗?”
陆敬的喉结滚动,“夏溪,我娘说我又臭又硬,又糙,配不上如花似玉的你,可……想着你,心中一片激荡。
看着你,我就心中生欢喜。这样牵着你的手,我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夏溪眨巴着好看的杏眼,“那你是愿意啰?”
陆敬看着她,“这话应该我来说,夏溪,你愿意和我处对象吗?以后执手相伴余生。”
他知道她文采很好,出口成章。
领导也说了,小姑娘都喜欢听好听的情话。
这是他昨晚特意去背的。
背了好久,才背得这么顺溜。
刚刚一时开心,差点就记混了。
夏溪脸颊浮起朵朵红晕, 快速的点头,“我愿意。”
陆敬激动,一把握紧了她的手。
夏溪有些吃痛的轻拧秀眉。
陆敬又松开,她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落。
他瞬间感觉心像是空了一大块,缺失了什么。
他再次主动的牵起她手,慢慢地滑进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紧扣。
夏溪感觉一股电流从指尖一点点的窜遍自己的全身,电得她晕乎乎的,有些站不住。
陆敬只顾着自己傻乐。
全然忘掉了自己一开始来,是还有事儿要问她的。
昨晚他们在城里抓捕了十来个小贼,和上次的那个小贼是一伙儿的。
大田县黄甲村发现了一座古墓,墓被人挖了,东西流入了黑市。
黑市的人准备将这批国宝卖给外国人。
大田县公安局的大队长萧墨是陆敬战友,他回来,老战友得知,便和他提及了这个案件。
萧墨知晓陆敬的能力,便打了申请,让他协助自己破这个大案。
陆敬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上面的领导也同意了。
陆敬这些年鲜少归家,且又完成了不少大任务。
领导想的是给他半年的长假,一是让他解决人生大事,二是顺便休养。
陆敬就这样牵着夏溪的手从自家门口走进了茂密的竹林,又走向了凤凰山。
好在两人都穿得水靴出门。
只是走到大山下,夏溪的水靴上都是泥,她的鞋子陷进淤泥里了,她拔了两下,一脸可怜的看着陆敬,“拔不出来。”
陆敬帮她拔出来。
夏溪又嘟着粉唇,“走不动了,不想走了。”
哎。
这糙汉子,谁约会带她走这样的泥泞路。
一路走下来,脚上全是泥,连裤管上都有些泥,简直狼狈至极。
陆敬想了想说,“水靴脱下来,我给你把泥刮一下。”
夏溪杏眼微睁。
他不知道背她吗?
好吧,直男不懂她的弯弯绕绕。
“刮了,还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