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一片黑暗,月亮被云群裹挟连一丝光亮也透不出来,此时狂风大作,一棵大橡树的树枝在风中狂舞一起,“呼呼”的声音席卷了这片大地掩盖了一切。
已经夜半时分了,我和队长脱去碍事的盔甲,撇去刀剑,各带了一把匕首,用一块布蒙着脸,开始了我们的“送葬”之路,我跟着队长摸到存放伤员的那间房子后,队长小声地说。
“就是这里了,一会咱们翻进去,然后……该怎么办怎么办,只要有人发出声音就捂住他的嘴往喉咙那里扎,千万不要感情用事会害死我们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五味杂陈,随后我托着队长让他翻上墙头,他又拉我一把让我也上去,随后我们顺着墙滑下去。队长示意我低着身子前进。
这个院子特别大,有十几个房间,队长带着我走到最大得一间房前,我抬头一看,有个牌匾写着“那什诊所”,我心头一颤,宽慰自己这是治病的地方,我们也是来“治病”的,我们治的是大病,是镇子的病。
队长小声地告诉我先从这个房间入手,这个房间里的病人受伤最轻,解决他们后任务会更轻松,为了缓解气氛他告诉我,这场行动叫做“清理门户”
但是身后的大门突然“吱呀”的响了一声。我和队长赶紧藏在阴影里,是有人来探视伤员了,那人没点火把,在夜色的笼罩下,他并没有发现我们,等他到房间门口时,队长猛地冲了出去,从背后接近他,队长靠近后用左手捂着他嘴右手握住匕首刺进了他的喉咙,那人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队长又把他拖到藏身的阴影里。
我看着队长的行为,内心特别煎熬,我不清楚我们的行为是对是错,也不清楚这么做会不会有用处,队长走到我身边叹了一口气,他拍拍我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点点头就跟着他进了屋子,屋子里有六张病床,躺了四个人我们弯着腰慢慢前进,有人在不停的咳嗽,声音特别大,我特别慌张,心跳加速,我感觉自己在冒冷汗,脑子一片空白和混沌,队长突然停了,他扭过头给我比划几下,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去解决东边那两个他去解决西边的,随后我们分头行动,我靠近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他一直在咳嗽,他的胳膊被几块白布裹住,暗红色的血迹浸透了白布,咳嗽声不停,我感觉浑身燥热,手心出了很多汗,我既担心他的咳嗽声会把其他病人惊醒,又担心如果把他解决了,没有咳嗽声会让其他人起疑心,其实事后我才想明白,这两种想法都不现实。
最后我忍受不了内心的挣扎,就站了起来,双手握着那把匕首用力刺向了他的喉咙,但是我因为过度紧张扎歪了,匕首刺进了他的锁骨部位,他猛地睁开眼睛,然后张嘴准备大喊,我感觉一切都完了,我没有捂住他的嘴,这时有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又对着他的喉咙猛刺进去,这个病人面目狰狞的咽气了,不用想就知道是队长来了,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透露出镇定与平静,他指了指我这边最后一个然后就去处理他自己的,我用手擦了头上的汗,然后鼓起勇气走到那个伤员身边,我愣了一下,他是今天队长问话的那个,此刻他脸上挂着笑容估计在做着美梦,看到这一幕,我感到悲痛和痛苦,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我立即蹲下去冷静,我尝试与自己的内心作斗争,但是无法说服自己,我不能接受杀掉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帝国的儿女不应死在自己人手里。”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
我感觉脑子里过于混乱,突然我感觉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你在等什么?你在浪费时间,你为什么不动手!”
我回头看向队长他正一手按着伤员,我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这些人不是你害死的,是敌人!记住,不是你杀的是敌人。他们受了伤!没人能来救他们,他们会在痛苦中死去的!这不是你的错!”
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觉得是自己的幻想,慢慢的我觉得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就开始回味着这几句话。
(不是我杀的……确实是我……敌人?敌人、敌人!对是敌人,如果他们不来这里,怎么会有人受伤!我们怎么会被派来清理我们最勇敢的战士们!与其被伤痛缠身痛苦的死去,不如让他们活在士兵们都懂信仰里鼓舞他们勇往直前!我来送这些光荣的战士们回家!)
我站了起来,一手捂着嘴一手拿着匕首刺进喉咙,他仍睡着脸上没有一点痛苦,脸上仍挂着笑容,他应该会一直在美梦里生活了……
我感到脸上有什么东西,伸手一摸是泪水,我在无意间流泪了,我感到无尽的悲哀和愤怒,我擦干了泪水回头发现队长刚解决完最后一个,我走到他身边,它什么也没说带着我走入下一个房间,我手起刀落的送走了这些光荣的战士们。整整一夜我都沉浸在无尽的愤怒与悲哀之中,到达最后一个房间时,里面只有一个病人,看上去已经很老了,但是我不记得有这么老的士兵。更奇怪的是他就坐在窗边闭着眼,手指放在窗户上有节奏的敲打,似乎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我看了看队长,他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我想起队长的话不能感情用事,提起刀准备冲过去,队长伸手将我拦下。
“别动!”
我一惊一下马上停下来,那个病人笑了笑,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闪耀着红色的光辉盯着我们看了会然后说。
“范海辛与希纳特拉,看来九大家族还是后继有人的,不过你们的实力配不配的上这个家族,就让我检验检验吧!”
它脸上一变左手向下一压,周围的环境迅速变换,成了一片森林,我感觉无比惊讶,空间转换术吗?还是障眼法,我扭头看向队长却发现他看着我若有所思,我又回头看着老人,他慢慢的站起身子然后随手一挥身后的椅子土崩瓦解,我明白了他也是魔斗士。
我想起来他刚说我是希纳特拉家族的,还是九大家族之一,我对这个家族一点印象没有,我的父母明明只是普通的农民,怎么会和这个家族有关系,再说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和魔法。
老人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随后闭上双眼开始念着奇怪的咒语。队长一把扯下蒙脸的布大声说道。
“准备好要来了!”
我连忙也扯下脸上的布,精神开始集中握紧手中的匕首。老人大喊一声猛地一睁眼,从地里长出来两棵树只不过它们会发动攻击。
“你们准备怎么打败这两个树人呢?我很是期待呢。”
那两个树人长着锋利的爪还长着类似五官的部位,它们嘶吼着发起进攻,队长一把抓住我向后扔然后向前走了几步把我挡在身后。
“这是魔斗士,你是对抗不了的,藏在我身后,不要动千万别死!”
我看着两个树人伸手狠狠地砸向队长,队长灵巧的躲过又将匕首扔向一个树人随后逼近树人,在匕首扎进树人身体时一跃而起拿住匕首向前一划在树人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树人直接暴怒一手刺向队长,队长直接传送回一开始的位置躲过一击。老人看到之后笑了一下笑。
“本家的术法已经能掌握到这种程度了~“传导”不赖不赖,那这个能力你应该也会吧。”
老人手一指,两个树人瞬间传送到队长脸前,我很震惊,队长的能力怎么这老头也会,队长也没料到树人会出现在自己脸前,两个树人同时挥击,我知道要出手了,就冲了过去,队长挡住第一个树人的攻击,我拿着匕首刺向第二个树人的手,玩扎到了树人,它也刺中了我,这一击刺伤了我的胳膊,我感到一阵刺痛,然后咬着牙趁着树人后仰的间隙用另一只手拿着匕首捅进树人身体横着喇了一刀,树人大叫一声后退几步,另一个树人被队长刺的浑身是伤也向后撤了几步,我看见队长的脸上有几道抓痕,刚想提醒他,他贴过来按着我的胳膊不一会伤口复原了,随后他又让自己的脸恢复原状。老人拍了拍手。
“不愧是九大家族的后人 ,反应和行动也很灵敏,在作战能力上就比普通人强,范海辛家族最普通的能力“治疗”也掌握了,你的能力我认可了,那你呢?!”
老人手一指,我以为两个树人会传到我脸前,就摆好架子,不曾想那两个树人从身上射出许多树枝,我应对不及只躲过几个树枝,“噗呲”我的全身都被树枝贯穿,我猛地跪在地上,疼痛难忍,我发现全身的伤口都在淌血,但还是想强撑着站起来,我感觉特别的困,队长大惊失色,他大喊。
“不!别动不要睡!”
突然一个树人传送到队长侧面一记将他打飞。老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格外的冷淡。
“无用的废物,希纳特拉家族的基本能力都不会,以后遇见魔斗士只有死路一条,你会给你的家族蒙羞,还是现在就替希纳特拉家族清理门户吧。”
话毕,另一个树人到了我的身前,它双爪一起向我捅来,我感到绝望和不甘,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推开它”。我不知不觉中右手向前一推,那树人的攻击就停滞在我身前不再前进,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又先前推了一下右手,明明是在空中挥舞却感觉在推一块大石头一样艰难,我双手一起用力猛地推出去有一种推动石头的感觉,树人想被我推倒似的后退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倒在地上。队长也很吃惊,老人又拍了拍手开始讲话话不过声音有些柔和。
“我果然没看走眼,希纳特拉家族的基本能力“反制”学会了,我也认可你的能力了。不错不错”
他随手一挥两个树人也消散在了空中,队长赶紧跑到我身边,拔掉树枝按住我的伤口,等身体恢复原状后,我发现队长累的气喘吁吁脸上冒了很多汗。老人发现后开始调侃。
“哟~这才闪了几步,治疗了没几次就没了能量了吗,这可不行还是要多加修炼呐~。”
“你是谁为什么要装成病人袭击我们,还有为什么说我是希纳特拉家族的成员,我家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世家,还有什么反制你在说什么?”
我不解的问他。老人若有所思捋了捋胡须。
“看来果然是他干的,你的反制就是可以抵挡敌人的攻击,但是前提是你要比对方力量和能力更强,不然是会遭到反噬,你还不差,这两个树人可不弱,你能推动就证明合格。至于我嘛~~你们的考验还没结束,我接下来要看看你们的意志和心理能力,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老人在空中画了些什么周围的一切开始消失,逐渐变成了病房的样子,老人也开始消散。
我看着他要消失急忙大喊。
“你别……”
队长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小声点。周围又变回现实里的病房,老人已经消失了,我想起来我们是在进行暗杀任务。连忙点了点头,之后队长和我又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