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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越歇斯底里地怒吼。
“沈星禾,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女儿和儿子正在学校好好上课呢,你发什么疯?”
屏幕上,沈星禾讥讽地勾起嘴角。
“陆时越,你说他们在学校?那你告诉我,你上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你现在知道他们读几年级,在哪个班吗?”
“你知道女儿死的时候,身体有多冷吗?”
陆时越脸色铁青,强自镇定。
“沈星禾,你疯了吗,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再胡言乱语诅咒孩子。”
“我疯了?”
沈星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随即神色一敛,只剩下无尽的疲惫。
“罢了,你误会我的事,又何止这一件。”
她不再与他纠缠孩子的问题,因为真相早已血淋淋地摆在那里,只是他不愿承认。
“陆时越,我们开始算第一笔账。”
“你根本没有失忆,对吧?”
屏幕一侧立刻出现了一份精神科诊断报告的放大影像。
“这份你用来骗过所有人的诊断证明,是假的。”
“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偏偏只忘了我,只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不愉快,却牢牢记得如何维护温梨安,如何转移财产。”
陆时越瞳孔骤缩,张口欲辩。
沈星禾却不给他机会,直接甩出另一份文件。
是他名下资产在失忆的十天内,异常且大规模转移的记录,以及一份早已拟定好,只等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
“失忆了,还不忘提前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干净,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把我折磨到精神崩溃,主动净身出户,是吧?”
她的声音带着刻骨的嘲讽。
“这份假的诊断证明,我当初竟然信了,甚至没有仔细去看,陆时越,你真是好算计。”
证据确凿,陆时越在无数屏幕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辩解。
“星禾,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最近才慢慢想起来的。”
他的狡辩在铁证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沈星禾继续说下去,字字泣血。
“那天下午三点,女儿在市中心医院ICU,儿子抢救无效死亡,那个时候,你干了什么?”
“你把我囚禁在家里,逼我穿着高跟鞋,徒步二十公里去医院。”
她的声音因压抑的痛苦而微微颤抖,但眼神依旧锐利。
“女儿在ICU好不容易熬过危险期,有了点起色,却被温梨安装进麻袋,带到你面前。”
“而你,你逼着我这个母亲,亲手举起缠满铁刺的木锤,活生生打死了她。”
“理由不过是为了给温梨安那个流产的孩子出气。”
“你知不知道,温梨安根本就没有怀孕,那份她递到你面前的验孕报告,是假的。”
“你因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把正命悬一线的女儿亲手送进了鬼门关!”
“不可能!”
陆时越下意识反驳,几乎是本能地为温梨安辩解 。
“梨安没有你想的那么坏,她那么善良,肯定是你因为嫉妒故意抹黑她。”
“我嫉妒?我抹黑她?”
沈星禾听到了最可笑的话,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悲凉。
“陆时越,被一次次抹黑栽赃的人是我,可你,何曾给过我一次信任,一句安慰?”
沈星禾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腔委屈咽进肚子里。
屏幕瞬间切换,清晰的医疗诊断报告和一段段监控录像被放出。
第一段录像。
温梨安正与几个富家子弟谈笑风生,她熟练地接过旁人递来的香烟,吞云吐雾,姿态慵懒而老练,与她在陆时越面前娇弱无助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甚至随手拿起桌上的烈酒,与人大笑着碰杯,一饮而尽。
第二段录像。
温梨安肚子平坦,将一叠厚厚的现金塞进对面男人的白大褂口袋,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阴沉笑容。
“假流产的证明做的越快越好,记得把妊娠记录就诊记录都完善了,别让人抓到把柄。”
视频播放结束,沈星禾厉声道:
“看清楚!温梨安抽烟、酗酒、贿赂医生,这样一个女人,她出具的验孕报告,你告诉我,有几分可信度?”
“这个孩子,从始至终,都是她为了铲除我,为了博取你同情而编造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