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驱散了石屋内的寒意。林昊早早醒来，虽然身体依旧残留着昨晚引气入丹田后的疲惫和经脉的隐隐作痛，但精神却异常振奋。丹田内那几缕微弱的灵气，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时刻提醒着他昨夜的突破。
他盘膝坐好，再次尝试引气。意念沉入，周围的灵气再次被吸引过来，涌入体内。虽然速度比昨夜慢了许多，也温和了许多，但林昊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用意念引导着其中一缕，如同昨夜一般，极其缓慢地将其引向丹田。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这一次虽然依旧艰难，意念的消耗依旧巨大，但过程却顺畅了不少。花费了约莫半个时辰，他终于将这缕新的灵气也成功纳入了丹田之中。
丹田内的灵气壮大了一丝丝，那种微妙的联系感也更强了。林昊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节奏：借助剑鞘吸引灵气，但控制其涌入的速度和量，依靠自己的意念去引导驯服。虽然慢，但胜在稳妥。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从对面传来。
林昊抬头，只见张铁也盘坐在床上，眉头紧锁，满脸愁容。他显然也在尝试引气，但看他那副抓耳挠腮、气息不稳的样子，就知道进展不顺。
“张师兄，怎么了？”林昊关切地问道。
张铁睁开眼，一脸沮丧：“别提了！这引气诀简直跟我有仇！我照着书上说的，摒除杂念，感应灵气……可那灵气，它……它根本不听招呼啊！”他拍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那里藏着一个不听话的活物。
“它就像泥鳅！滑不溜手！好不容易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凉气钻进来了，还没等我高兴呢，它‘嗖’一下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在我肚子里乱窜，胀得难受，就是不肯去丹田那儿待着！”张铁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我都练了快三个月了！三个月啊！连个气感都抓不稳！赵长老说什么意念是缰绳……我这缰绳是豆腐做的吗？连根驴毛都拴不住！”
看着张铁苦恼的样子，林昊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自己昨晚引气时的狂暴景象，以及剑鞘最后那奇异的波动。如果没有剑鞘……自己会不会也像张铁一样，连一缕灵气都难以驯服？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的残鞘，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微凛。
“张师兄，你别急。”林昊斟酌着开口，“赵长老说得对，意念是关键。或许……你可以试试更专注一些？比如，先不要想着引导太多灵气，就抓住一丝，死死地‘盯’住它，把它想象成一颗小珠子，用意念包裹着它，一点点往丹田挪？”
这是他自己摸索出的笨办法，也是昨夜成功的经验。
张铁苦着脸：“我试了！怎么没试！可那玩意儿根本不听使唤！我这边刚‘盯’住它，它那边就‘滋溜’一下跑没影了！气死我了！”他顿了顿，看着林昊虽然疲惫但眼神清亮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林师弟，我看你……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你……你该不会……已经成功引气入丹田了吧？”
林昊点了点头：“嗯……昨晚……侥幸成功了一次。”
“什么？！”张铁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到林昊面前，眼睛瞪得溜圆，“成……成功了？！一次？！你才来几天啊！”他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浓浓的羡慕，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林昊连忙道：“只是侥幸，张师兄。而且……过程很痛苦，差点就……”他想起灵气失控的恐怖，心有余悸。
“侥幸？这哪是侥幸啊！”张铁围着林昊转了两圈，上下打量着他，仿佛要看出花来，“林师弟，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诀窍？或者……你天赋异禀？”他挠挠头，“不应该啊，入门试炼时，长老也没说你资质多好啊……”
诀窍？天赋？
林昊的心猛地一跳。诀窍就是怀中的剑鞘！但这能说吗？张铁师兄为人憨厚，对他多有照顾，但剑鞘的秘密太过诡异，牵扯到那恐怖的幻象和长老的惊疑……他不敢赌。
“真的只是运气好，加上……可能我比较能忍痛吧。”林昊避开了张铁探究的目光，含糊地说道，“就是按照《引气诀》和赵长老说的，拼命集中意念去‘抓’住一丝灵气，然后……死也不放手，慢慢挪。”他只能重复自己摸索的方法，隐去了剑鞘的关键作用。
张铁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仅仅是“能忍痛”就能做到他三个月做不到的事。但他见林昊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自己床上，满脸的挫败感：“唉……人比人，气死人啊！看来我张铁，天生就不是修仙的料……”
看着张铁沮丧的样子，林昊心中有些愧疚，但也无可奈何。他只能安慰道：“张师兄，你别灰心。赵长老不是说了吗？有人快，有人慢。你基础扎实，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成功的。”
“但愿吧……”张铁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眼神有些茫然。
林昊看着他，又摸了摸怀中的残鞘，心中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不同。这不同，很可能就源于这柄神秘的剑鞘，而张铁师兄的困境，似乎正是自己如果没有剑鞘可能面临的常态。
这剑鞘将自己和张铁，乃至其他普通弟子，悄然划入了不同的轨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