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青一进门便发现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若不方便接客的话，王长青也只能去别的古玩店。
而此时的陆昊早已有些汗流浃背，
真让王长青来鉴定的话，那他家卖假货的事情就会曝光。
到时候不仅仅是店铺倒闭，连他家的股市也会受到影响。
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楚河，陆昊心中的怨恨只增不减。
“请问是王大师吗？”
楚河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眼前人的身份，走上前询问。
“我是，有什么事？”王长青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最后目光落到楚河身上。
他很好奇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我怀疑这家店里面有些古玩是赝品，想请王大师替我做个证。”
“毕竟我不是鉴宝师，陆二少很不相信我。”
楚河说话坦然，将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遍。
周围看戏的人也愈发激动，在内心祈祷王长青能够答应。
他们都想看看究竟是楚河说了谎，还是陆昊在作假。
“陆二少是怎么想的？”
王长青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陆昊，对方明显有些脸色发白。
之前王长青倒是听说过陆昊的传闻，如今见对方这副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结果。
“我…”
陆昊说话有些磕磕绊绊，想着该如何将这次糊弄过去。
“怎么了？难道陆二少的店要临时关门吗？”
楚河堵死了陆昊所有的退路，今天只有两条路可以选。
要么让王长青来鉴定，要么就承认他大多数都是赝品。
对于陆昊来说都是死路。
“楚河，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想想你的家里人！”
陆昊气得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警告楚河。
他以为楚河很在意家人，不然也不会在几年前替楚铭坐牢。
却见楚河脸上带笑地看着他，“我家里人怎么了？”
“如果你想针对楚家的话，那我可求之不得。”
不用自己出手便能解决掉楚家，楚河很乐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在乎你的父母吗？”陆昊一双小眼睛都气得瞪大了。
他本想着用楚家来拿捏楚河，压根没想过对方不在乎。
“陆二少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王长青微微皱眉，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但陆昊真不答应的话，他便会换一家店。
因为结果太明显了。
“我没有。”陆昊狠下心来，“王大师真想看的话就看吧。”
“这几个我比较推荐给王大师。”
陆昊将王长青带到了其中一处柜台。
当初也是为了避免真有识货的人来购买，陆昊还是准备了一些真品。
他就不信王长青会将整个店的古玩都看一遍，还不如让对方看几个真品，打消对方的疑虑。
“等等。”
楚河的声音打断了王长青接下来的动作。
“你还想干什么？”
心中的焦虑令陆昊的声音有些拔高，“我都按照你说的请王大师鉴定了。”
他绝不允许楚河再来捣乱！
楚河轻笑一声，眸中含着些许揶揄。
“陆二少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只是想请王大师看看刚刚的几件古玩，以免被人说我不懂行。”
说话滴水不漏，王长青看向楚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陆昊盯着楚河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恨意，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
“你一个劳改犯懂什么鉴宝？王大师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
他有意在王长青面前提起楚河的身份，为的就是让王长青产生厌恶。
也不知这楚河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敢挑衅他，等这件事结束，他一定要让人好好地收拾楚河。
“你真看出有问题了？”
王长青并不是那种随便就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开口询问楚河。
若对方真有本事，他倒不介意提拔一二。
楚河嘴角含笑，“是不是真的，王大师跟我去看看就知晓了。”
这下陆昊也无法阻止事情的发展。
王长青跟着楚河来到了展柜前仔细查看那件青花瓷。
“我觉得他这里的颜色有些不均，很像是现代工艺所造成的结果。”
虽说现代工艺比古代工艺更为精致，但也有缺点。
听了楚河的话，王长青凑近细看。
正如楚河所说的那样，云纹上的色彩确实有些不均匀，这种瑕疵除非是高级鉴宝师，不然根本看不出来。
一般人都会认为是年代太久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可古代一些瓷器会使用特殊的颜料，保证颜色均匀且过渡自然。
“还有这件陶瓷…”
楚河将他所发现的好几个问题都说了出来。
有些甚至连王长青都差点没发现。
“后生可畏啊，你这鉴宝是跟谁学的？”
王长青心中还带着些许震撼，对楚河的态度明显变了。
“是我在牢狱中无聊时学的，恰巧又遇上了一些懂行的人。”
楚河并没有说谎，只是真实的情况和他所说的有些出入。
“好好好，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这一行？”
两人聊得气氛正好，而其他客户则是弄明白了现状。
刚刚王长青都没有反驳楚河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这家店真有许多赝品？
“好你个陆昊，居然敢骗我，你难道真以为你们陆家在江海市一家独大吗？”
有人开头后，众人纷纷开始讨伐起陆昊。
古玩并不是什么便宜的东西，最便宜的东西也得上万，更别说陆昊店里的东西本身就贵。
甚至还有一些是回头客，买了好几次东西。
“完了，该不会我之前花了好几百万在他家买的都是赝品吧？”
“说不准，你还是回家找鉴宝师给你看看比较好。”
“天杀的陆昊！”
……
能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单拎出来可能抵不过陆家，但如果他们几十人联合起来，还是能撕下陆家一块肉。
“抱歉王大师，我目前没有要做鉴宝师这一行的想法，不过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日后可以沟通。”
楚河见周围已经吵起来，委婉地回绝了王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