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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地下祭坛撤退的通道里,黑气像挣脱了束缚的黏胶,顺着石壁缝隙疯狂反扑。小青先前冻住的虚空裂缝早已布满蛛网状的龟纹,黑色的触手从缝隙中探出来,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道湿滑的黑痕,每蠕动一下,就有细碎的黑气簌簌掉落,落在地上 “滋滋” 腐蚀出半指深的小坑,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焦糊的腥气。

“快!裂缝撑不住了!” 林舟一手攥着阿豆的手腕,一手护着怀里的文气纸,快步往前冲。跑动间,文气纸相互摩擦,泛出的淡金光晕勉强驱散周围半米的黑气,却挡不住从头顶滴落的黑液 —— 那些黑液是石壁被侵蚀后渗出的,落在他的格子衬衫上,瞬间洇出一个黑色的印记,若不是【圣言 buff】加持的文气护盾在体表泛着微光,恐怕皮肤早已被灼伤。

阿树举着引路哨跑在最前,哨身的淡白光每隔三秒就闪烁一次,好几次提前照亮了从石壁浮雕里伸出来的骨手。这些骨手比之前遇到的更粗壮,指甲泛着暗红的光,显然是被虚空裂缝溢出的能量强化过,刚触碰到文气护盾,就发出 “滋啦” 的声响,黑气与金光交织成白雾。

“左边浮雕!三只骨手!” 阿树的哨声突然变尖,淡白光精准照向左侧石壁 —— 三只有小臂粗的骨手正从 “恶鬼噬人” 的浮雕眼睛里钻出来,指节弯曲着,直奔落在最后的阿禾。

小青反应极快,抬手两道水幕从掌心飞出,像透明的屏障般挡在阿禾身前。水幕带着淡淡的蓝光,触碰到骨手时瞬间结冰,将骨手冻在石壁上:“我只能撑五秒!你们快过去!”

林舟立刻拉着阿禾往前跑,路过冰幕时,掏出一张 “破邪” 文气纸贴在骨手根部。金光渗入的瞬间,冰壳与骨手同时碎裂,化作黑灰散落在地。他回头望了一眼通道深处,隐约能听到黑山老妖沙哑的嘶吼,还有虚空裂缝扩大的 “轰隆” 声 —— 显然,对方已经从祭坛追了上来,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宁采臣抱着虚弱的聂小倩走在队伍中间,骨刀横在身前,桃木剑别在腰间。聂小倩靠在他怀里,魂体还带着淡淡的透明感,却强撑着睁开眼,声音细得像风中的丝线:“通道尽头…… 有黑山老妖的埋伏…… 是‘蚀魂守卫’,专门守退路的…… 它们的骨斧能砍破普通文气盾……”

话音刚落,前方通道转角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两道裹着浓黑雾气的身影缓缓走出 —— 正是蚀魂守卫。它们比之前的黑甲卫高出半个头,浑身的黑雾几乎凝实,手里的骨斧泛着血色寒光,斧刃上还沾着未干的黑液,落在地上 “滋滋” 作响。林舟用【圣言 buff】加持的算力快速分析,屏幕上瞬间弹出数据:【中高阶侵蚀者:蚀魂守卫,侵蚀度 75%,核心能力:骨斧劈砍(附带蚀魂效果)、黑雾缠绕(降低视野)】。

“祖先生,算弱点!” 林舟立刻停下脚步,掏出钢笔在文气纸上飞快写下 “破邪” 二字。墨汁里混的双倍净化藤核粉末让字迹泛着浓金,笔画周围甚至飘着细小的光粒 —— 这是文气强度提升后的新特效。

祖冲之的算盘早已拨得飞快,算珠碰撞声在嘶吼声中格外清晰,汗水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滴,落在算盘的 “计算器贴纸” 上:“弱点在骨斧与手臂的连接处!那里的黑雾最淡,而且它们每挥斧两次就会停顿 1.2 秒,是贴文气纸的最佳时机!左臂关节比右臂弱,优先攻击左边!”

孔丘此刻刚从祭坛赶上来,文气储备因为之前压制虚空裂缝降到 900/1500,脸色有些苍白,却依旧举起触屏毛笔,笔杆上的夜明珠泛着暖光:“老夫来牵制!道之以德!” 金色的光带瞬间从笔尖飞出,像两道柔韧的细索,精准缠住蚀魂守卫的左臂关节,让它们挥斧的动作迟滞了半拍。

“就是现在!” 林舟抓住这个间隙,借着光带的束缚力,纵身跃到左边蚀魂守卫身前。骨斧正卡在光带中无法落下,他左手扶住守卫的手臂,右手将 “破邪” 文气纸精准贴在关节处 —— 金光瞬间渗入黑雾,守卫发出凄厉的嘶吼,骨斧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黑雾从裂缝里疯狂往外冒,却被周围的文气护盾瞬间净化。

右边的蚀魂守卫见同伴受伤,突然爆发出更浓的黑雾,竟将缠在它左臂的光带撑得变形。小青立刻抬手,三道水箭从指尖射出,精准命中守卫的胸口:“冻!” 水箭带着刺骨的寒气,在守卫胸口凝结出一层薄冰,暂时冻住了它的动作。

宁采臣趁机冲上前,骨刀裹着桃木剑的礼气,狠狠砍向守卫的右臂关节。“铛” 的一声脆响,骨刀砍在黑雾上迸出火星,礼气与黑雾碰撞,泛出阵阵白雾。他咬咬牙,将更多力气灌进手臂,终于砍开一道裂缝 —— 林舟立刻将新写的 “散邪” 文气纸贴进去,金光爆发,守卫的右臂瞬间崩碎,整个身体化作黑灰散落在地。

【叮!成功击杀中高阶侵蚀者 “蚀魂守卫”(2 只,侵蚀度 75%),奖励书卷气 + 65 点(当前书卷气:543+65=608 点)】

【“论语真言・道之以德” 熟练度 + 6,光带束缚时间延长至 15 秒,可同时牵制 2 只侵蚀度 80% 以下目标】

【小青 “水系冰冻” 熟练度 + 8,解锁 “冰刺陷阱” 效果:可在地面凝结冰刺,刺穿侵蚀度 60% 以下目标的足部,持续 5 秒】

【聂小倩魂体稳定度 + 10%(当前 60%),解锁被动技能 “魂语”:可感知 100 米内虚空生物的气息,提前 3 秒预警危险】

众人松了口气,孔丘靠在石壁上喘了口气,从乾坤文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文气纸 —— 是之前贴在转魂轮上的 “定轮” 符残骸,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金光。他将文气纸贴在眉心,淡金光晕缓缓渗入,文气储备从 900/1500 回升到 1050/1500:“还好有回收的文气纸,不然老夫的文气恐怕撑不到前殿。这虚空能量消耗太大,比解析《周易》还费心神。”

聂小倩此刻已经能勉强站稳,她扶着宁采臣的胳膊,目光望向通道尽头,魂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前面就是前殿入口了…… 但我能感觉到,里面有很恐怖的气息 —— 是‘虚空噬魂兽’,黑山老妖养在虚空通道里的宠物,专门吞魂体为生,侵蚀度至少 92%…… 它的眼睛是弱点,却被厚厚的黑雾裹着,很难打到……”

“噬魂兽?” 林舟心里一紧,掏出孔丘之前交给自己暂用的蓝牙竹简,指尖在竹片的蓝牙接口上轻点 —— 淡蓝色的全息投影瞬间展开,却只显示出前殿区域一片浓黑的雾团,连噬魂兽的具体轮廓都无法识别。竹简屏幕上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强度虚空干扰,探测精度下降 80%】。

“祖先生,能算出前殿的陷阱分布吗?” 林舟收起竹简,转头看向祖冲之。祖冲之立刻举起算盘,指尖在算珠上快速滑动,算纸上很快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通道尽头到前殿还有 32 米,地面的地砖间距不均匀,其中 12 块地砖的间距是 0.4 米,比正常地砖窄 0.1 米,应该藏着翻板陷阱,踩错会掉进底下的蚀魂池;而且前殿门是‘八卦暗锁’,需要按‘乾、坤、震、巽’的顺序转动门环才能打开,转错一次就会喷出蚀魂黑气,侵蚀度 45%,会直接削弱文气护盾……”

他的话还没说完,通道深处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通道剧烈震颤起来,石壁上的浮雕纷纷脱落,黑气像潮水般往前涌,瞬间将众人身后半米的区域吞没。阿豆吓得往林舟怀里缩,小声音带着哭腔:“好多黑气…… 追上来了!”

“没时间算细账了!” 孔丘收起文气纸,重新展开【浩然正气领域】,直径 20 米的金光罩将众人护得更紧,金色的经文从罩顶缓缓飘落,落在黑气上时泛起 “滋滋” 的白雾,“老夫的领域能暂时挡住黑气,我们冲过去!林舟君负责贴文气纸破翻板陷阱,小青用水系技能冻住地砖,宁小友保护好聂小倩和小鬼,祖兄你盯着算盘,算出门环的转动节奏!”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阿树举着引路哨跑在最前,淡白光扫过地面,很快就照亮了祖冲之所说的翻板地砖 —— 那些地砖的缝隙里正渗出淡淡的黑气,与周围的青石板形成明显区别。“这里有翻板!一共 12 块!” 阿树喊道,声音带着几分急促。

小青立刻抬手,在翻板地砖上凝结出一层薄冰:“冰面能暂时挡住翻板触发!你们快踩冰过去!我会跟在后面补冰!” 林舟趁机掏出 “破障” 文气纸,弯腰贴在翻板地砖的连接处 —— 金光渗入的瞬间,翻板被牢牢固定住,再也无法松动。

众人踩着冰面往前跑,刚到前殿门口,祖冲之就算出了门环的转动顺序:“左门环是青铜骷髅头,顺时针转 3 圈(对应乾卦);右门环是黑铁兽首,逆时针转 2 圈(对应坤卦);最后两只手同时转 5 圈(对应巽卦)!一定要同步,差半圈都会触发机关!”

孔丘和林舟对视一眼,同时握住门环 —— 左门环入手冰凉,骷髅头的眼眶里还残留着黑液;右门环则带着铁锈味,兽首的牙齿尖锐锋利。“1、2、3!” 祖冲之高声喊着节奏,两人同时转动门环,每转一圈,门环上的八卦符文就亮一分。

当最后一圈转完时,前殿门 “咔嚓” 一声弹开一条缝隙 —— 浓黑的雾气从缝里涌出来,带着股甜腻的腥气,还有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像巨兽在喉咙里磨牙,震得人耳膜发疼。聂小倩突然抓住宁采臣的胳膊,魂体瞬间变得透明:“是噬魂兽!它就在门后!它的触手已经伸到门口了!”

孔丘立刻将【浩然正气领域】往前推,金光与黑雾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金色的经文在光罩边缘疯狂闪烁。他从乾坤文袋里掏出触屏毛笔,屏幕上调出 “文气浓度检测” 小程序,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检测到高阶虚空生物,侵蚀度 92%,体型约 5 米,6 条触手,头部两侧各有 1 只血红色眼睛,弱点锁定:眼部黑雾层(厚度 0.3 米)!”

林舟握紧手里的文气纸,又摸了摸怀里的净化藤核 —— 只剩下最后一点粉末,他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混入墨水瓶中,墨汁瞬间变成浓金色,泛着刺眼的光。“小青,等会儿门开,你用水龙弹缠住噬魂兽的触手;宁兄,你用骨刀砍断次要的触手,给我争取时间;孔圣人,您用圣言压制它的黑雾,别让它靠近聂小倩和小鬼!”

众人纷纷点头,孔丘深吸一口气,将文气储备提升到 1200/1500,触屏毛笔的笔尖泛出浓金:“开门!”

宁采臣和阿树同时用力,前殿门缓缓向内打开 —— 里面的场景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前殿的梁柱已经被黑气腐蚀得千疮百孔,横梁上的 “兰若寺” 匾额只剩下半块,地面上积着厚厚的黑液,没过脚踝,中央趴着一只巨大的怪物 —— 正是虚空噬魂兽。它的体型像一头成年大象,浑身裹着浓黑的雾气,6 条触手在黑液里胡乱蠕动,每条触手上都布满了尖刺,头部两侧各有一只碗口大的血红色眼睛,正死死盯着众人,嘴里流着黑色的黏液,滴在黑液里 “滋滋” 作响,泛起细小的气泡。

“吼 ——!” 噬魂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6 条触手同时朝着众人袭来,黑雾像利箭一样从触手上射出来,直奔聂小倩和三只小鬼 —— 它显然察觉到魂体虚弱的目标,想先吞了他们补充能量。

“道之以德!” 孔丘的声音瞬间响起,金色的光带从笔尖飞出,像两道坚韧的绳索,牢牢缠住 4 条最粗的触手,将它们固定在半空;小青立刻凝聚水龙弹,缠住剩下的 2 条触手;宁采臣举起骨刀,朝着离他最近的一条触手砍去 —— 前殿的激战,就此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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