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见黑衣人群冲过来，赶紧把文件袋塞进苏婷怀里：“快揣好，死死抱住！”
苏婷立马把文件袋掖进外套内袋，双手紧紧环住：“放心，抢不走！”
林小满捡起地上一块半截砖头，梗着脖子喊：“来啊！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捏？”
带头的黑衣男冷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几个警察立刻上前挡在程岩他们身前，掏出了手铐和警棍。可黑衣人身手都挺利落，显然是练过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警棍抢了过去。
“小心他们手里的家伙！” 程岩拽着林小满往桥洞深处退，自己迎上去踹开一个扑过来的黑衣人。
“程岩！你当心点！” 苏婷急得直跺脚，又不敢松开怀里的文件袋。
带头的黑衣男直扑苏婷：“把东西交出来！”
“做梦！” 苏婷往旁边一躲，却被脚下的碎石绊得差点摔倒。程岩眼疾手快冲过去，胳膊肘狠狠撞在黑衣男背上，疼得他 “嗷” 一声。
“想动她先过我这关！” 程岩挡在苏婷面前，拳头捏得咯咯响。
“不知死活！” 黑衣男转身挥拳打过来，程岩偏头躲开，顺手抄起旁边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
“小满，带苏婷往桥那头跑！” 程岩一边用铁管抵挡，一边喊。
“那你咋办？” 林小满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废话！我随后就到！” 程岩猛地一铁管砸在对方腿上，趁黑衣男吃痛弯腰的瞬间，推了苏婷一把，“快走！”
苏婷咬咬牙，拉着林小满就往桥洞另一头跑。两个警察赶紧跟上去掩护，剩下的警察还在和其他黑衣人缠斗。
“拦住那两个女的！” 带头的黑衣男吼道，立刻有两个黑衣人追了过去。
“苏姐，跑快点！” 林小满拉着苏婷拼命往前冲，高跟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
苏婷怀里的文件袋硌得肋骨生疼，可她死死攥着不敢松手：“不行，这样跑迟早被追上！” 她突然看到桥洞壁上有个凹进去的小窟窿，“小满，快！把这个塞进去！”
林小满反应极快，接过文件袋塞进窟窿里，又搬了块石头挡住：“记好位置，第三块砖旁边！”
两人刚藏好东西，黑衣人就追了上来。林小满捡起地上的碎玻璃碴子：“有本事过来！”
另一边程岩正和带头的黑衣男打得难分难解。程岩虽然没正经练过，但常年健身力气大，加上豁出去的狠劲，倒也没吃亏。可对方招招往要害打，明显是想下死手。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 程岩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趁他后退的空档喘口气。
“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黑衣男从腰后摸出把折叠刀，“今天就让你交代在这儿！”
程岩心里一紧，这时候一个警察扑过来抱住黑衣男的胳膊：“程先生快跑！” 话音刚落就被狠狠甩开，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
“妈的！” 程岩红了眼，抄起铁管就往对方持刀的手上砸。折叠刀 “当啷” 掉在地上，黑衣男疼得直抽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
“警察来了！” 林小满兴奋地大喊。
黑衣男脸色一变，狠狠瞪了程岩一眼：“算你们运气好！撤！” 一群人跟兔子似的钻进停在路边的车里，转眼就没了踪影。
程岩赶紧跑到晕过去的警察身边，探了探鼻息：“还有气，快叫救护车！”
苏婷和林小满也跑了回来，林小满指着藏文件袋的地方：“东西藏那儿了，没被发现。”
李警官带着大部队赶到时，桥洞里一片狼藉。看到受伤的同事，李警官脸都黑了：“赶紧送医院！程岩，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 程岩指着石壁，“文件袋藏那儿了，刚才太危险没敢带在身上。”
警察小心地取出文件袋，李警官翻看里面的信件和照片，眉头越皱越紧：“果然是他…… 张副市长。”
“张启明？” 程岩吃了一惊，“他不是一直以清廉自居吗？”
“人不可貌相，” 李警官把文件收好，“这些证据足够申请逮捕令了，但他毕竟是副市长，得向上级汇报。”
林小满拍着胸口：“可算抓到实锤了，这下能结案了吧？”
苏婷却摇摇头：“没那么容易，他能坐到这个位置，关系网肯定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后手。”
“苏婷说得对，” 李警官严肃道，“咱们现在必须加倍小心，保护好这些证据，还有王海涛和陈厂长。”
回去的路上，程岩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李警官，张启明会不会狗急跳墙？”
“已经安排人手保护相关人员了，” 李警官叹口气，“我担心的是警局内部…… 刚才咱们去桥洞的消息，怎么会走漏得这么快？”
这话一出，车里瞬间安静了。程岩想起刚才黑衣人的精准围堵，后背直冒冷汗：“你的意思是…… 有内鬼？”
“可能性很大，” 李警官看着窗外，“这事儿没那么简单，张启明背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鱼。”
到了警局，李警官把文件袋锁进保险柜，又安排了两名亲信看守。程岩他们仨坐在办公室里，谁都没说话。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林小满搓着手，“刚才那伙人虽然被警笛声吓走了，但感觉…… 好像没尽全力抢文件？”
程岩猛地抬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他们明明人更多，却没下死手，好像就是想把我们拖住。”
苏婷站起身：“难道…… 他们的目标不是文件袋？”
话音刚落，李警官匆匆跑进来：“不好了！王海涛不见了！”
“什么？” 三人同时站起来。
“看守的警察被打晕了，手铐被撬开，人已经没影了！” 李警官急得直转圈，“肯定是内鬼干的！”
程岩一拳砸在桌子上：“我明白了！桥洞那边是调虎离山，他们真正的目标是王海涛！”
“那现在怎么办？” 林小满急得快哭了，“好不容易抓住的人，又跑了！”
“王海涛知道太多秘密，他们肯定会杀人灭口，” 苏婷脸色发白，“必须在他们之前找到王海涛！”
李警官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立刻封锁出城路口，寻找嫌疑人王海涛，特征是……”
程岩突然想起什么：“李警官，王海涛说过他家人被威胁，会不会去救他家人了？”
“对！我这就查他家地址！” 李警官立刻打开电脑，“找到了！在幸福小区三号楼！”
“我去那边！” 程岩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你们留在警局，注意保护陈厂长和证据！”
苏婷追出来：“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两人刚上车，程岩的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通后，里面传来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想知道王海涛在哪儿吗？来城南废弃工厂，一个人来，不然就等着收尸吧。”
“你是谁？” 程岩厉声问，对方却直接挂了电话。
“怎么了？” 苏婷紧张地问。
“他们约我去城南废弃工厂，还说只能一个人去，” 程岩盯着手机，“这是陷阱。”
“那不能去啊！” 苏婷拉住他的胳膊，“太危险了！”
“不去王海涛就死定了，” 程岩发动汽车，“而且他们既然约我，肯定有别的目的，说不定和张启明有关。”
“那我跟你一起，大不了见机行事！” 苏婷语气坚定。
程岩看着她，犹豫了一下：“好，到了之后你在外面接应，我进去看看。”
城南废弃工厂以前是个化肥厂，早就停工了，里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程岩把车停在远处，和苏婷悄悄摸进去。
“小心点，别出声。” 程岩压低声音，手里攥着根铁棍。
两人刚走到厂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王海涛的惨叫声：“别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程岩示意苏婷躲在门后，自己猛地踹开门冲进去：“住手！”
厂房里有五个人，三个正围着王海涛拳打脚踢，另外两个站在旁边抽烟，其中一个正是带头的黑衣男。
“来得挺快啊，” 黑衣男扔掉烟头，“还真敢一个人来。”
“王海涛呢？” 程岩扫了眼地上蜷缩的人，正是王海涛。
“想要他活命，就把桥洞找到的东西交出来，” 黑衣男掏出刀，“或者，你替他死。”
“东西不在我身上，” 程岩慢慢往后退，想靠近王海涛，“放了他，我带你去拿。”
“少耍花样！” 一个黑衣人扑过来，程岩侧身躲开，一棍砸在他背上。
“苏婷！动手！” 程岩大喊一声，躲在门后的苏婷立刻按下手里的报警器，刺耳的声音瞬间响彻厂房。
黑衣人们明显慌了：“有埋伏！”
带头的黑衣男眼神狠厉：“先杀了他们！” 举刀就往程岩刺来。程岩用铁棍格挡，却被对方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弯下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海涛不知哪来的力气，抱住黑衣男的腿咬了一口。黑衣男疼得大叫，程岩趁机一棍打在他手腕上，刀掉在地上。
“快跑！” 程岩拉起王海涛就往外冲，苏婷紧随其后。
后面的黑衣人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突然传来警笛声。原来苏婷刚才不仅按了报警器，还悄悄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了！撤！” 黑衣男狠狠瞪了程岩一眼，带着人钻进厂房后面的暗道跑了。
程岩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王海涛，你没事吧？”
王海涛浑身是伤，嘴角流着血：“我…… 我知道错了…… 我想立功……”
“先跟我们回警局再说。” 程岩扶着他站起来，苏婷赶紧递过纸巾。
回到警局，王海涛被送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李警官看着程岩：“你们俩真是命大，还好苏婷机灵。”
“这次能抓住内鬼吗？” 苏婷问。
“刚才在工厂附近抓到个落单的黑衣人，正在审问，” 李警官说，“希望能问出点什么。”
过了没多久，审讯室的警察出来了，脸色凝重：“李队，他招了，说内鬼是…… 张副队长。”
“张涛？” 李警官愣住了，“怎么可能？他跟我这么多年了！”
“他说张副市长拿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 警察递过笔录，“还说张启明准备今晚就转移资产，明天一早出国。”
“不好！” 程岩站起来，“必须马上申请逮捕令！”
李警官立刻拿起电话向上级汇报，可没过多久就挂了电话，脸色难看：“上级说…… 没有直接证据，不能逮捕副市长。”
“什么？” 林小满急了，“那些信件和照片还不够吗？”
“他们说可能是伪造的，” 李警官一拳砸在墙上，“张启明的关系网比我们想的更深！”
苏婷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些加密文件！如果能破解，说不定有更直接的证据！”
几人赶紧跑到技术科，技术人员一脸兴奋：“李队，刚破解出来！里面有张启明和境外公司的转账记录，还有他挪用公款的明细！”
“太好了！” 李警官立刻拿起文件，“这次看他还怎么狡辩！”
就在这时，警局突然停电了，整个大楼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 林小满吓得抓住苏婷的胳膊。
“别慌，可能是跳闸了，” 程岩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李警官，快去看看保险柜！”
几人摸着黑跑到办公室，用手机照着一看，保险柜被撬开了，里面的文件袋不见了！
“遭了！内鬼动手了！” 李警官气得浑身发抖，“张涛！”
这时候应急灯亮了，大家发现张副队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文件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李队，对不住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把文件交出来！” 李警官掏出手枪。
“别逼我，” 张涛后退一步，手里拿出个打火机，“这文件一烧，你们就再也抓不到张市长的把柄了。”
“你疯了！” 程岩慢慢靠近，“你以为这样就能全身而退？”
“至少我家人能活命，” 张涛的手在发抖，“张启明说了，只要拿到文件，就放我家人走。”
“他在骗你！” 苏婷喊道，“这种人怎么可能守信用？”
“是不是骗我，我都得试试，” 张涛打开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信件和照片，“你们谁也别过来！”
就在这时候，王海涛拄着拐杖从医务室出来：“张队，你别傻了！我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了，包括你家人被藏在城郊仓库，我带你去救人！”
张涛愣住了：“你说什么？”
“是真的，” 李警官放下枪，“我们已经安排人去仓库了，只要你交出文件，我们保证你家人安全。”
张涛看着手里的文件，又看看李警官，犹豫了半天，终于把文件袋扔在地上：“如果我家人有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放心，我们说到做到。” 李警官捡起文件袋，立刻让人把张涛看押起来。
“现在可以申请逮捕令了吧？” 程岩问。
李警官点点头，再次向上级汇报，这次很顺利：“批准了！我们现在就去张启明家！”
一行人赶到张启明家时，他家灯火通明，好像在举行宴会。李警官带人冲进去，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满桌的酒菜。
“人呢？” 林小满四处查看。
程岩走到窗边，发现楼下停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正准备开走：“在那儿！”
大家赶紧追出去，可面包车已经启动了，李警官立刻开车跟上。两辆车在马路上上演了一场追逐战。
“他想往高速路口跑！” 程岩盯着前面的车。
“坐稳了！” 李警官猛打方向盘，超到面包车前面，逼得它不得不停下来。
车门打开，张启明从里面出来，整理了一下西装：“李警官，这么晚了，追我干什么？”
“张启明，你涉嫌贪污受贿、指使他人造假，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警官拿出逮捕令。
张启明冷笑一声：“就凭你们？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我的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就有几辆车围了过来，下来一群黑衣人。
“又是你们这帮人！” 程岩护住苏婷，“看来上次没打够啊！”
“这次让你们有来无回！” 带头的黑衣男挥了挥手，黑衣人又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候，警笛声四起，大批警察赶到，把张启明和黑衣人团团围住。
“张市长，没想到吧？” 李警官拿出对讲机，“我们早就申请了支援。”
张启明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
案子终于告破，张启明和涉案人员都被逮捕，化工厂的数据造假问题也得到了解决。程岩他们仨站在警局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
“终于结束了。” 林小满伸了个懒腰。
“是啊，” 苏婷笑了笑，“以后不用提心吊胆了。”
程岩看着两人：“以后有这种事，你们还敢来吗？”
林小满拍着胸脯：“当然！为民除害，义不容辞！”
苏婷笑着推了她一把：“就你能耐。”
三人相视一笑，转身往家走去。可他们没注意到，远处一辆黑色轿车里，有人正用望远镜盯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