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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认真思索了片刻。
“会不会是周小姐？她那么爱您，见您生病还亲自跑来给您煲汤喝，喂您吃药？”保姆满脸笑意。
可和她相比，陆昭野的脸色却僵硬到难看。
他比谁都要了解周霁雪。
她虽然只是周家的养女，可她也是锦衣玉食着长大的。
周家势力庞大，周家的保姆佣人比起陆家只多不少。
周霁雪根本就不会做饭，更别说照顾人了。
陆昭野嘴唇干涩，舌头仿佛粘在上腭上，无法说话。
他紧攥的拳头，眼前却仿佛出现了另一种场景。
那难道……
真的不是他做的一场梦吗？
可怎么可能？
秦疏桐已经死了！
他是亲眼看着她死了的……
在这世上，有什么能比亲眼看见自己最爱之人惨死在自己面前更为痛苦？
陆昭野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那一幕，他至今都不愿再回忆起。
当初接到周霁雪打来的求助电话，他想也没想的就赶了过去。
可到了以后，他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陆昭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周霁雪撞死的人——
居然就是自己的老婆，秦疏桐！
而秦疏桐也早已断了气。
她身下的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陆昭野的双眼。
他满眼痛苦，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崩溃大叫。
猩红的双眼就像是游走在崩溃边缘的野兽。
下一秒，就扑向了周霁雪。
大掌死死掐在周霁雪雪白的脖子上。
周霁雪更没想到，秦疏桐的死竟然会让一向理智的陆昭野发疯发狂。
她顿时怕极了，眼眶里满是被吓出的眼泪。
双手用尽全力想要掰开陆昭野的大掌。
“阿……阿野！我是霁雪啊！你……你忘了我救过云姨！”
一句话，顿时将陆昭野的理智给强行拉了回来。
他颤抖地卸了力。
周霁雪当即从他手下逃开，可腿软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她满眼不可置信，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她原以为，陆昭野只是把秦疏桐当作了自己的替代品！
可没想到，陆昭野竟然是真的对一个替代品动了真心！
陆昭野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像是撕裂开一个口子，又被人用力扯大。
周霁雪曾经救过他的母亲。
他们陆家欠她一个人情。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对周霁雪不管不顾。
可秦疏桐的死，也成了他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只有靠逃避，不去想这件事，才能骗过自己……
陆昭野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有什么答案就像是要破土而出。
不知怎么的，他就又想到了那个毫不犹豫挥刀划伤自己脸的女人。
陆昭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朝着外面冲出去。
可他刚要打开车门，就接到了周霁雪打来的电话。
“阿野，我好想你，你今天不来看我吗？”
周霁雪还在医院养伤。
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陆昭野攥紧拳头，“我待会儿就去。”
“可是阿野，我现在就想见到你呀！我还想吃老锦记的饭，以前你总是偷偷带着我去吃，又害怕被我大哥发现。”
“阿野，你还记得从前你溜到周家后门来找我时的样子吗？你还特意教我分辨动物的叫声，告诉我哪一声是几点出门，哪一声是要去的地点。”
她的话像是勾勒起陆昭野对过往的回忆。
他喉头上下滚动，敛了眸。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