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狮离开后，许尽欢抱着膝盖坐在屋顶边缘，远处的厄流区在晨光中苏醒，破旧的屋顶连成一片灰黑色的海洋，偶尔有炊烟从烟囱里升起，在风里很快散成淡淡的白雾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着，眼神放空，望着远处模糊的天际线
刚才和雷狮一起看日出的热闹仿佛还在耳边，可此刻心里却异常平静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屋顶尘土的味道，还有远处面包店飘来的淡淡麦香，让她想起小时候在阁楼里晒太阳的午后，只是那时的阳光总带着阁楼的霉味，远没有此刻这般干净温暖
「这丫头怎么突然发呆了？」小七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疑惑，
「刚才跟雷狮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许尽欢没有回话，只是轻轻晃了晃腿，脚尖踢起细小的灰尘
她在想这个世界的阳光，想卡米尔亮晶晶的眼睛，想雷狮脸红的样子，想那些在巷弄里挣扎却依然鲜活的生命
这些画面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慢慢拼凑，组成了一个真实又温暖的世界，让她越来越确定，自己当初不想回去的决定是对的
小七见她不说话，也识趣地没有再打扰
它悄悄启动了隐藏的记录功能，镜头对准许尽欢的侧脸——阳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暗红的卷发被风吹得轻轻飘动，整个人像是被金光笼罩着
小七默默把这张照片存进了后台相册，心里嘀咕着「总算有张能看的照片了，比平时对着空气傻笑的样子好看多了」
许尽欢完全没察觉到小七的小动作，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太阳升到头顶，肚子饿得咕咕叫才回过神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头发出一连串舒服的轻响，宽松的休闲衣被扯起一小截，露出后腰淡淡的疤痕——
那是在原来的世界留下的旧伤，如今却成了她告别过去的印记
“该去找卡卡啦”她对着空气轻声说，脸上已经重新扬起了明亮的笑容，刚才的放空仿佛只是一场短暂的小憩
「终于想起你的小宝贝了？刚才对着天空发呆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在屋顶生根呢」小七的声音带着调侃，
「再不下去，面包店的全麦面包都要卖光了」
许尽欢笑着跳下屋顶，动作灵活得像只小猫，裤腿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
她脚步轻快地往巷口跑，路过昨天帮过的老婆婆的杂货摊时，老人笑着递来两颗野枣：“好孩子，刚摘的，甜着呢”
“谢谢婆婆！”许尽欢接过野枣塞进兜里，脚步没停地往面包店跑
推开面包店的木门，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尽欢没有像往常一样直奔蛋糕柜台，而是走到主食区，指着刚出炉的全麦面包说：“老板，要三个全麦面包，再要两瓶矿泉水”
胖乎乎的老板系着沾着面粉的围裙，笑着帮她打包：
“今天不给那个戴绿帽子的小男孩买蛋糕啦？”
“总吃甜的会腻呀”许尽欢接过牛皮纸包好的面包和瓶装水，付了五颗星币，指尖因为攥着星币太久，还带着点温热的触感，
“给他换点主食，填肚子更实在，厄流区找口吃的不容易，能吃饱最重要”
老板点点头，往她手里又塞了一小袋饼干：“拿着吧，刚烤好的，算我送的，那孩子看着就瘦，多吃点才能长身体”
许尽欢眼睛一亮，连忙道谢：“谢谢老板！您真是好人！”
抱着面包、水和饼干走出面包店，阳光已经有些刺眼
她把东西往怀里抱了抱，脚步轻快地往卡米尔常去的废弃工厂走
全麦面包的麦香混着矿泉水的清冽，比蛋糕的甜腻更让人安心
她知道厄流区物资匮乏，能有新鲜的面包和干净的水已经很不容易，那些花里胡哨的甜点偶尔尝尝就好，填饱肚子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你想的还挺周到，总吃蛋糕确实不健康，而且天天买也费钱」小七的声音带着赞许，「咱们现在可是穷光蛋，得省着点花」
“那当然，我可是要长期照顾好卡卡的”许尽欢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老婆婆给的野枣，
“等以后赚了更多钱，再给他们换着花样买好吃的，现在先保证温饱”
走到废弃工厂门口，她放慢脚步，轻轻扒着生锈的铁门往里看
卡米尔正蹲在昨天那个角落，手里拿着根铁钉在地上画着什么
许尽欢看到卡米尔眼睛都亮了，开心的像只小狗跑过去：
“卡卡！”
卡米尔猛地抬头，看到是她，眼睛亮了亮，他慌忙站起身，帽檐下的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手忙脚乱地用脚把地上的画擦掉：
“你来了”
“嗯！给你带好吃的了”许尽欢跑到他面前，把牛皮纸包递过去，笑得眉眼弯弯，“今天没买蛋糕，给你换了全麦面包，还有干净的水，老板还送了饼干呢！”
卡米尔接过面包，指尖触到牛皮纸的温热，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全麦面包的麦香立刻涌了出来，比记忆中任何食物都要诱人，他抬头看向许尽欢，眼睛亮晶晶的：
“谢谢”
“谢什么呀，快吃吧”许尽欢拉着他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坐下，自己也拿出一个面包啃了起来，“刚出炉的，还热着呢”
卡米尔点点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认真，每一口都嚼得很慢，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
许尽欢看着他吃东西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把老婆婆给的野枣递过去：
“这个也给你，婆婆说很甜的！”
卡米尔接过野枣，小心地擦了擦，咬了一小口
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爆开，比糖果还要甜。他眼睛弯了弯，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甜的”
“是吧？婆婆种的果子都很甜”许尽欢也拿起一颗野枣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今天我去看日出了，在东边的高楼顶上，能看到整个厄流区的屋顶，可壮观了！”
卡米尔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日出好看吗？”
“超级好看！”
许尽欢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太阳刚出来的时候是橘红色的，把云都染成金红色，后来慢慢变亮，整个世界都暖烘烘的…..下次我带你一起去看好不好？”
卡米尔重重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好”
两人一边吃面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许尽欢跟他讲废品站今天收了多少废铁，讲面包店老板的新饼干有多脆，讲巷口那只流浪猫生了几只小猫
卡米尔听得很认真，偶尔点点头，或者小声问一句“后来呢”，但更多的时候是安静地听着，眼神专注地落在许尽欢脸上
“你今天没去捡废品吗？”许尽欢注意到他身边没有平时装废品的布袋，好奇地问道
“去了，早上捡了些铁钉，换了两个星币”卡米尔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亮晶晶的星币递给她，
“给你”
许尽欢愣了下：“给我干嘛？这是你赚的”
“你给我买面包”卡米尔把星币塞进她手里，眼神很认真，“我也能赚钱”
许尽欢看着掌心温热的星币，心里暖暖的，她把星币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笑着说：
“那我帮你存着，等存多了，咱们买个大点的箱子当床，就不用睡地上了”
卡米尔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许尽欢咬了口面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空气说：“你看卡卡多厉害，都会自己赚星币了，比某些只会乱跑的皇子强多了”
「喂！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啊？」小七不满地嚷嚷，「雷狮那是没体验过生活的苦，不然肯定比你会赚钱」
“哼哼~哪有我们卡卡厉害！”许尽欢对着空气皱了皱鼻子，完全没注意到身边卡米尔疑惑的眼神
卡米尔看着她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你…..在跟谁说话？”
许尽欢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早上跟雷狮解释过的话，笑着摆了摆手，半开玩笑地说：
“在跟我的朋友说话呢，只不过这个朋友有点特殊，别人看不见也听不见”
卡米尔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带着点困惑：“看不见的朋友？”
“嗯”许尽欢点点头，没有多说，只是把剩下的面包递给卡米尔，“快吃吧，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卡米尔接过面包，却没有立刻吃
他看着许尽欢，眼神里的疑惑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纯粹的好奇
他觉得许尽欢很特别，她会给陌生的老婆婆解围，会帮被欺负的小孩抢回面包，会自己打工赚钱给他买吃的，还会对着空气说话
可这些特别的地方加在一起，却让他觉得很安心，好像只要有她在，再糟糕的日子都能过成甜的
阳光透过破洞照在许尽欢脸上，给她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她正低头喝着水，喉结轻轻滚动，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看起来有点狼狈，却又异常生动
卡米尔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就走神了——他其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眼睛像厄流区难得一见的晴空，笑容比他吃过的任何甜食都要甜，连对着空气说话的样子都显得那么自然
“卡卡，你看什么呢？”许尽欢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擦了擦嘴角，“我脸上有东西吗？”
卡米尔猛地回过神，脸颊瞬间红了，慌忙低下头啃面包，含糊不清地说：“没、没什么….”
许尽欢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没有！”卡米尔的声音更急了，面包屑呛得他咳嗽起来
“好啦不逗你了”许尽欢拍了拍他的背，递过矿泉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卡米尔接过水喝了两口，咳嗽才渐渐止住，他偷偷抬眼看了看许尽欢，发现她正低头整理剩下的面包，阳光落在她的发梢，暗红的卷发泛着温暖的光泽
他觉得，其实有个人能这样陪着自己说话，分享一块面包，就算日子再苦，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许尽欢把剩下的面包和水打包好塞进卡米尔的布袋里：“这个你带着路上吃，晚上别饿肚子”
卡米尔点点头，把布袋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
夕阳把巷弄的影子拉得老长，许尽欢和卡米尔并肩走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鞋底踩着碎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许尽欢手里甩着空了的牛皮纸袋，嘴里叽叽喳喳地没停过
“你知道吗？昨天废品站老板说，要是我能找到十个完整的齿轮，就多给我两个星币！”
她侧过头看着卡米尔，眼睛亮晶晶的，“今天咱们仔细找找，说不定就能攒够买木箱的钱呢”
卡米尔抱着装面包的布袋，脚步紧跟着她，轻轻点头：“嗯”
“还有巷口那只流浪猫，昨天生了三只小猫呢，一只黑的两只花的，软乎乎的像毛线团！”许尽欢掰着手指细数，
“等咱们赚了钱，买个小鱼干喂它们好不好？”
「你这操心的命，先顾好自己和你的小宝贝吧，还惦记着流浪猫」小七的声音带着调侃
许尽欢对着空气撇撇嘴，语气却带着笑意：“小动物多可爱啊，再说卡卡也喜欢猫不是吗？”
她转头看向卡米尔，果然看到他帽檐下的眼睛亮了亮
卡米尔确实没反驳，只是脚步又加快了些，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
夕阳的光落在他绿色的帽檐上，反射出细碎的光影
两人路过昨天雷狮跑过的巷口，许尽欢下意识地往里面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巷子里只有几个破旧的木箱
她忽然想起早上雷狮脸红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今天遇到个很有趣的人，跟你一样容易脸红”
卡米尔疑惑地抬头：“谁？”
“就是….一个迷路的小孩”许尽欢含糊地带过，总不能说自己遇到了三皇子，
“穿着一身金边外套，跑起来像只炸毛的猫，被我拉进巷子里躲人时，脸快红成番茄了”
听到“脸红”两个字，卡米尔握着布袋的手指悄悄收紧了些
他垂着眼帘，帽檐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是脚步下意识地慢了半拍
那个小孩….也会让许尽欢这样惦记着吗？他想起自己每次脸红时，许尽欢都会笑着逗他，心里忽然有点闷闷的
「何止是脸红，被你公主抱的时候，耳根红得都快滴血了」小七补充道，
「不过你也好意思说别人，刚才逗卡米尔的时候，他耳朵都红成什么样了」
“哪有！”
许尽欢笑着反驳，伸手揉了揉卡米尔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我们卡卡脸红是可爱，跟他不一样”
卡米尔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揉乱自己的头发
帽檐下的脸颊却悄悄泛起红晕，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他低着头，能闻到许尽欢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像揣了颗刚摘的野枣，甜滋滋的
许尽欢没注意到他的异样，继续往前走：“说起来，我发现厄流区的夕阳也很好看，虽然没有日出那么亮，但颜色暖暖的，像融化的糖浆”
她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卡米尔，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笑的样子，比日出夕阳都好看”
卡米尔猛地抬头，撞进她亮晶晶的眼睛里，心脏砰砰砰狂跳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只能慌忙低下头，帽檐几乎要碰到胸口，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哎哟哟~这脸红的程度快赶上雷狮了」小七在脑海里笑得欢快，「你这张嘴，不去当情话大师可惜了」
许尽欢被调侃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说的是实话嘛”
她看着卡米尔通红的耳根，忽然觉得有趣，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卡卡，你是不是又脸红了？”
卡米尔往后退了半步，撞到墙上的排水管，发出咚的轻响，他窘迫地摇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
“还说没有，耳根都红透了”许尽欢笑得更欢了，伸手帮他把歪了的帽檐扶正，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耳廓，烫得惊人
她心里忽然软了下来，不再逗他，转身继续往前走：“好啦不逗你了，快到废品站了”
卡米尔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跟上去，脚步却有些慌乱
他偷偷抬眼看许尽欢的背影，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休闲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暗红的卷发在光线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他觉得刚才那点窘迫其实好像也没那么难受，心里反而很甜
两人走进废品站时，老板正坐在藤椅上打瞌睡，许尽欢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面前晃了晃手：
“老板，我们来啦！”
老板惊醒过来，看到是他们，笑着点头：“今天来得挺早，齿轮找着没？”
“这就去找！”许尽欢拉着卡米尔往堆积如山的废品堆跑，“卡卡，咱们分头找，记得要完整的，有缺口的不算”
卡米尔点点头，走到另一边的废铁堆旁，蹲下身认真地翻找起来
许尽欢则在一堆旧机械零件里扒拉，时不时跟小七聊天
“你看卡卡多认真，比我还专注”她一边捡起一个齿轮检查，一边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日子都有盼头了”
「你这是典型的‘有了小的忘了老的’，早上跟雷狮看日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小七调侃道
“那不一样”许尽欢把找到的齿轮放进布袋里，语气认真，
“雷狮是很有趣，但卡卡不一样…但是我就是很喜欢卡卡啊，看他笑的时候觉得什么苦都值了，想让他每天都能吃饱穿暖，不用再捡废品….”
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卡米尔动作顿住了
卡米尔手里正拿着一个齿轮，听到那句“我就是很喜欢卡卡啊”时，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涌到了脸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许尽欢的方向，女孩正背对着他扒拉零件，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
“喜欢….”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喜欢
在这之前，他以为自己只会永远孤单地捡废品，在厄流区的角落里无声无息地长大
可许尽欢出现了，给她带面包，陪他说话，现在还说喜欢他….
卡米尔的脸颊红得快要冒烟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粉红色
他慌忙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里，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手里的齿轮被他攥得紧紧的，边缘硌得手心发疼，却完全比不上心里那股又烫又甜的感觉
「啧啧啧~这脸红得快突破天际了」小七的声音带着看热闹的兴奋，「你倒是回头看看啊，小可怜快害羞得钻进地缝里了~」
许尽欢这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看到卡米尔蹲在地上，肩膀微微耸动，帽檐压得极低，连耳朵尖都红得发亮
她愣了一下，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卡卡，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卡米尔猛地摇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没、没有”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许尽欢伸手想去碰他的额头，“是不是中暑了？”
“不是！”卡米尔慌忙往后躲，不小心撞到身后的废铁堆，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他窘迫地捡起掉落的齿轮，手指都在发抖
许尽欢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脸颊也微微发烫，她刚才说话太大声，好像被听到了….
「知道害羞了？刚才说的时候不是挺坦然的吗？」小七笑得更欢了
许尽欢瞪了空气一眼，连忙转移话题：“卡卡你找到几个齿轮了？我这里已经有五个了”
卡米尔这才稍微镇定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齿轮递给她，声音依旧很小：“三、三个”
“很棒啊！”许尽欢接过齿轮，笑着放进布袋里，“再加两个就够十个了，我们再找找”
卡米尔点点头，重新低下头翻找废品，只是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他能感觉到许尽欢就在身边，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刚才那句“我就是很喜欢卡卡啊”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甜得让他头晕
夕阳渐渐沉到屋顶后面，废品站里亮起昏黄的灯泡
许尽欢终于凑够了十个完整的齿轮，兴奋地跑到老板面前：“老板，你看！十个！”
老板数了数，笑着递给她七个星币：“不错不错，这是奖励你的”
“谢谢老板！”许尽欢接过星币，跟卡米尔击了个掌，“走，咱们去买木箱！”
两人拿着星币走出废品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许尽欢数着手里的星币，笑得合不拢嘴：“加上卡卡赚的两个，咱们现在有九个星币了，再攒两天就能买个大木箱了！”
卡米尔点点头，帽檐下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他看着许尽欢欢快的背影，心里那股又烫又甜的感觉一直没散
原来被人喜欢，是这么让人开心的事情
「你看他那傻样，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小七的声音带着笑意
许尽欢回头看了眼卡米尔，正好撞见他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放慢脚步，等卡米尔跟上来，伸手牵住他的手腕：“走吧，带你去看晚上的星星，厄流区的星星居然这么好看！”
卡米尔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牵着往前走
手腕上传来女孩温热的触感，像夕阳一样暖烘烘的
他抬头看向夜空，第一颗星星已经亮了起来，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闪发亮，像许尽欢亮晶晶的眼睛
巷弄里的脚步声轻快而温暖，两个小小的身影手牵着手，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很长……
“错过了落日余晖 可以期待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