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胸口起伏,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整张脸涨成了酱紫色。
地上,他的远房侄子顾安,瘫成一滩烂泥,裤裆里散发出骚臭味,熏得书房里名贵的熏香都变了味。
“废物!”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太师养你何用!”
“叔……叔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手脚不听使唤……”
顾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话都说不清楚。
“闭嘴。”
顾宸懒得听他解释,抬脚就踹在顾安的胸口。
顾安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酸水,整个人蜷成了虾米。
“来人。”顾宸吼道。
“拖下去,给老夫往死里打。”
“打二十杖,禁足三个月,不准出房门半步。”
门外候着的两个家丁冲进来,架起烂泥一样的顾安就往外拖。
很快,庭院里响起木杖击打皮肉的闷响,还有顾安杀猪一样的惨叫。
顾宸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太巧了。
一切都太巧了。
北境的军事密报刚到手,还没捂热,就被一杯茶给毁了。
他查了那个侄子,查了茶水,查了府里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问题。
就像冥冥之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的关键时刻,给了他一巴掌。
天意?
狗屁的天意。
他顾宸这辈子,只信自己。
他眯起眼睛,把这一切归咎于,手下人的愚蠢,和自己最近运气不好。
看来,对付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小崽子,不能再慢悠悠地玩了。
必须下狠手,用雷霆手段,把所有还在观望的势力,全都逼到自己这边来。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幅巨大的大夏王朝疆域图,阴冷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州府。
最后,手指按在了一个地方。
江南。
鱼米之乡,富得流油。
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位年纪轻轻就守了寡,手里却攥着整个大夏盐引命脉的女人——四王妃,苏轻语。
……
养心殿内,暖香浮动。
萧珩翘着二郎腿,斜靠在龙床的软枕上,一脸舒坦。
在他面前,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上,一幅京城气运图清晰可见。
代表着顾安的那颗灰色光点,已经黯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连接着他和顾宸的那条气运丝线,也若有若无,眼看就要断了。
【芜湖,起飞。】
【这“天子王权”也太棒了,简直是老六专用外挂啊。】
萧珩心里乐开了花。
【朕都不用亲自动手,动动念头,就能让老贼后院起火,鸡飞狗跳。】
【这种在千里之外搅动风云,看着敌人被自己人坑死,还只能骂对方是猪队友的感觉……】
【哎呀妈呀,太爽了,上头。】
他决定了,以后要争取让顾宸的每个党羽都体验一下,什么叫来自皇帝陛下的关爱。
“嗯……”
一声软糯的呢喃,打断了他的盘算。
林婉清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里水光潋滟,带着刚睡醒的迷蒙。
几日来的龙气滋养,让她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焕发出惊人的光彩。
肌肤白里透红,细腻得看不见一个毛孔。
丝被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滑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香肩和精致的锁骨。
她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气,之前的疲惫和酸软一扫而空,状态好得出奇。
闻到身边熟悉的男人气息,她下意识地就往萧珩怀里钻,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吃饱喝足撒娇的猫儿。
【嘶……】
萧珩倒吸一口凉气。
【顶不住了家人们,谁懂啊。】
【刚办完正事,怎么又上头了。】
【冷静,冷静。朕乃一代明君,岂能沉迷女色?】
【呸。明君怎么了?明君就不能疼自己女人了?朕偏要沉迷,谁也管不着。】
他清了清嗓子,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醒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感觉怎么样?朕这专属服务,还满意不?”
“嗯……”
林婉清闭着眼,在他怀里又蹭了蹭,慵懒地应了一声。
“前所未有的好。”
她现在对萧珩,依赖颇多。
“嫂嫂。”
萧珩抚摸着她瀑布般的乌黑秀发,爱不释手。
“朕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林婉清好奇地抬起头,那双桃花眼眨了眨。
萧珩盯着她的眼睛,也不卖关子。
“你肚里,有龙了。”
林婉清一下懵了,她怔怔地看着萧珩。
“陛……陛下……您……您说什么?”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说。”
萧珩握住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放在她依旧平坦紧致的小腹上,咧嘴一笑。
“这里,已经有咱们的崽了,他已经安家落户了。”
林婉清惊喜极了,感觉浑身都麻麻的。
她的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
豆大的泪珠滚落,划过她娇嫩的脸颊,滴在萧珩的手背上。
她赌上了一切,赌上了家族荣辱,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和清白。
现在,她赢了。
这个孕育中的孩子,是她的希望,是她未来的保障,是她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最硬的靠山。
“我……我……”
林婉清捂住嘴,不让呜咽声漏出来,身体因为激动而颤抖。
萧珩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把脸埋在自己的胸膛,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唉,看把嫂嫂给激动的。】
【也难怪,这可是龙种,稀世珍宝,全天下独一份儿。】
【朕这火力,属实有点超标了。】
“哭什么。”
萧珩柔声安慰。
“这是天大的喜事,以后,咱们爷俩一起保护你。”
林婉清在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陛下……臣妾不是在做梦吧?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萧珩坏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吹着热气。
“你要是不信,要不……朕再帮你,好好确认一下?”
“保证用最深刻的方式,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林婉清的脸一下红透了,她伸出粉拳,在他胸口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陛下,您又不正经。”
嘴上这么说,她却主动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寝宫内的温度再次升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