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姜梧宁抱着抱枕沉浸在睡梦中,身旁一直有人说话,声音还很密,吵得她心底烦躁。
“宿主快起床,天亮啦。”
“太阳要晒屁股了。”
床上人儿没有要醒迹象,咂巴咂巴嘴继续睡了过去。
系统只好使出杀手锏:“上班要迟到啦,全勤要没了!”
姜梧宁猛地睁眼从床上弹射坐起,雪白里衣松松散散露出莹润肤白肩头,急急忙忙掀开被子下床。
睡眼惺忪看到周围摆设后回神,她已经不用上班了啊,起床干什么。
眯眼瞧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太阳都没出来,她蹙眉带着几分起床气看向罪魁祸首:“才刚天亮,我这么早起来干什么,你以为还是读书时做早操吗?”
系统理直气壮:“你们女孩子不是都要打扮嘛?早点起床打扮早点出门呀。”
姜梧宁不想再听它唧唧歪歪,比了一个国际手势后躺了回去用被子蒙住脑袋:“再吵我睡觉我今天就不出门。”
“好嘛好嘛,这么凶干什么,”系统落在枕头边上,背对着她也跟着闭上眼睛,“我也睡觉好了。”
姜梧宁一觉睡到自然醒,吃过早膳后才把首饰用布包起来,荷包塞进衣袖里慢悠悠出门。
她先去了趟城北,把信交给看门小厮:“麻烦帮我把信交给温公子,午时我在福满楼等他。”
小厮看着她眼生,第一时间询问她身份:“请问您是?”
姜梧宁亮了亮手里的玉佩:“我姓姜。”
小厮一见玉佩表情十分恭敬,双手接过信件,转身朝院里走去。
姜梧宁送完信后,让系统给她标注城中最大的典当行,径直走去,一进门看到琳琅满目商品,各种各样。
她凑近瞧了几眼,连珍贵药材都不少,有些她见都没见过。
掌柜的上下扫几眼就知道这姑娘衣着不一般,说不定是个大客户,笑脸相迎:“姑娘随便看。”
姜梧宁走到首饰区对比了下价格,心里也有些数,直接走到柜台前东西一放开门见山道:“掌柜,我今日是来典当的,东西在这。”
“麻烦您掌掌眼,看看价格如何,合适的话我就卖了。”
“好咧,”掌柜拿出凸透镜,仔仔细细看着饰品上的瑕疵,冲她比了一个手势,“给到这个数,您看怎么样?要是觉着合适的话我就全都收了。”
“五百两?太少了,”这几件饰品价格远远不止这些,这是把她当成冤大头了,“我去找别家看看。”
姜梧宁作势收东西就要走,掌柜急忙拦住她去路:“你看六百行不行?”
“六百也少,你这点太黑了,”姜梧宁见有戏,继续讨价还价。
“六百已经是最高价了,姑娘,”掌柜一脸淡定。
“那我不在你这卖了,”卖不到她心里价位还不如拿回家放着,反正她现在也不着急用钱,“告辞。”
掌柜常用伎俩不管用,见她真不想卖了,心里顿时一急,这几样首饰成色确实不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七百五,您看怎么样?”
“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格了,绝对真诚。”
姜梧宁沉思片刻,这价格倒在她心里预期之内,点点头:“成交,但我要换成小额银票和碎银子。”
“客官稍等。”
掌柜拿出字据让她签字,给她几张银票和一袋碎银子,笑着说道:“客官您数数。”
轻轻掂量银子和查看银票数额无误后,姜梧宁收了起来,询问掌柜:“掌柜的,你这可有私人包厢,我想借用一下。”
“有的有的,”掌柜让一旁小二带她上了二楼。
门一合上,姜梧宁在桌前坐下,把银票往鞋子里塞。
“宿主你这是要干什么?”系统看不懂姜梧宁想干什么,歪头疑惑问了一句。
“我要把钱都藏起来呀,藏在脚底下这下就没人能偷了,”姜梧宁古装剧看得多,电视剧里被撞后眨眼间身上的钱就不见了,她不得做两手准备。
碎银子看着多其实不值钱,但这银票就不一样了。
丢一张都得心疼死,她今日特地穿了靴子出门,这下谁都不知道她把钱藏在这,安安稳稳带回家。
“宿主,你真聪明,”系统没想到还有这种藏钱方式。
“那是,”姜梧宁头发一甩向掌柜道谢后走出典当行向福满楼方向而去。
她到时还未到午膳时间,酒楼里没多少人,她向掌柜吩咐一通后要了一间包厢,巧的是,还是上次那间。
“温淮砚真的会来吗?”姜梧宁在房间中等得百无聊赖,小二推荐的糕点她都点了一份,尝试过后只有两种味道不错,其他都一般。
等会再点两份带回去给银翘也尝尝。
“宿主耐心等等,会来的,”系统在一旁陪她等待。
她撑着手肘看向窗外景色,无聊数街道人头,细细密密小雨砸在屋檐上,带起一阵噼里啪啦响声。
没伞的行人行色匆匆,路上商摊纷纷撑起了雨遮。
忽而,有道视线冲姜梧宁看来,窗口正对的街道下有一人撑着伞向上看。
伞微微上抬,露出那郎君容貌,眉目清隽,一双清冷眼眸看了过来。
二人对视瞬间,郎君眼底流出细碎笑意,眼神温和如旭暖春风。
姜梧宁惊喜站起身,在窗边挥了挥手:“温公子,快些上来。”
温淮砚微微点头,身影消失在街道。
“姜姑娘是等了很久吗?”温淮砚在她对面落座,视线扫过桌面的糕点,目光顿了顿。
“没有的事,”虽然事实如此,但姜梧宁肯定不能承认,毕竟她约的时间是午时,温淮砚还来早了一些,“只是我觉着这家糕点好吃,多点了一些。”
她扭头叫来小二:“可以上菜了。”
姜梧宁大方一笑,漂亮眼眸弯起,琥珀色瞳孔被笑意浸得格外透亮:“今日我请客,温公子随便吃。”
今日她可是赚了不少钱,有自己的小金库。
而且之前是温淮砚请客,轮到她也请客一回。
温淮砚轻轻笑了起来,声线舒缓清澈,如清澈湖面微风拂过的涟漪:“那今日在下沾了温姑娘的光。”
姜梧宁刚想回话,突然想起自己还有荷包未送,低头在衣袖间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