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光线昏暗。
李凡盘膝坐在林小小对面，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今日，我便传授你修行功法。”
他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心神沉入脑海，仔细钻研那部凭空多出来的《万道始源经》。
玄奥，浩瀚，霸道！
这就是李凡对这部神级功法的第一印象。
它不像寻常功法那样，讲究循序渐进，顺应天道。
《万道始源经》的核心，就两个字——熔炼！
熔炼万物，化为己用！
无论是灵气、魔气、妖气，还是剧毒、雷霆、玄冰，在它面前，都是可以被吞噬、被转化的养料。
这简直……就是为厄难毒体量身定做的！
李凡心中大定。
他再次催动【洞悉之眼】，这一次，他的视线穿透了林小小的皮肉，直达她体内那些被堵塞得一塌糊涂的经脉。
无数驳杂的毒气，像一团团凝固的墨汁，死死地盘踞在她的气海和经脉之中，不断侵蚀着她微弱的生机。
寻常功法，是教人如何从天地间“引”气入体。
可对林小小而言，她体内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毒气库”。
引？
外面那点稀薄的灵气，还没进来，就会被她体内的毒气污染、吞噬。
强行引气，只会让内外能量冲突，当场暴毙！
“堵不如疏……”
“不，对她来说，连疏通都不行。”
“唯一的办法，就是炼！”
李凡的思路，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以她自身毒气为根基，以《万道始源经》的霸道法门为引，在她体内，构建一个熔炉！”
“将所有毒气，全部炼化成她自己的力量！”
这个念头刚一成型。
【叮！】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起。
【检测到宿主正在为弟子推演功法，进行“传道受业”投资……】
【触发百倍暴击返还！】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功法——《上古毒经》！】
嗡！
又是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直接灌入李凡的脑海。
如果说《万道始源经》是包罗万象的“总纲”，那这部《上古毒经》，就是专门针对“毒”这一道的极致阐述！
从如何引毒气入体，到如何凝练毒丹，再到如何施展万千毒术，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李凡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我这才刚写个“解”字，系统直接把标准答案拍我脸上了？
这金手指，也太他妈贴心了！
他压下心头的狂喜，看着眼前正襟危坐，一脸紧张的林小小，缓缓开口。
“听好了。”
“你身上的不是病，也不是诅咒，而是一种天赋。”
“从现在起，你要做的，不是排斥它，不是恐惧它，而是接纳它，掌控它！”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林小小的眉心。
《上古毒经》中，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引气法门，被他用灵力直接烙印进了林小小的脑海。
“按我教你的法门，去感受你体内的那些‘毒’。”
“它们，就是你的灵气，你的力量之源！”
林小小身体一震，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正引导着她的心神，沉入自己那片死寂的身体内部。
她“看”到了那些让她痛苦了十几年的毒气。
但这一次，她没有感到恐惧。
因为师尊说，这不是诅咒，是天赋。
她尝试着，按照脑海中那篇玄奥的法门，小心翼翼地去触碰一丝毒气。
没有想象中的反噬。
那丝毒气，温顺得像一只小猫，被她的意念牵引着，缓缓流动起来。
有戏！
李凡在一旁护法，【洞悉之眼】全程开启，紧盯着她体内的每一个变化。
随着林小小的修炼，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从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外泄的微弱毒气，此刻竟然停止了逸散。
不仅如此，整个屋子里的空气，都仿佛被一个无形的漩涡牵引，所有游离的能量，包括那些尘埃中蕴含的驳杂毒素，都化为一道道肉眼不可见的细流，朝着林小小的身体汇聚而去！
它们被她吸入体内，然后被那个以《上古毒经》构建的功法熔炉，迅速炼化，转化为最精纯的、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毒系灵力！
“噗……”
一缕黑色的腥臭液体，从林小小的毛孔中渗出。
紧接着，越来越多。
她整个人，像是从墨池里捞出来一样，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污垢，覆盖了她全身。
这是在伐毛洗髓！
将她十几年里积攒在体内的所有杂质和淤毒，一次性排出！
李凡非但不嫌弃，反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排出来，就对了！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
当最后一丝黑色污垢被排出后，林小셔的身体，像是褪去了一层厚厚的茧。
污垢之下，是凝脂般白皙的肌肤。
那张洗干净的小脸，五官清秀，眉眼如画，虽然还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却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就在这时。
林小小的体内，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响。
仿佛是什么壁垒被冲破了。
一缕精纯至极的墨绿色灵力，在她干涸的气海之中，轰然诞生！
炼气一层！
成了！
仅仅一个时辰！
一个经脉堵塞了九成，被断定活不过一年的“废人”，在一个时辰之内，走完了李凡花了三年都没能走通的路！
这就是SSS级潜力的含金量！
林小小缓缓睁开眼睛。
世界，不一样了。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股虽然微弱，却无比凝练的力量。
她抬起自己的手。
那双手，白皙干净，再也没有毒气不受控制地溢出。
她，掌控了力量！
她不再是那个会克死所有人的灾星了！
“呜……”
压抑了十几年的委屈、痛苦、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
她从石凳上滑下，再一次，重重地跪在李凡面前。
这一次，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额头，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磕在地上。
砰！砰！砰！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她心中那份无以言表的感激。
“行了行了，地上脏。”
李凡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哭成花猫的脸，又看了看她身上那件被污垢弄得不成样子的粗布麻衣。
当老师的，总得给弟子点见面礼。
他摸遍全身，最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灵石。
这是他这具身体的父母留下的，整个院子里，除了那块玉佩，就数这玩意儿最值钱了。
也是他身上，仅有的一枚。
“拿着。”
李凡把灵石塞进她手里。
“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再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别给为师省钱。”
林小小捏着那枚散发着温润灵气的灵石，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刚想说点什么。
李凡的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又响了。
【叮！】
【你赠予弟子下品灵石一枚，触发百倍暴击返还！】
【恭喜宿主获得一百枚下品灵石！】
李凡的系统空间里，哗啦一下，多出了一小堆亮晶晶的石头。
他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徒弟，再看看系统空间里的灵石。
这感觉……
真他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