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刘海中眼热，二大爷摆官威
贾家那顿腊肉熬白菜的香味，比昨晚傻柱那偷偷摸摸的炖鱼更具杀伤力。那是光明正大的、带着油腥和底气的香，勾得全院大人孩子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梦里都在咂摸那股咸香味。
第二天一早，院里的气氛就更微妙了。
阎埠贵见了贾东旭，笑得格外热络，三句话不离“东旭你爹那朋友真是仗义”、“以后有啥好事可别忘了三大爷”。易中海则更加沉默，看贾东旭的眼神里探究更深。傻柱倒是没啥变化，依旧那副浑不吝的样子，但看贾东旭家方向时，也会下意识舔舔嘴唇。
而反应最大的，是后院的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这人，官迷心窍，最好面子，又嫉妒心强。眼看着院里最不起眼、最穷困的贾家，居然接二连三地走运——先是神奇的解毒药，接着是“捡”红薯，然后是女儿得鱼玩，现在又凭空冒出个南边朋友送来腊肉！
这好事怎么全让他贾东旭摊上了？
再想想自己，堂堂四合院的二大爷、七级锻工，一个月工资小一百块，却也只能偶尔吃个鸡蛋沾沾荤腥。昨天闻了半宿傻柱的肉香，今天又闻贾家的腊肉香，这对比之下，他那颗“领导”的心，就极度不平衡起来。
尤其是看到贾东旭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能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悠闲地晒太阳，而自己却还得为点鸡毛蒜皮训斥儿子来维持威严，刘海中就觉得一股邪火蹭蹭往头顶冒。
这不，刚吃完早饭（依旧是窝头咸菜），刘海中就背着手，挺着他那颇具规模的肚子，迈着四方步，从前院溜达过来了。
他先是在中院当中站定，咳嗽了两声，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正在门口晒太阳的贾东旭身上。
“东旭啊。”刘海中开口，声音拿捏着领导特有的腔调。
贾东旭抬起眼皮，心里冷笑，脸上却露出适当的恭敬：“二大爷，您吃了？”
“嗯。”刘海中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踱步过来，目光在贾东旭脸上身上扫了一圈，“看你这样，是好得差不多了？”
“托您的福，好多了，就是身子还有点虚，厂里那边……”
“厂里的事不急。”刘海中打断他，摆摆手，一副“我为你考虑”的样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养好身体最重要。”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东旭啊，这身体好了，思想可不能松懈。尤其是现在，咱们院刚经历了集体中毒事件，虽然侥幸没出大事，但也暴露了很多问题！”
贾东旭心里门清，这是要开始上纲上线了。他配合地露出虚心受教的表情：“二大爷您说的是。”
刘海中见他态度“端正”，很是满意，继续发挥：“什么问题？就是思想麻痹大意的问题！是缺乏集体观念和警惕性的问题！你说，要是大家都有足够的警惕性，能发生吃坏肚子这种事吗？”
贾东旭：“……”这也能扯上思想问题？
“所以啊！”刘海中声音提高八度，手指虚点着，“经过我们三位大爷昨晚连夜开会研究（其实并没有），决定要在全院范围内，进行一次深刻的思想整顿和安全教育！提高大家的集体意识和……那个……防范意识！”
贾东旭心里都快笑翻了，脸上却绷着：“是是是，二大爷和几位大爷费心了。”
“嗯。”刘海中对自己临时发挥的“会议精神”很满意，终于图穷匕见，“这个思想整顿呢，不能光停留在口头上，要落到实处！要让大家从内心深处重视起来！”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贾东旭：“东旭，你家这次，因祸得福，也算是得了教训，又得了点……嗯，那个补偿。更要起个带头作用！”
贾东旭故作茫然：“二大爷，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刘海中一副“你悟性太差”的表情，“你们家要把这次教训好好总结一下！写个深刻的思想汇报！另外，院里要搞安全教育，可能需要点经费，买点宣传材料什么的。你们家既然条件改善了，也该为集体做点贡献，表示表示嘛。”
他眼睛不住地往贾家屋里瞟，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家不是有腊肉吗？拿出来贡献点！
贾东旭心里冷笑连连。好个刘海中，敲竹杠敲得这么理直气壮，还披着“集体”、“思想”的光鲜外衣。
他脸上立刻露出为难和窘迫：“二大爷，看您说的……我家哪有什么条件改善……就是走运，朋友念旧情捎来点东西，也就够孩子们尝点味儿，解解馋……思想汇报我一定让我家棒梗好好写，他上学认字！至于贡献……我家这情况您也知道，东旭我病还没好利索，厂里工作都快没了，家里五张嘴等着……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他这话说得可怜巴巴，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堵得刘海中一时没法硬逼。
刘海中噎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没想到贾东旭这么滑头，直接哭穷。
“咳……困难是暂时的嘛。”刘海中勉强维持着领导的架子，“主要是要有这个心！心意到了就行！你看你家那腊肉……”
他终于忍不住点明了。
贾东旭心里骂了一句老不要脸，脸上却更加“诚恳”：“二大爷，您要是想吃口腊肉，早说啊！我家那点，虽然金贵，但您和二大妈开口，我怎么也得割一小条给您尝尝鲜！”
他这话直接把“为集体做贡献”变成了“刘海中你想吃肉”，性质全变了。
刘海中老脸一红，顿时有点下不来台。他要是真收了这一小条肉，成什么了？公然索要？他这二大爷的脸还要不要了？
“胡闹！”刘海中立刻板起脸，“我是那种人吗？我说的是为集体做贡献！谁要你家那点肉了！”
“是是是，我误会了，二大爷您高风亮节！”贾东旭赶紧顺杆爬，一脸“敬佩”，“那等我家以后宽裕了，一定积极响应您的号召！现在……唉，实在是揭不开锅啊……”
刘海中被他堵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一口气憋在胸口，脸色涨得通红。他狠狠瞪了贾东旭一眼，重重哼了一声，甩手就走。
“思想汇报！记得让棒梗写深刻点！”临走，他没忘找回点场子。
“一定一定！保证深刻！”贾东旭对着他的背影，恭敬地应着，等刘海中消失在月亮门后，他脸上的恭敬瞬间化为冰冷的嘲讽。
想空手套白狼？还想要我的腊肉？
呸！
他慢悠悠地坐回小板凳上，眯起眼继续晒太阳。
经过刘海中和易中海这两轮试探，他基本摸清了这几位大爷的路数。易中海走的是道德绑架和长远算计的路子，而刘海中则是简单粗暴的官迷加眼红。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是时候再添一把火了。
他的目光，投向了前院阎埠贵家方向。
这位三大爷，可是院里最“精明”的算计家。给他点甜头，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帮助这位精于算计的三大爷，返还的东西，会不会也格外“精明”呢？
贾东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阎老西，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