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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荥钏寨地牢深处,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只有远处廊道尽头几支松油火把投来摇曳不定、昏黄如豆的光晕,勉强勾勒出牢房铁栏冰冷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尘土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与汗臭混合的污浊气息。

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四个被绳索和法宝层层叠叠捆缚的身影歪歪扭扭地挤在冰冷的草垛上。

张哲、张瑞、张瑜早已被疲惫和绝望拖入了浅眠,呼吸沉重而均匀。

张哲的墨色短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即使在睡梦中,英气的眉头也紧锁着,仿佛还在生闷气。

张瑞的天蓝色卷刘海也失去了活力,小脑袋歪在张瑜肩上,偶尔发出一两声类似小动物呜咽的梦呓。

张瑜则维持着相对“优雅”的姿态,银白色长发散在肩头,清冷的脸庞在昏暗中显得格外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仿佛连梦里都在进行逻辑推演。

唯独一个人,精神亢奋得像只打了鸡血的夜枭——大师姐张靓。

她被捆得最结实(天眼鞭+追仙索双重加持),姿势也最别扭,淡金色的长发有几缕粘在微微出汗的颈侧。

但那双在黑暗中如同猫科动物般熠熠生辉的琥珀色眸子,却毫无睡意,滴溜溜地转动着,闪烁着不甘、算计和一丝……作死的兴奋光芒!

“唔…嗯…”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扭动了一下被勒得发麻的腰肢,试图寻找一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

结果,那该死的天眼鞭上某个眼球符文似乎被触动了,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却刺耳的精神嗡鸣。

“嘶!”

张靓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僵住,这动静在寂静的地牢里简直如同惊雷。

“唔…谁…谁啊…”

靠她最近的张哲第一个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墨色短发下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和被打扰的不爽:

“大师姐?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声音沙哑,充满了“再吵我就咬你”的威胁。

紧接着,张瑞也被惊动了,天蓝色卷刘海晃了晃,凤眼迷蒙地睁开,不满地哼哼:

“靓靓姐…别闹了…困死了…”

张瑜则是最快清醒的,银白色的睫毛颤了颤,清冷的眸子在黑暗中精准地锁定了张靓,带着一丝被打断思考的审视和不耐。

面对三双(或半睡半醒或清醒锐利)的眼睛聚焦在自己身上,张靓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或者说,显摆对象)。

小巧的下巴微微一抬,尽管被鞭子勒着脖子这个动作有点困难,但语气却充满了理直气壮的娇蛮:

“哼!”

她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淡金色的卷刘海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微弱的弧光:

“我不整活,难道和你们一起躺在这里,像头待宰的猪一样,享受这被捆成粽子的屈辱锁链之罪?”

她故意把“屈辱锁链之罪”几个字咬得又重又清晰,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虽然这命运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切!”

张瑞翻了个白眼,彻底清醒了,小嘴一撇:

“还以为你真能翻盘呢,结果还不是和我们一起捆着?瞎折腾啥!”

语气充满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鄙夷。

张哲更是毫不客气地补刀,英气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

“咱大师姐啊,就是只三角小花猫!看着爪子挺利,挠人挺疼,结果一遇到真老虎(指天眼鞭),立马就怂了,喵喵叫都没用!”

她特意模仿了一声猫叫,嘲讽值拉满。

张靓被师妹们挤兑得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尤其是“三角小花猫”这个称呼,简直精准踩雷。

她那双大眼睛里瞬间燃起两簇小火苗:

“你们等着瞧!”

她心里恶狠狠地发誓,嘴上却只是傲娇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她们,转而闭上眼睛,嘴唇无声地快速开合,一股极其隐晦的空间波动开始在她周身凝聚。

“空间折叠!——开!”

她心中默念最强咒文,试图强行撕裂身上的束缚!

嗡——!

空间之力刚刚触及天眼鞭,鞭身上密密麻麻的眼球符文瞬间亮起妖异的红光。

一股更加强大的反空间禁锢之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张靓的识海。

“呃!”

张靓闷哼一声,娇躯剧烈一颤,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白了几分,失败了!

“噗嗤!”

张瑞毫不掩饰地笑出声,“看吧,我就说嘛,白费力气!”

张哲幸灾乐祸地摇头晃脑:

“啧啧啧,小花猫炸毛了?爪子挠不动了吧?”

张瑜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冷静表情,淡淡点评:

“法宝级禁锢对空间法则有优先级压制。强行破解,失败概率99.8%。大师姐,省点力气吧。”

张靓气得牙痒痒。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识海的刺痛。

不行,空间系不行就换,她可是“法术全能”!

“暗影侵蚀!——融!”

她再次集中精神,调动体内精纯的暗系魔力,试图用腐蚀万物的暗影之力,悄无声息地溶解掉绳索和鞭索。

漆黑的暗影如同活物般缠绕上绳索,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然而,那天眼鞭的眼球符文再次亮起,这次是纯净的圣光,如同阳光融化积雪,瞬间将暗影之力净化驱散。

追仙索更是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呼…呼…”

张靓这次是真的累到了,额头的汗珠汇聚成小溪流下,浸湿了淡金色的鬓角,胸口剧烈起伏,又失败了。

“啧!”

张瑜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或者说看戏):

“暗蚀对神圣属性法宝无效。失败概率100%。大师姐,这回真完蛋了?”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问。

“是哎,”张瑞虽然嘴上损,但看着大师姐狼狈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小声嘟囔道:

“虽然大师姐这次是作茧自缚、罪有应得…”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但我还是希望她能成功脱困,把大家都救出去啊…”

毕竟捆着太难受了。

张哲却还在气头上,闻言立刻呛声:

“她就是一只三角小花猫,你们还相信她?! 指望她?不如指望母猪会上树!”

就在张哲话音未落、张瑞张瑜或叹息或无奈之际——

张靓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光芒。

她不再尝试直接破坏法宝,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最深处。

一个极其冒险、连她自己都没完全掌握的压箱底秘法开始运转——

魅影系至高奥义·元神遁出:

“魂兮…离形!”

无声的咒文在她灵魂深处炸响。

嗡——!

一道极其淡薄、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半透明虚影,如同轻烟般从张靓被捆缚的肉体中缓缓飘出。

这正是她的元神。

元神状态下的她,轻盈无比,不受实体束缚。

“成了!”

元神张靓心中狂喜,她不敢耽搁,元神小手快速掐诀:

“暗影之手!——解!”

一道由纯粹暗影能量构成的、几乎不可见的“手”轻轻拂过缠绕在肉体上的天眼鞭。

这一次,没有触发任何反制,暗影之力巧妙地渗透进鞭索的符文间隙,如同解开一个精巧的锁扣。

“哐啷!”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金属落地声响起,那根让张靓吃尽苦头的金色妖鞭,应声脱落。

“混沌扭曲!——变!”

元神张靓毫不停歇,小手再挥。

一股充满混乱无序气息的混沌魔力涌向捆着四人的追仙索。

索链的结构在混沌之力的侵蚀下,发生了极其微妙的、肉眼难辨的形变。

“噌!”

又是一声轻响,坚韧的追仙索如同失去筋骨般,瞬间松垮、滑落在地。

“!!!”

牢房内,张哲、张瑞、张瑜三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所有的嘲讽、叹息、绝望都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狂喜和震撼。

她们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惊动守卫,但眼神里的激动几乎要溢出来:

“快,快逃吧!”

张瑞第一个反应过来,用气声急切地催促,天蓝色卷刘海下的眼睛亮得惊人。

“确实该逃了!”

张哲也立刻点头,墨色短发下英气的脸庞写满了“赶紧溜”的迫切。

张瑜最为冷静,她迅速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手脚,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我们之前针对荥钏会的记录影像和城防图案,都被我藏在了次元袋的夹层里,没像大师姐那样被搜出来!”

她眼中精光闪烁:

“眼下当务之急,立刻返回快活林佣兵工会,交割城防图,引导官府大军对荥钏会发起总攻,一举铲除这个毒瘤!”

元神归位的张靓缓缓睁开眼睛,活动了一下重获自由的脖颈和手腕。

听着师妹们的计划,她那双恢复神采的大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着点疯狂的弧度:

“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太窝囊了!”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任性:

“你们三个,带着东西先撤,回快活林,交割任务,然后跟着官府大军杀回来…”

她指了指张瑜,“地图影像都在你那儿,任务你们去交!”

“那你呢…”

张哲急了,一把抓住张靓的胳膊,“你还想留下来干嘛,等着被她们再捆一次吗?”

“大师姐,别闹了,一起走!”张瑞也紧张地抓住她另一只胳膊。

张瑜则蹙着眉,冷静地分析:“风险收益比严重失衡,留下无意义。”

张靓却轻轻挣脱了她们的手,脸上带着一种“山人自有妙计”的得意笑容,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淡金色长发(虽然环境不允许她整理得多好):

“放心~不会再翻车了,相信我!”

她对着张瑜突如其来的关心(或者说警告)报以一个安抚(实则敷衍)的微笑,“你们先看我手段!”

话音未落,她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幽影潜行】发动。

淡金色的身影瞬间融入牢房角落的阴影。

下一秒,她已经出现在牢门外一个靠着墙壁打盹的守卫身后,动作快得连残影都看不清。

只见她小手如同穿花蝴蝶般轻轻一探,守卫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本就属于她的次元袋就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回来。

她迅速将袋子塞进自己淡黄色法术袍裙的内衬口袋。

接着,她口中无声念咒,指尖一点微光闪过——“变!”

一个外表一模一样的、但内部空空如也的假次元袋出现在她手中。

她小心翼翼地将假袋子挂回守卫腰间,还“好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守卫醒来不会察觉异常。

做完这一切,她轻盈地退回牢房门口(牢门锁着,但她刚才出来时顺手用暗影之力“润滑”了门轴,没发出声音)。

她弯腰捡起地上那两根让她吃尽苦头的法宝——天眼鞭和追仙索。

小手一挥,将它们收入自己真正的次元袋中,随即,她再次掐诀:

“幻象凝真!——现!”

一股迷幻的七彩光雾从她掌心涌出,迅速笼罩了牢房内原本她们四人所在的位置,光雾扭曲、塑形、固化……

眨眼间,四个被天眼鞭和追仙索牢牢捆缚、姿势神态都惟妙惟肖、甚至连呼吸起伏都模拟出来的“张靓、张哲、张瑞、张瑜”幻象,便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了草垛上。

完美复刻了她们被俘时的“盛况”…

张哲看着眼前这堪称“艺术”的造假现场,再看看大师姐那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大师姐…你…你玩得也太花了吧?!”

她指着那逼真的幻象:

“亏师尊还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四个当中那个最乖的,最疼你,她老人家真是…真是被你那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蛋给骗惨了!”

张瑜也罕见地沉默了,清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对“大师姐下限”的重新评估。

张瑞则是张着小嘴,看看幻象,又看看真人,感觉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行了行了,快走!”

张靓不耐烦地挥挥手,催促道,“再不走天亮了!”

三个师妹对视一眼,知道劝不动这个作死小能手。

张瑜深吸一口气:“时间紧迫,大师姐,你…好自为之,别再翻车了。”

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和难得的一丝微弱的担忧。

“放心~”张靓回以一个灿烂(但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笑容。

三人不再犹豫,凭借着之前潜入时张瑜绘制的地图记忆和张瑞对环境敏锐的感知,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轻烟,悄无声息地沿着阴影快速移动,很快便消失在曲折的地牢通道深处。

目送师妹们安全离开,张靓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兴奋、紧张和“搞大事”冲动的表情。

她轻轻拍了拍藏在袍裙里的次元袋(里面装着刚缴获的天眼鞭和追仙索),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眼中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

“哼!荥钏寨的当家们…”

她低声自语,像只准备偷腥的小猫,“根据快活林的情报,你们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好像也有几件压箱底的法宝吧?”

她小巧的舌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笑容:

“待本小姐去‘寻一寻’,‘拿一拿’…嘿嘿!这样等官府大军杀到的时候,也能减少点伤亡不是?本小姐这可是在‘行侠仗义’!”

说完,她身形再次融入阴影,如同真正的夜猫子,悄无声息地朝着地牢出口潜去。

而当那三道代表着自由的身影——墨色的张哲、天蓝色的张瑞、银白色的张瑜——终于一脚踏出苍狼岭那阴森压抑、灵气稀薄的土地时,一股混合着泥土芬芳、草木清新和阳光暖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脚下是坚实平坦的官道,远处是炊烟袅袅的村落轮廓,头顶是湛蓝无垠的深色天空。

这久违的、属于正常世界的“脚踏实地的安稳感觉”,让三人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如同被抽掉丝线的傀儡,瞬间松弛下来。

张瑞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主要是心理作用),天蓝色卷刘海下的凤眼眨了眨,刚才逃出生天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消退,一丝迟来的、带着点凉意的忧虑却悄然爬上心头。

她扯了扯旁边张哲的墨色袍袖,声音带着点后怕的颤抖:“哲哲姐…”

她咽了口唾沫,“我…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啊…之前咱们四个一起,好歹还能互相照应,火力分摊一下,大师姐她…她都被人捆成粽子了…”

她脑海里闪过张靓被天眼鞭五花大绑、被欧阳丽挠痒痒的“惨状”,小脸皱成一团:“这回…就她一个人留在那龙潭虎穴里…会不会…有点太冒险了呀? 万一她又翻车了可咋办?”

“哎呀!卧槽!”张哲被她这么一说,猛地一拍自己光洁的脑门,力道之大,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她墨色的短发都震得晃了晃,英气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懊恼和“我怎么才想到”的抓狂:

“我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光顾着看她变戏法一样把鞭子弄掉、搞假人,羡慕她那花里胡哨的本事了!”

她气得原地跺了跺脚,深黑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把地上的小石子都碾碎了:

“完全忘了她那些花架子本事,前摇、后摇时间贼长,真打起来,那更是屁用没有啊!实战就是个渣!哎呀呀!”

她懊恼地抓着自己的短发,“当时就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强行架出来,绑也得绑出来!”

张瑜看着两位师姐一个后怕一个跳脚的样子,银白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她习惯性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清冷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当前局势的理性判断。

她轻叹一声,声音如同山涧清泉,试图平息同伴的焦虑:“两位师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她冷静地分析道,“大师姐执意留下,必有她的…嗯…考量(虽然大概率是作死)。我们强行带走她,以她的性子,路上指不定闹出更大乱子。”

她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城镇轮廓,“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前往快活林佣兵工会。”

她拍了拍自己藏有城防图和灵石记录影像的次元袋(位置极其隐蔽,没被搜走),“将关键情报交割,领取那三十万铜钱的赏金。”

提到“三十万铜钱”和“赏金”,张瑜那双总是充满智慧(或刻薄)的眼睛里,难得地闪烁起一丝属于“人”的、带着点期待的光芒。

她刻意放缓了语调,带着一种近乎诱惑的意味:“然后呢…寻一处上好的酒楼,点一桌山珍海味,美美地享受一番,补充能量,养精蓄锐。”

她着重强调了“享受一番”四个字,仿佛那热气腾腾的美食已经近在眼前:“倘若…我是说倘若…大师姐不幸再次翻车…”

她顿了顿,银灰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轻轻点地,语气陡然变得自信而有力,“那时我们吃饱喝足,灵力充沛,状态全满,再杀回去捞她出来,岂不是易如反掌?”

“对啊!”

张哲眼睛一亮,瞬间被说服了,刚才的懊恼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美食和战斗力的双重期待。

她用力一拍张瑞的肩膀(拍得张瑞一个趔趄):“瑞瑞,听见没,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揍人,哦不,是救人!”

张瑞揉了揉被拍疼的肩膀,看着张瑜那笃定的样子,又想想热气腾腾的美食,心里的担忧也消散了大半,天蓝色卷刘海下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用力点头:

“嗯,吃饱了才有力气,大师姐要是真翻车了,我们就去把她捞出来,顺便…把那个试图咬她耳朵的欧阳丽也揍一顿!”

三人相视一笑(张瑜是嘴角微弯),暂时将那位留在贼窝里“搞大事”的大师姐抛在脑后,脚步轻快地朝着快活林的方向进发。

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将劫后余生的轻松和对未来(美食与可能存在的救援行动)的期待,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至于张靓?嗯…祝她好运(别死太快)。

荥钏寨核心区域,大当家白若晴的寝殿。

凭借着“夜猫子契约”带来的夜视能力和超凡感知,张靓如同行走在自家后花园(虽然这花园有点阴森),轻松避开了几队巡逻松懈的守卫。

很快,她便摸到了位于山寨最高处、守卫相对森严的大当家寝殿区域。

寝殿外有两名打着哈欠的女守卫。张靓不屑地撇撇嘴,小手掐诀:

“昏睡迷雾!——散!”

一股无色无味的淡薄雾气飘散过去。两名守卫眼皮一翻,靠着墙壁软软地滑坐下去,鼾声微起。

张靓如同狸猫般溜到寝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

门锁着?小意思!

“穿墙术!——过!”

她身形一阵模糊,如同水波般直接“渗”入了门内。

寝殿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绣着繁复花纹的兽皮地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名贵熏香的甜腻气息。

巨大的紫檀木床榻上垂着轻纱幔帐,隐约能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在沉睡(大当家白若晴)。

张靓那双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眼睛迅速扫视四周。

梳妆台?太显眼!

衣柜?不够格!

她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寝殿最内侧墙壁上,一个镶嵌在石壁里的、造型古朴的紫檀木多宝格上。

格子里摆放着几件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物品。

“就是那里!”

她心中一喜,屏住呼吸,踮着脚尖(纯黄色的平底法术过膝靴踩在厚地毯上毫无声息),像只真正的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溜了过去。

多宝格上设有简单的防护禁制?在张靓这个“法术全能”(虽然不精)面前形同虚设。

她小手轻轻拂过禁制节点,暗影之力如同钥匙般插入,“啵”一声轻响,禁制解除。

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格子里的东西:

一枚水蓝色的、形似水滴的玉佩(水灵佩?)。

一截缠绕着翠绿藤蔓的枯木手杖(青藤杖?)。

还有一颗悬浮在小型法阵上、散发着灼热气息的赤红色宝珠(离火珠?)。

都是好东西!

“嘿嘿,归我了!”

张靓嘴角咧开,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小手,先将那枚水蓝色的水灵佩摘了下来。触手温润冰凉,水系灵力充沛,好东西!塞进次元袋!

接着是那截青藤杖,入手沉重,木系生机盎然,好东西!塞进次元袋!

最后是那颗离火珠,刚入手,一股灼热感传来,火系灵力狂暴,好东西!塞…等等!她突然停住了。

看着空出来的三个格子,张靓歪了歪小脑袋,淡金色的卷刘海晃了晃,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光拿多没意思…师尊教导我们,要‘与民同乐’嘛~”

她小手再次掐诀。

“幻象凝真!——替!”

七彩光雾涌动。三件外形一模一样、但内部空空如也、毫无灵气的“水灵佩”、“青藤杖”、“离火珠”赝品,完美地出现在了多宝格的原位上。

甚至连那离火珠散发的“热量”,都是她用火系魔法模拟出来的假象。

那多宝格上的防护禁制,都重新模拟得跟真的一样。

“完美!”

张靓满意地拍了拍小手,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狸猫换太子,故技重施。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是多宝大陆最靓的贼猫!

她正准备如法炮制,溜去二当家、三当家的住处继续“行侠仗义”,眼角余光却瞥见大当家床榻边的矮几上,随意放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布满玄奥银色符文的金属罗盘。

那罗盘散发着一种极其隐晦、却让她元神都感到微微悸动的空间波动。

“咦?这是什么?”

好奇心瞬间压倒了去下一家的念头。

她像被磁石吸引般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罗盘,入手沉重冰凉,那些银色符文在黑暗中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

“好像…是个定位传送类的法宝?”

张靓凭借“法术全能”的模糊感知猜测着,眼睛越来越亮,“好东西啊,比那三个加起来都值钱!”

她毫不犹豫,小手一挥,“收!”

黑色罗盘瞬间消失,进了她的次元袋。

“再变一个!”

她立刻在原地用幻术造了个一模一样的假罗盘放回去。

做完这一切,张靓心满意足地拍了拍鼓囊囊的次元袋(里面现在装着天眼鞭、追仙索、水灵佩、青藤杖、离火珠、神秘罗盘!),感觉这次冒险值回票价。

她正准备功成身退,溜之大吉——

“谁在那里?!”

一声冰冷而充满威严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寝殿中炸响。

张靓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只见寝殿通往内室的珠帘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猛地掀开。

大当家白若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袍,赤着脚站在门口。

她显然是被刚才张靓拿取罗盘时极其细微的空间波动惊醒了。

那双冷若寒潭的美眸此刻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寝殿中央那个鬼鬼祟祟的淡金色身影。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

张靓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小心脏“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糟!糕!了!

翻…翻车预警?!

大师姐的“寻宝之旅”,眼看就要变成“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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