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小伙子,你认识吗?”
“我刚看了下,我这里一共出了两注二等奖。”
“想来,应该便是你们俩了!”
话音刚落,老板娘接着开口,低声询问了起来。
“不认识,昨晚,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
微微摇头,宁天如实回答道。
“这样啊,那行,我给你简单说下兑奖流程……”
“彩票一定要收好,掉了可就没了!”
闻言,老板娘倒也没有再多问。
简要说明了一下兑奖流程,并叮嘱了一番。
然后,便目送宁天,离开了彩票店。
乘坐公交来到市彩票中心,按照老板娘所说,到柜台进行了核验。
至于采访环节,则是被宁天直接省略了。
一共四十余万,宁天将零头的几万全部捐赠。
而后悄咪咪的,带着奖金离开了彩票中心。
“喂,玉麟?”
坐上回去的公交,兜里的手机却是一阵震动。
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的玉麟二字,立马接听了起来。
王玉麟,光北市市中区,荣升镇王家山村名,宁天的发小。
自父母几年前相继离世后,他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了。
“天哥,你,这会儿说话方便吗?”
电话那头,有些沉重的声音随之响起。
“方便,你说,怎么了?”
听得对方的语气,宁天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我想跟你借点钱。”
“我妈被检查出了肿瘤,已经中期了。”
“医生说,发现的还不是很晚,还有治愈的希望。”
“可是,若是手术的话,至少也要十几万。”
“我,我……”
电话那头,声音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一道满是伤感的声音响起。
一边表明自己的目的,一边道明了缘由。
说着说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却是变得哽咽起来。
“你别急,我这就赶回去。”
“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这就转五万过去。”
“你告诉医生,让他抓紧治疗。”
“剩下的,等我到家一并补上。”
闻言,宁天的身子也是一颤。
其母姓王,其父姓宁,他随父姓。
王玉麟的母亲,他称呼为大妈。
两家,本就沾着亲戚关系。
父母走的早,宁天长大成人,还多亏了王玉麟一家帮衬。
说是两家人,其实和一家人也没什么区别。
一番安慰过后,宁天挂掉了电话。
当即也是转了五万块钱,到王玉麟的微信。
倒不是他不想多转,只是微信限制了,单日最多只能转五万。
紧接着,宁天定了最近时间段的航班,然后便马不停蹄的杀向了机场。
王家山在光北市,距离凛冬市足足有着一千多公里。
若是换作其他交通工具,最快也要近十个小时。
相反,若是飞机的话,只需两个半小时。
“天哥!”
下午五点,光北市第一人民医院门口。
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望着急匆匆赶来的宁天,哽咽着叫道。
“玉麟,大妈怎么样了?”
微微点头,宁天一边往里走,一边询问了起来。
“手术还在进行中,我爸在那儿盯着。”
王玉麟脚下未停,满脸沉重的回应道。
“爸,天哥来了!”
乘坐电梯,来到四楼的手术室外。
王玉麟开口,对着门前满脸焦急之色的中年叫道。
“天儿,若不是你出手帮忙,你大妈她……”
“姥姥在这儿,先谢谢你了!”
看见来人,中年男子神色一变。
泪花在眼珠打转,一边哽咽着道谢,一边就要跪倒下来。
“大佬,你这是干啥?”
“小天爸妈走的早,都是你们一手拉扯大的。”
“大妈于我而言,与亲妈无异。”
“您这样,莫不是把宁天当作外人!”
宁天见状,急忙上前将其扶起。
眼中同样泛着泪花,对其劝说道。
“咔~”
中年男子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手术室门,却是被打开了。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王玉麟一马当先,上前对着身穿蓝色手术服的医生询问道。
“手术很成功,不过还需住院观察治疗一段时间。”
“这里有一份缴费清单,你们去缴下费。”
“另外,住院的手续也一并办好吧。”
医生的声音随之响起,让三人悬着的一颗心,都放了下来。
主动接过缴费单,宁天提着手中的挎包便去了缴费处。
杂七杂八的费用,再加上住院费,还需补缴七万。
好在宁天来之前,已经到银行取了十万现金。
交完钱,手续办的极其顺畅。
“玉麟,你和姥姥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大妈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单独的病房内,宁天拍了拍王玉麟的肩膀,轻声说道。
两人因为大妈的事,定然是操了太多的心。
两张满是病态的脸,看的宁天也是一阵心酸。
“我没事!”
“爸,你去躺一会儿吧!”
“你的身子本就不好,再熬下去,身子可就垮了!”
“我和天哥许久没见,正好可以聊一聊。”
闻言,王玉麟轻轻摇了摇头。
不过,却是对着自己的父亲,轻声劝说起来。
“那好,我去眯一会儿。”
“玉麟,过会儿记得叫我起来,换你休息一下!”
睁着疲惫的双眼,看了看两人。
中年人,选择了妥协。
“你和我说,你在家里创业。”
“如今,效果怎么样了?”
轻轻将椅子搬到一旁,宁天望向王玉麟轻声问道。
早在一年前,王玉麟便辞去了大城市的工作。
说是回家创业,种点瓜果蔬菜,顺便照顾父母。
宁天之前问起,王玉麟也只道是凑合。
“哎,别提了!”
“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干的不行。”
“就连山里的溪流,也都快断流了。”
“再加上爸妈的身体不好,打理的时间少了。”
“种的瓜果,怕是连本钱都很难收回来!”
闻言,王玉麟却是轻叹一声,幽幽说道。
“这么干?就连山里的溪流,都断了吗?”
闻言,宁天也是微微一惊。
王家山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吃山里的水长大。
山中的溪流,百年来源源不断。
可从未听说过,何时有过断流一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家里的事太多,也没进山去看。”
“等妈的病好些,我再进山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玉麟见状,也是蹙眉摇了摇头,沉声回应道。
“对了,天哥你还在凛冬大厦工作吗?”
“咱们村的同辈人,也就天哥最有出息了!”
话音刚落,王玉麟像是想到了什么。
望向宁天,轻声询问起来。
一边说着,眼底也是多出了一抹尊敬。
“我,失业了!”
闻言,宁天却是摇了摇头,苦笑着如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