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海水冰冷刺骨，柯书墨的喉咙已被绳圈勒得血肉模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他的双手死死托着小菡，可怀中的孩子已经没了动静。
“求求你们……救救她……”他嘶哑着嗓子，朝快艇上的海盗喊道，声音微弱得几乎被海浪吞没。
海盗头子叼着烟，冷笑一声：“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求饶了？”
快艇依旧拖着他们前行，柯书墨的视线渐渐模糊，海水灌进鼻腔，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手臂早已失去知觉，可仍固执地举着小菡，仿佛只要他不松手，女儿就还有一线生机。
“她才六岁……你们要我的命就拿去……放过她……”他拼尽全力挤出这句话，眼泪混着海水滑落。
海盗们无动于衷，甚至有人吹了声口哨，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绝望如深渊般吞噬了柯书墨。他低头看着小菡苍白的小脸，心如刀绞。
“对不起……爸爸没用……”他喃喃道，声音颤抖。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紧接着，刺目的探照灯照亮了海面，数艘快艇疾驰而来，船身上赫然印着“海警”二字。
“有枪！他们有枪！”柯书墨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人声。
海盗们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摸武器，可还未等他们举起枪，一连串的枪声骤然响起。子弹精准地击中他们的要害，海盗们瞪大眼睛，直直栽进海里。
快艇终于停下，柯书墨的身体随着惯性沉入水中，又被一股力量猛地拽起。他模糊的视线中，一道纤细的身影跳入海中，朝他游来。
荣婧仪。
她的长发在海水中散开，眼神凌厉如刀。她一把抓住柯书墨的衣领，另一只手去捞小菡。
“救小菡……先救她……”柯书墨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随后彻底陷入黑暗。
……
再次醒来时，刺眼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消毒水的气味告诉他，这里是医院。
“小菡！”他猛地坐起身，背后的伤口瞬间撕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别乱动。”荣婧仪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冷静而克制。
柯书墨转头看向她，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荣婧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眉眼间透着疲惫，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小菡呢？”他哑声问道，手指死死攥着床单。
荣婧仪沉默了一瞬，随后轻声道：“在重症监护室。”
柯书墨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荣婧仪按住肩膀。
“你现在过去也没用。”她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医生在全力抢救。”
柯书墨僵在原地，半晌，他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你怎么会出现？”他的声音里满是感激。
荣婧仪勾了勾唇角，眼底却没有笑意：“我一直在查你们的行踪，发现你们这次出行的游艇航行异常，就带了人跟过来。”
柯书墨苦笑一声，原来阮秋茹早就计算好了对他和小菡动手！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