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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谢探棠一觉醒来天塌了,苏嬷嬷露出瘆人的笑,站在帐外等着她。

多少年前的噩梦重现,吓得她彻底清醒,一股脑爬起来,“嬷嬷,怎么有空过来”。

苏嬷嬷拉开帐帘,对着外头的侍女挥手,谷子和另外两人鱼贯而入。

“夫人,伯夫人请老奴过来的”。

谢探棠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以前日日被这嬷嬷摧残,怎么嫁人了,她又来了。

必然昨日她娘瞧出她的懒散,这是要给她上夹板,吃饭不可大口,喝水不能吸溜的日子想想都烦。

这几年无人管束确有放松,贺家真心不错,要不是他们提出一肩担两房的破事才不回来呢。

不过也确实不甘心,无聊的日子,也想和宣平侯玩玩。

要不回去算了,娘家也不是好住的。

“姑娘,别愣着了,还需给老太君请安”。

听见此话更让谢探棠生无可恋,老太君现在可不喜欢她,那日回府可是连门都未让进。

苦着脸任几人拉扯,平常多话的谷子此刻老老实实干着手中活,一句不敢多言。

低调的打扮还真符合寡妇的形象,一身乳白色略显单薄,头饰只佩戴一朵白色绒花。

谢探棠心想这跟死了人的打扮,非把老太君气个好歹。

抓起帕子往老太太的鹤松堂赶,二房包括母亲都已到,自己又是最后一个,好在老太君还没出来。

二夫人张氏见谢探棠进来,立即来了精神。

“四姑娘不应好好在徽州守孝,怎么坏了规矩,到娘家来”。

未等谢探棠回话,谢王氏先替女儿出头,不屑地盯住张氏,“八姑娘也到了岁数,二夫人也该给她相看相看,四姑娘的事就别操心了”。

张氏被噎得不敢再回怼,毕竟他们还靠着伯府过活。

老太君好巧不巧的此时来到厅堂,坐上主位,谢探棠随众人行礼。

礼毕,老太君就把如今她最喜欢的八姑娘叫过去,坐在身边一顿夸奖。

要么占长,要么占小,中间最不济,自己当年作为嫡女还算是老太君身边的红人,看看现在当自己不存在。

还不是自己嫁的夫家前些年没落,夫君也死了,老太君眼都不抬。

无聊的谢探棠左手抠右手,右手抠左手,手帕卷过来抽过去的变换着花样玩,完全没看到上位的八姑娘盯着她瞧。

谢探灵拉着祖母的手,撒娇摇晃着胳膊,“祖母,姐姐回来可有给你带了不一样的礼物,快,拿出来让孙女开开眼”。

老太君本和儿媳说着府里金孙的生辰,冷不防听此,视线移过去见人旁若无人地玩着手帕,心中更加不喜,未说话的看着儿媳妇谢王氏。

谢王氏瞪一眼八姑娘,心想和二夫人一样的搅屎棍,遂开口,“探棠,给你祖母的礼物呢!”

一旁的周湘云捅了一下谢探棠,人方大梦初醒般,明白过来,“礼物还未分拣出来,待明日送上”。

八姑娘仗着老太君的宠爱,同代家里最小的孩子,想到昨天打听的消息。

“四姐姐,怕不是忙着找下家,顾不上府里”。

话毕,厅堂内陷入沉默,谢探棠眼皮轻抬,似笑非笑地盯住八姑娘,“既然八妹妹着急,不若去棠居拿给你”。

谢王氏未插话未过问,连个姐妹挑衅都对付不来,她不堪耗费心力。

周湘云立即帮腔,谢探棠成功把谢探灵拐了出来。

姐在这古代这些年是你挤兑的,嘴贱的不抽你,不知道谁是大小王。

谢探棠前头走着,心里琢磨在哪收拾她,“八妹妹,快点,徽州的好东西,可有一大箱”。

谢探灵一时有些好奇,到底什么好东西,加快脚步紧跟身后。

谷子接收到小姐的眼神示意,悄无声息的来到谢探灵侍女捞月身旁,搂住她的肩膀,亲切的套起了近乎。

谢探棠来到水榭假山旁,站定,噙着假笑。

谢探灵刚疑惑怎么停下来,未等开口,人被捂嘴拖入了假山岩洞。

不由分说,把人摁倒骑在身上,两块帕子塞入谢探灵口中,一拳一拳打在胸口,接着是一顿乱拧。

谢探灵支支吾吾发不出声音,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两只手躲闪的招架不住。

谢探棠直到打累才停下来,把帕子从嘴里拽出来,捏住她的滑嫩的脸蛋。

“真应该给你这小脸来点伤,看你还怎么嘴贱”。

谢探灵哭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说不出话。

谢探棠轻拍她的脸蛋,俯身凑近不屑的威逼,“是不是想回去找祖母告状,告诉你,可以试试,下次说不准就伤在这脸蛋上”。

“对了,你怎么不找几个姐姐打听打听,就敢挑衅,胆子挺正”。

说完站起来拍拍手,掸掸身上的灰尘,瞧着地上的吓得缩成一团,想哭不敢哭的小姑娘,见效果达到,迈步出了假山。

谢探棠全身畅快的轻笑出声,多少年没干过架了,手脚有些生疏。

当年二叔家的姑娘谁敢挑衅她,如今名不见经传的庶女也敢上前蹦跶。

谷子按照以往的套路威胁了一番捞月,让她劝着点主子,洋洋得意地追上去。

谢探棠从岔路口去了庶弟的院子,谢探崇是父亲最喜的姨娘所生,也和她玩得最好。

两人一起调皮捣蛋,一人有伯夫人做后盾,一人有伯爷做后盾,府里吃喝玩乐最在行。

谢探崇如今管着伯府的庶务,这些年两人一直来往不断。

未等人禀报,直接闯了进去。

谢探棠见人正趴在毯子上拿根草棍逗着大将军,顺势也趴过去,“别说,从哪找的,品相不错”。

谢探崇把草棍递过去,一脸埋怨,“有工夫了,还以为贺夫人瞧不上我这弟弟”。

谢探棠轻挑几下,眼皮未抬,专心逗着蛐蛐,“现在轮到你了”。

两人嘀嘀咕咕一阵,谢探棠在他的院子用了饭,最后被苏嬷嬷找了回去。

临走时,拽着谢探崇的胳膊,祈求他尽快找他姨娘,不然自己日子难熬。

谢探棠回去被勒令坐禅,性子没稳住,却琢磨出了勾引三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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